“这个瞬移的异能,有几个人知道？”顾天白皱眉。

“他们四个，加你。”白芷老老实实交待，“别人都不知道。”

顾天白思索半天，说：“五妹，你的能力太多太好用了。如果汪承鹏手里有这样一个人,我又争取不到手，我会毫不犹豫选择杀了她。反过来说也一样。所以一但你的能力暴露出来……你不能属于任何一个势力。1区需要一个和你关系密切的竞争对手。”

“不！张天照不想回张家，他对权力也没有*。他的理想是在海边盖一栋小房子,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不需要留在新江城做投机政客，我不会让他这样做的。”白芷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我不要他变成他最讨厌的人。”

“我本来是想说和鲁城的孙和平演一场戏。”顾天白摸妹妹的头，摇头再叹气,“你这个反应呀。”

“三哥你又诈我。”白芷深呼吸,过了很久才问：“孙和平和你联系上了？”

顾天白点点头，“我和他商量过做对头的大致步骤，以及将来的利益分割。我以为你们最快也要再过几年才能回来，时间足够我和孙和平慢慢布局。没想到海风秋这么快就能拉一批实力和他差不多的同伴跟着他走。我们去新江城，我去劝阻海风秋缓一缓，你去鲁城找孙和平，和他一起传送过来。我们重订盟约，重新布局。”

“我要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白芷问。

“这个再商量吧，只要你的能力不暴露，有些布置就不需要发动。”顾天白微笑，“等他来了，我们举行歃血为盟的仪式，不过你得小心点儿，别把瞬移的能力传递给他。”

“我能控制，只是，交换血液之后，他会一直在我的感知里，而且他也能感知到我的存在。”白芷皱眉，“这样想一想，我就很不愉快。”

“一个沉默，坚韧的盟友，值得你忍受一些不愉快。更何况感知只是感知，不是搀不下第三个人的爱情，它只是方便你联系和瞬移的工具。这种联系会让他更相信你，并且——想尽办法保护你。这比什么盟约都管用。”顾天白抚平妹妹紧皱的眉头，“相信他。这种双方能相互感知到的能力，对双方来来说一样危险，如果他能够相信你，你就应该相信他。”

“他的诚意足够大，是吗？”白芷想到那块大的进化源，笑，“现在到我表达诚意的时候了。”

“是的。他给你的诚意确实足够大。”顾天白拍她的肩，“我做好准备了，瞬移的那边是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路的。”白芷笑着眯起眼睛感应留在旧江城的坐标，发动瞬移。

寒潮才过，已成废墟的旧江城在灰色的天空背景下苍白死寂。另一边的新江城高墙简陋结实，坚固的石制建筑厚实凝重，最勤劳的幸存者们不惧寒冷，像一群群的工蚁那样从地下巢穴中爬出来，去远方搜寻食物。

白芷想到她在聚居点停暂停留时看到的那些瘦的皮包骨头的孩子，这些在1区会被优先照顾的孩子，在新江城也会被照顾。不少打到猎物的团体遇见孩子也会给一两口吃的。在食物匮乏的新江城，这样的善意很难得，也很珍贵。

白芷说：“我觉得新江城的这些幸存者值得过更好的生活。猎物越来越少，他们会活不下去的。”

“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富饶的东海将会张开双臂欢迎他们。”顾天白笑，“很快昆仑墟那边拿变异种子换好处，就到我们结善缘的时候了。”

“那样，他们可能要一阵。”白芷摇头笑笑，“我们用纺织品和农具把那个聚居点的储备换的差不多了。昆仑方面要研究变异的原因，应该会把村民们迁走，会耽误好几个月的农业生产吧。”

“海风秋不是一般二般的会釜底抽薪啊，又给我们留发展的时间了。干的漂亮！”顾天白真心实意给海某人点赞。

“岳洞庭觉得不该把那个类似进化源的东西留给昆仑墟。他说这个东西掌握在某些人手里，会变成统治的工具。他总是比较悲观。”白芷踮脚看向远处，有一个地下聚居点出来的人特别多，那个应该是围墙上没有门的新江城的出入口。

顾天白耸肩，“多几种统治方式不是坏处，有比较才会有区别，最少人们有选择的自由。再好的制度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如果你看不到第二种，你就不会觉得他有多好。”

“知道了，我在社会学和政治上缺的课太多啦。”白芷挽住顾天白的臂弯，“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南湖的定居点。孙和平的联络点设在那里。我们得赶在张天照和海风秋找到你之前和他们接上头。”顾天白微笑。

南湖的定居点规模不比外城小，从外面看，只是一片平地上撒着一坨坨风格粗犷的石头水泥蘑菇。

顾天白兄妹到的时候，定居点里没多少人。大多数还能走得动的人都去砸冰找鱼去了，没出去的人都缩在相对暖和的室内。顾天白找到某一个地下居住点的管理员住处兼办公室，说：“就是这里。”

管理员是个黄脸瘦子，自称姓王。顾天白和他对过暗号，要求他把白芷以最快的速度送去鲁城见孙和平。王瘦子上下打量一直一声不吭的白芷，说：“送过去没问题，可是鲁城那边不是孙和平一个人说了算，人过去了未必能回来，你真舍得？”

这是把他当成送妹求荣的无耻兄长劝他来了？顾天白怔了好一会，苦笑着说：“王大哥你真直白。”

“人性是脆弱的。”王瘦子神情忧郁，像个哲学家多过像地下工作者，“禁不起引诱。”

“我们这次是受朋友之托给他捎东西，必需亲手交给他。我脱不开身，只能让我妹妹送。”顾天白继续苦笑，这种说辞确实像卖妹妹的。

王瘦子扔下他俩从管理员的屋子出去，过了半天带回来一个比他还瘦的小伙，指着白芷说：“用她能跟得上的、最快的速度把她带去鲁城，交给孙队长本人。”

小伙子对这句话的理解是：把这个礼物送交孙队长本人。小伙的步速是正常人的一倍，白芷的速度绝对不比他慢。包括绕道在内，每天只有躲避寒潮的四个小时休息，只用了五天小伙就把快件秘密送交收件人。

孙和平收到某势力送的美女在卧室两天两夜没出来的事儿鲁区知道的人不少。不过美女事后没有再出现过，他的竞争对手都猜他吃够糖衣处理掉了炮弹，没人知道他去过新江城又回来了，这是后话不提。

海风秋对于顾天白的动作无可奈何。白芷一回到新江城他们就发现了。白芷能瞬移的事外人不知道。张天照只能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再偷偷去找，他还没走出地下聚居点，顾天白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幸好海风秋还处在侦察敌情的阶段，并没有对汪承鹏的手下下手。顾天白把小团伙拉出来开小会，慢悠悠问清楚情况之后，切换模式骂人。

“你们的人太多。只要有一个人不小心落到汪承鹏手上，就能增强他的实力打败你们。”顾天白敲桌子骂，“你们这几个家伙，特别是海风秋，你干这个不是专业的吗？玩什么不成功就成仁？你不想活了自爆行不行？把自己变成加料盒饭？蠢成这样！”

海风秋默默低头，用他们自己撑爆汪承鹏和用汪承鹏的小弟撑坏汪承鹏从本质上讲没有区别。不过区别还是有的，顾三哥的计划失败了与他本人没有半点损失，还能卷土重来。他们失败了损失很大，能干的事儿只能是由有营养的盒饭变地沟油盒饭。让他搞阴谋和渗透他确实没有顾三哥专业，他下手也没有顾三哥狠。顾三哥直接弄了两块铀！

“三哥，你扶持江清月和汪承鹏对掐，万一江清月成功之后反咬你一口怎么办？”岳洞庭转移顾三哥的注意力。

“她没有机会反咬我。只要她把汪承鹏引到地方，核爆会把他们全部化为乌有。她的防御罩撑不住的。我测试过她的防御能力了。”顾天白微笑，“我先前最没把握的就是江清月把人引到地方，发生冲突之后核爆不能及时生生。现在白芷有瞬移，还有能受她控制的，想什么时候爆炸就什么时候爆炸的晶体，汪承鹏死定了。”

“计划修正一下吧。你们把你们的实力表现在十一级左右，分成几个小组把汪承鹏的手下分批引走，全部杀死烧掉尸体。注意得辐射病的人的数量。一次超过五个，接近十米辐射对你们同样有害。反正洪星乱有瞬移的，我做一个计划，让岳洞庭来执行，不要正面和汪承鹏对上。海风秋注意节奏，尽理把他们全部清除。核爆之后我们就没有精力管这些人了，万一漏几个出去吃人吃出气候，杀起来也麻烦。”顾天白转向张天照，“我需要一个能长期生活的地下掩体，还要需要装一套窥视镜，你可以做到的吧。”

张天照点头，这些他都可以办到。

“云来还在沪城转悠。”岳洞庭出声提醒顾三哥，“他发现白芷去鲁省了，问要不要去追。”

“让他去追吧。”顾天白笑，“以他的脚程，他赶到鲁城，白芷恰好能把孙和平忽悠来新江城。”

“找他来干什么？”张天照和海风秋异口同声问。

“补发团队福利。”顾天白笑的温柔极了，“他会是我们永远的盟友，还会是我们永远的——对手。”

“我们有人选，洪星乱。”海风秋说，“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他确实很合适。”

“我们还需要普通人类做对头。我正愁两极不好玩，加上洪星乱就正好了。”顾天白赞成的点头，“三足鼎立，非常完美。先和孙和平订盟约，杀了汪承鹏，再看情况要不要订三方同盟。”

完成手指头抵手指头的换血仪式之后。孙和平的反应很激烈，和被丧尸咬了差不多。海风秋给他喂了点稀释的陨石浸泡液，把他放平休息。

岳洞庭一直在出汗，但是行动自如不需要人照顾，他靠着墙壁目养神，熟悉使用新异能，白芷悄悄的把自己的雷异能和孙和平的速度异能都传给他了。

顾天白则没有任何反应。他和白芷是堂兄妹，血缘相近，一直以来又都是白芷照顾他吃稳定剂的，两个人本来很默契，白芷传递过来的异能就像是他自己的异能，接收起来没有任何困难。他也马上开始熟悉白芷传递给他的速度和自愈异能。

白芷则是反应最大的那个，她摇摇欲坠靠在椅背上，几近昏迷。张天照扶着她到墙角边，让她半靠着他胳膊休息。

“她撑得住吗？”海风秋轻声问，声音抖的厉害。

“不知道。”张天照不只声音，连胳膊都在哆嗦，“我撑不住了再换你。”

“一起吧。”海风秋在白芷的另一边坐下，紧紧挨着她的胳膊，“她的异能在打架。怎么回事？”

“可能是撑到了……”张天照有点哭笑不得，“岳洞庭把全部的木系异能反馈给她了。”

“接触三十秒干了这么多事？”海风秋无奈的看着岳洞庭，“知道你是个狠人，你对自己狠就算了，三十秒痛不死你，能痛死她。”

“她还没死。”岳洞庭擦汗，这两人太小看白芷了，人家不只接收了木系异能，还把雷系异能和速度教给他了，“好消息是我得到了全套的雷系异能做为第二异能。坏消息是最有用的那个太难，我体会不了那个精神。”

“那个太难，我也没学会。反过来说，白芷以后能举个炮管放雷球了？”张天照不住的摇头，白芷变雷神boss的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我也没学会。”海风秋偏头看白芷。她现在已经睡着了，他除了帮她分担痛感，别的都帮不上忙。“洪星乱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洪星乱传送了几次，把所有的人都带回来了。他回来之后就大口喝蓝瓶，脸色很差。伙伴们报告战果：这次行动他们把汪承鹏的团他中十级和十一级这两档一共一百多的异能者全灭了。

纪南城说：“临湖县现在只有两三百七级以下的小喽啰。十二级以上的大约还有三十来个。从一个团伙来说，他们最精锐的部分已经全部损失，已经没有正面对抗我们的能力了。我们明天完全可以直接攻打老巢。”

“汪承鹏什么反应？”顾天白从里间走出来，大声问。

“顾哥做的那个计划很好用。汪承鹏一直在追我们，一直追不上。他以为我们猫在湖区，带着人追那边去了。”洪星乱扶着墙站起来，“顾哥把他的每一步反应都算到了，真厉害。”

“明天你们接着带汪承鹏兜圈子。我和岳洞庭去把他的临湖县抄了。”顾天白对海风秋说：“抄完他的老巢，你们就一边打一边把他朝埋伏圈带，测度各种异能多大的强度才能对他造成伤害。我们会照你传回来的信息在他的老巢布陷井。”

“张天照和白芷呢？”洪星乱问，“他俩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他俩会在别的地方布陷井。正好快要过年了，放个大烟火给新江城看看。”海风秋很愉快的问，“顾三哥，要不要给你们再加两个助手？”

“我和洞庭能打配合。”顾天白露出温和的笑容，“屠城又不是救人，两个人足够了。”

****

白芷传送到张天照身边，脱掉斗篷，“京城那边开始下雪了，我给孙和平拿了点粮食和蔬菜油棉被什么的，耽误了半个小时。我三哥那边怎么样了？”

“说是把临湖县清空了。在等海风秋那边报数据。”张天照关心的看着白芷，“孙和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很恐慌，据说京城在向西北内陆撤离幸存者。鲁城正在讨论要不要跟进。”白芷皱眉，“都冷成这样了，每天还有四小时寒潮，哪来的那么多水份下雪？”

“地震或者火山爆发吧。应该是小地区的天气异常。影响不到1区。”张天照说完这句突然沉默。白芷知道他在涮备注，安静的等候。

“我们的人伤了七八个了，还好洪星乱跑的快，”张天照很郁闷，“雷系，火系和金系都不能对汪承鹏造成伤害。只能用大杀器了，汪承鹏离我们还有几公里。我去干活。”他拿出工具挖了个浅坑，小心放进去两个大铅盒，这两个铅盒上都镶嵌着紫色的雷晶，虽然天空一直是灰色的，这些晶体仍然紫光闪耀，美丽非常。

“这个铅盒是你做的吧。”白芷对这种规规整整的造型非常眼熟。

“你昨天睡着的时候我做的。”张天照打了个呵欠。“等我有空了，你给我几根松树，我给你做个漂亮的小箱子。”

白芷明显紧张，问：“雷晶爆开，是不是就会产生核爆炸？”

“是的。你的传送坐标再确认一次。”张天照有点紧张，“这玩意一但在我手里爆炸，以这里为圆心一百五十平方公里就成死域，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干这么可怕的事。”

“坐标没有问题。还好这一块本来就没活物。也没有河流经过。”白芷眯起眼感知同伴们，“三哥他们撤到几十公里以外了，咦，海风秋在朝我们这边跑。”

“那我们动作得快点。”张天照用沙土把两个箱子埋起来平整土地，搭上厅式帐篷，摆好桌椅，坐到桌边悠闲的看书。

海风秋气喘吁吁的进帐篷坐下，捧起白芷给他倒的大杯热茶一口气灌了下去，长长吐了一口气，说：“洪星乱把人撒到外围要道了。要是里面有动静，他会通知我们。这要是换末世前，我们一定会因为反人类罪把牢底坐穿的。”

“那也比你们拼着自己的小命不要把自己变盒饭强。”白芷笑：“为什么你们就没想过凑钱买个原子弹做了他。”

“你不是也没有嘛。这么疯狂的主意，我真心没想过。”张天照乐，“我们练了一年多的配合，也就清清小怪，白练了。”

“要不是配合练的好，今天能活下来的可能只有我一个。”海风秋心有余悸，接过第二杯茶牛饮，“你说我们拼死拼活升到二十级，三十来个都弄不过他们十来个人，现在还要靠科学杀人。会不会过份了点？”

“还是过期的科学。太过份了。”张天照眯着眼睛看对面山梁上走过来的十来个人。

汪承鹏穿着黑大衣，戴着毛茸茸的皮帽子，还扣了副墨镜，再加上皮毛围巾，整个人只露出一点鼻尖。江清月穿着白色旗袍，火红的兽皮大衣，神情温婉，耳畔两枚红宝石大耳钉耀眼夺目，汪太太的架子摆的很足。剩下的男男女女不少，甘霖已经不见了。和汪承鹏并肩另一个姑娘生的极美，但是神情冷傲，看向对面的目光好像是在看砧板上的鱼肉。

这伙人等级最高的是汪承鹏，整整的二十级。他的左膀江清月才升上十二级，右臂美女十三级。前后左右的男女小弟们，等级最高的十七级，最底的十级。单以异能等级和人数来说。汪承鹏带来的这十来个人，有一半用一只手指就能碾死对面三个十一级的低手。

从白芷的角度来看，汪承鹏自带的盒配营养搭配很合理，份量也不少。他的左膀右臂随便哪个一口气吃上去，肯定能吃到二十级。

“白芷，好久不见。”汪承鹏的声音有点虚弱。

“姐夫，好久不见。”白芷偏头对他的左膀右臂笑一笑，“你再婚了呀，我要喊哪位嫂子？”

左膀冷笑，右臂怒笑。汪承鹏微笑，“两年不见你，你比以前调皮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白芷对他调皮的眨眼，“走了很久累了吧，过来坐坐？”

“只有一个座位，不够坐啊。”汪承鹏一边笑一边走。

“你的狗不需要座位。”白芷冷笑，“你走到哪都带着这么一群喜欢咬人的狗，你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要狗壮胆？”

狗们大怒。汪承鹏挥手压制住他们，一边咳一边说：“不要试图激怒我。你这是打算和我同归于尽呢，还是来投诚来了？”

“那就要看你给我开什么条件了。谈得拢投诚，谈不拢我俩同归于尽。”白芷笑的份外甜蜜。

“汪太太，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汪承鹏越走越近，“要求只有一个，最少给我生两个孩子。”

“最多呢？”白芷笑问。

“如果你乐意，想生多少都可以。我会努力养活你和孩子们的。”汪承鹏的话朴实的要命，如果无视他身边几朵横眉冷眼的解语食人花的话。

“这些年汪承鹏那么努力，就没生出一个活的？他不会是生不了吧。”张天照拽住白芷的胳膊，暗示她他已经把下面的盒盖扣全部打开，他们随时可以传送走。

海风秋突然甩出镇山河，吼：“有危险，白芷，进空间！”

镇山河的白色光圈中，眨移的弱白光一点都不显眼。就在他们脚踏实地的下一秒钟，震声隆隆，地动山摇。

地下洞穴中，一直蹲在窥视镜边的岳洞庭搂眼睛，“刚才眼睛差点瞎掉了。我没看清他们有没有被气化。”

“现在听天由命吧。”顾天白躺在摇椅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要是这样都弄不死他，我们就真的只有当盒饭的命了。”

白芷过去抢窥视镜看，视野中的深灰色硕大蘑菇十分吓人，她问“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外围守一个月。”张天照说：“我俩在这里守最少一年。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