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哥干脆利落把白芷提到怀里,五指如铁爪紧紧扣住她的喉咙。
白芷顺从地贴在兵哥哥身上,对师姐眨眨眼。张天照举着手从地下爬起来。白芷等他站起身,立刻使用群定技能,兵哥哥又被定身了。
张天照立刻对着兵哥哥的鼻子捣出一拳。这一次换成兵哥哥带着白芷轰然倒地。
白芷趁他还在定身状态,从他身上爬起来,对着他两腿之间狠狠的跺去。兵哥哥的两眼瞪的又大又圆,吓的汗都出来了。但是白芷这一脚并没有跺向他的小丁丁,而是跺到他的大腿内侧。兵哥哥疼的闷哼了两声。
同时张天照打开了折叠的军刀,把白芷拉回来,尝试挑开她身上的绳子。
兵哥哥捂着裆部爬起来,说:“不打啦,我信你们没有恶意。”他很自觉地走过去扶严柏森,那个可怜的家伙受到的心理打击远甚生理打击,到现在还没爬起来。事实上他也被女汉子的犀利一脚吓到了。
张天照割绳子的手停了一下,继续割绳子。白芷虽然pvp都是混奶妈,但是阵营攻防战冰心偷人头的本事不差,刚才那种情况要暴两个人头真心不难,但是她用的定身和击退都是没有伤害的技能。对方其实也没有真下狠手。既然别人相信他们没有恶意,也就无须防备。师姐扯白芷身上的绳子,手在她的肩膀上带了一下,白芷疼的轻吸了一口气。
张天照停止动作,问:“弄疼你了?”
“肩膀脱臼了。”兵哥哥的鼻孔开始淌血,一长一短两条鲜红的血柱挂在唇上。
“脱臼?”张天照怒视兵哥哥:“下手这么狠?”
“你下手也不轻。”兵哥哥一边吸气一边拿手擦脸上的血,“倒是你家小妞看着凶巴巴的,心地比你好。我帮她整回去。”
“用不着。”张天照小心地把白芷身上的绳子解开,“师妹,我帮你脱外衣。”
白芷顺从的让他把皮衣脱了,师姐在她的肩头轻轻抚摸了一把,迟疑着说:“还得脱。”
再脱就要裸了好吗?虽然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白芷疼得冷汗涔涔,还是很为难,“师兄,我里面没穿背心。”
“隔着衣服摸不准骨头。剪了。”师姐低头拆瑞士军刀里的剪刀。
兵哥哥大步过来,“不用那么麻烦。”
白芷惊奇的抬头看他。这人黢黑的脸上还糊着血,凶巴巴的微笑一看就是硬挤出来的,笑的这么吓人,真是难为他了。
“不用剪衣服?”白芷强调。
“不用。”兵哥哥硬邦邦的。
“那你来。”白芷一点都没有小姑娘的觉悟,既不娇羞,也不软弱。早治疗早恢复,她不想成为师姐负担,还想坚强的活下去。和拖后腿去死比,不就是被陌生人摸两下肩膀嘛,有什么好怕的。
师姐还没来得及拦,兵哥哥还沾着鼻血的十个手指头粗暴地抠住了白芷的衣领。
白芷惊呼住手。
晚了!
白芷的衣服直接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黑色的蕾丝花边肩带在阳光下闪瞎某人和某人的狗眼。
“喂!”师姐的剪刀差一点就扎出去了。
兵哥哥的两只手在白芷的肩头摸摸按按撸撸,力度之大,让白芷疼的都来不及难为情,额头的冷汗抢在眼泪之前先冒出来,她硬扛着一声没吭。兵哥哥颇感意外的瞄了一眼白芷,伸出一只胳膊把白芷固定住,另一只手在她的肩头用力揉了几下。白芷觉得自己都被揉成零件了,她救助的看向师姐。
张天照为难的回头,师妹疼成那样,要换他上,他下不了手。
“师兄……啊~~。”
白芷叫师兄的时候,兵哥哥的手捏着她的肩头抖了一下,脱臼归位。然后兵哥哥就跟怀里是块烧红的炭似的,把白芷推出去了。
白芷用不疼的那只手按着胸口欲哭无泪,天杀的糙汉子,老娘就算不够妩媚有女人味,到底是个女的好吧,是个女的好吧,你光天化日之下撕开人家的衣服,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吗?
喂,白芷你够了,撕开妹子的衣服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烈火干柴,一种是没有强迫就没有伤害,谁都不会提前打招呼!
张天照扶住白芷,狠狠剐兵哥哥一眼,问:“晕不晕?难受不难受?”
白芷摇头,“还好。师姐,药箱里有止疼药吗?”
张天照说有,扶着白芷到台阶上坐下。白芷拿手按着下滑的t恤,在心里深深叹息。她一动肩膀就疼,最少今天她是没法活动自如。这场架打的吧,真乌龙。对方损失不大,我方直接损失一半。
那边兵哥哥已经把战友的毛巾解开,在药箱里翻出小瓶酒精。师姐过去,把毛巾扔到一边,以非常专业的动作拿镊子,浇酒精消毒,夹棉球,倒酒精。兵哥哥很自觉的把严柏森身边的位置让出来了。
师姐看都没看他俩一眼,拿着那个镊子和一瓶云南白药喷剂回到白芷身边,“手拿开。”
张天照无比温柔地用棉球把白芷肩膀和脖子上的点点鼻血擦掉,又仔仔细细给肩膀喷上药,才在严柏森仰慕的目光中丢掉那个沾血的棉球,随便夹起两粒棉球,泼上过量酒精,然后――在严柏森痛苦的呻*吟中涮涮几下完成消毒的工作,洒上药粉,利落的用纱布把他的胳膊缠起来,最后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俩兵哥哥盯着那个蝴蝶结,大眼瞪小眼,哭笑不得。
师姐真小气,报仇都不等隔夜的。白芷捂着衣服乐不可支。师姐带着药箱里剩下的一卷纱布回来,示意要给白芷缠一下。白芷摇头,一本正经说:“我不要蝴蝶结。”
师姐轻声说:“不给你打。”他给白芷缠好膀子,洁白的纱布缠得既紧实又不影响动作,而且看上去就跟没打结似的,然后师姐还体贴地帮白芷把外衣套上了。
“医生?”兵哥哥的脸黑得可以。
“我父母是医生。”张天照对兵哥哥的黑脸视而不见,客客气气伸手,“张天照,我师妹白芷。”
“海风秋。”兵哥哥伸手。
一黑一白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久久不忍分离。
另一边,严柏森苦着脸给白芷道歉,“妹子,不好意思哈,刚才以为你们是来打家劫舍的,下手重了点。”
白芷摇头微笑,“刚才我踢的也有点重,你还疼吗?”
何止是有点重?谁家妹子一脚能把人踢出十几米远?严柏森摸着还发麻的屁股呵呵,“你们那个轻功,是怎么练出来的?”
“师傅教的。”白芷说这话时还含蓄的看了一眼师姐,以行动表示这是师门秘密,不适合和外人讨论。刚才还在张天照手下呻吟过的严柏森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跟海风秋握手言欢的卷毛斯文男,大惊小怪,“卧槽,妹子你师兄手劲不比海哥小呀。”
“领教过了。”白芷恶狠狠的说,拿不疼的那只手摸脖子。刚才那家伙锁她喉时,手劲确实不小。白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不小,很有马上报仇的气势。
紧紧握手的两个人同时看她,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海风秋皮黑,看不出来他的手怎么样。师姐的白手已经变成红手。海风秋以胜利者的姿态邀请两位客人进屋坐。
张天照护着白芷进客厅。客厅里还有一个兵哥哥,仰面躺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盯着天花板哼哼:“咋就末世了捏,咋就末世了捏。我这周的大明宫还没打啊。”
“任晓南!”海风秋一脚踹过去。任晓南蹦起来,看到张天照和白芷眼睛一亮,“哎,海哥,你朋友来了!外面没事了?能上网了吗?”最后这句话他是问严柏森的。
严柏森无奈的摇头,“没网。”
任晓南哀嚎着在客厅里转圈圈,“我要上游戏,我的精力药水,哎玛我去!我要找那个贱人算帐!”
海风秋的脸色很不好看,“这小子玩游戏玩傻了。你们为什么要翻墙?”
“被几百只丧尸追。”张天照的手搁在茶几上,两手相握,态度很诚恳,“车子撞坏了,怕被丧尸的血液感染,正好你们那个围墙很合适卡位。”
任晓南嘴里还在念念有辞。白芷被他嘴里不时冒出来的“大明宫”吸引,一直盯着他看,在心里琢磨:不会那么巧吧,难道这个就是南哥哥?
“既然知道有丧尸,为什么还要在外面乱跑?”海风秋恶狠狠地瞪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任晓南。
“我家的防盗门坏了,进来两只丧尸被我们弄死了,家里没法呆。”白芷说实活,“我们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就想回宁城。”
“你家是宁城的?”海风秋提高音量。
“我家是宁城的。”张天照笑的很亲切,“刚才是一场误会,非常感谢你让我们进来。给你们添麻烦了,让师妹休息一会,我们就走。”
“想走?你们的车不是坏了吗?怎么走?”海风秋猛地一拍茶几,“你们翻墙是想进来偷东西的吧!”
“翻墙的时候只想逃命,”装吧,谁不会呀,白芷站起来给己方加码,“师兄,我们还是走吧。”
“咳,进来就是有缘,走什么啊。外面那么危险。”严柏森扮红脸凑过来笑着说:“师妹的伤,总要养两天吧。过两天我们等的人到了,一起回宁城啊。”
一起回宁城?白芷看向张天照,师姐肯定要回宁城。跟兵哥哥们拼团肯定比他们两个人走来得安全,她马上追问:“一起走啊,你们有几个人,有几辆车,有什么武器?有多少食物?”
“你们有什么?”海风秋黑着脸反问。
“不告诉你。”师姐笃定的微笑。
“翻墙算特长,你的力气还可以。但是经验不足。”海风秋看向白芷,压价,“你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经验严重不足。”
“凭我们横穿a市,活着到这里。”白芷抬价。
“运气。”海风秋不屑。
“运气也是实力。”白芷寸步不让,这几年她的嘴头子已经磨练的很利索,“你们等的人不一定会回来,你们现在有三个人,一个傻一个伤。你带着两个没有战斗力的战友,非常需要帮手,不是吗?”
海风秋郁闷的看着说傻都算是抬举他的任晓南,没有否认白芷的话。
白芷见好就收,换了个更端庄的坐姿,把话语权交还师姐。
张天照在茶几上轻轻的敲了几下,“两站路之外有几家4s店,其实我们是打算去那里找一辆够结实的汽车。”
“你们开的什么车?”海风秋问。
“reventon。”师姐苦笑,车就停在大门外,想低调都不行。
果然海风秋和严柏森都露出了见到土豪的表情,连任晓南都不纠结游戏了,追问:“兰博基尼呀,停在哪,停在哪?”
“门外。”张天照盯着海风秋,“我和师妹需要弄一辆车,你们呢。”
“我们的战友接家人去了,我们可能需要一辆大巴。”海风秋的脸好像更黑了。
“你们约定在哪里碰头。”严柏森的擦伤不算轻,仅仅只是缠了一条毛巾,显然他们不是这个别墅的主人。
“后天,中午十二点,在环城公路西入口。”海风秋遗憾的摊手:“我们没有食物。”
“这不是问题。我们一起去宁城。我师妹留在这里,我去隔壁找找看有没有食物。”师姐站起来。
“隔壁有十几只丧尸。”海风秋苦笑,“我们之前救了几个人,他们偷走了我们的食物和武器,连厨房里的菜刀都带走了。我们唯一的一把枪还没有子弹。”
“师姐我跟你一块过去。”白芷估计以师姐切气咩的蓝条搞不定十几只,他要切回第一职业,近战又太危险。
师姐显然也想到了第二职业不给力的问题,他瞄了一眼白芷的肩膀,问:“能行?”
白芷坚定点头。感谢系统大神,她使用技能是意识流,不用转圈圈抬腿扭腰拿两粉红扇子跳广场舞,肩膀有伤对她影响不大。师姐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好。不要离开太远。”
海风秋黑着脸带他们到后院。后院的界墙只有两米高,白墙青瓦很漂亮,墙边还靠着一架梯子,显然兵哥哥们是通过这架梯子清点邻居家丧尸的数量。
张天照走到墙边,再回走几步,调整好位置扶摇跳起,落点正好在墙头,他挪开几步。白芷踩着他的起跳点跳上去,落点相同。
“卧槽!你们师门培训够严格啊。”严柏森又感叹。
“卧槽!!这是扶摇啊。哎,你们是哪个服务器的?”任晓南一语道破天机,紧接着他就兴奋的喊:“哎,你们让让,让南哥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