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薛家次女的打酱油生活

红楼之薛家次女的打酱油生活

第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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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薛家次女的打酱油生活 第八十五

却说宝簪听得迎春屋里起火一事心下大惊,虽早知今日不会消停故让绣橘取了梳妆匣子来保住迎春带来的银钱,却未料到竟有人敢放火,当下乱了章法,只急着站起身来要着人去救火。谁知迎春却是不紧不慢地拿起太上感应篇翻了起来,说道:“那屋里没有我们的人,且如今皇后的人在呢,妹妹不必惊慌。”宝簪听了便又坐定,叫雨荷开了窗向外看去,见着浓烟滚滚,又惴惴不安了起来,低声道:“这火势这样大,烧过来了可怎么好。”迎春将书合上,向外瞧了瞧,因笑道:“不妨事,我昨儿个夜观星象,便知今夜有雨,方才又望了望,想来快了。”

宝簪见着原本温婉又老实的迎春现在竟是这么一副神棍的腔调,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待要说不信,心中却真有几分信了。人是钦天监监正的正房夫人,若是不信她,现在还能信谁去?迎春既如此说了,宝簪说不得便要一道坐着等这个快要来了的雨。不过半刻工夫,果然下起雨来,宝簪心下稍定,倒也清明起来,因问道:“姐姐早知道有人要放火了?”迎春微微摇了摇头,回道:“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知道这些。我猜到的不过和妹妹差不多罢了。”

宝簪闻言一愣,忽又想起迎春早间提起柳湘莲所送的香巾并非茜香国所出,原是故意为之,怕她不解柳湘莲叫她小心之意,不禁对迎春刮目相看。正这般想着,又见迎春重取了太上感应篇来翻阅,又笑起自己方才的心思着实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迎春善棋,胸中自有丘壑,而其不争,多是受了太上感应篇的影响。人说她是“二木头”,戳一针也不知嗳哟一声,哪里知道她便是嗳哟了十声也是无用的,又说她的累丝金凤被偷也不追究,何尝不是追究了也无用才如此。且看她出嫁回门后所说的“还得在园里旧房子里住得三五天,死也甘心了。不知下次还可能得住不得住了呢。”可见她对孙绍祖并没有心存什么指望,倒是比着贾母、王夫人、宝钗等人还盼着宝玉往后能有大造化的要明白透彻的多。

黛玉尚有贾母疼爱,王夫人好歹也给探春三分面子,唯有迎春,没了生母,邢夫人又是个连面子情也不顾的人,爹又是个会用亲生女儿抵债的混账,兄嫂亦是对她不管不顾。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话虽有几分意思,放于迎春身上却也并不贴切,想来不是不争,而是争亦无用,徒增笑话与人看去。探春倒是争了,结局又是如何?“可怜金玉质,一载赴黄粱”与“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哪个更悲惨些着实说不准。

又说迎春见着宝簪发呆,轻轻推了她一下,笑道:“雨已下了,火也灭了。妹妹想什么呢,这样入神。”宝簪笑道:“何曾想什么了,不过是被这火给吓得呆了罢了。”迎春听了道:“既是惊吓到了,那便快些睡下。”又吩咐雨荷道:“服侍你们太太先睡下,我且出去瞧瞧。”雨荷应是,说着便来服侍宝簪,宝簪亦没有叫住迎春,只先行睡下,又隐约见着窗外有打扮成迎春同绣橘模样的人在同迎春说话,不过身形较为狼狈,便也将这来的蹊跷的火为何会在迎春不在屋里时烧起之事猜了个八分。只是心知如今打扮成迎春模样的人必是皇后的人,此事自己必然不必多管多问,且如今身怀有孕,思虑过多亦是不好,说不得便将追根究底的心思熄了十成,只打算合眼假寐,谁知不需半刻便睡着了。

转眼便是第二年四月,宝簪收到薛老爷托人送的书信,两匣子戴家的胭脂水粉以及两箱……银子。信上写道:薛蝌与邢岫烟之亲事已定;宝琴也已嫁了,因着王夫人不管事贾母又疼爱宝琴,故日子也算好过;林瀚尚了公主,听闻公主贤德,日子亦是算得上如意;惜春与郝家二爷亦是将日子定下,只等明年出嫁,到时宝簪若不能回,便由薛家替宝簪备礼;再有便是宝簪前脚刚走没几日,英莲便觉着浑身不舒坦,请了大夫把脉,竟是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故便宜了薛蟠,叫他不必每日罚跪等事。再有便是从薛蝌处得知西海沿子处冬日里也并非很冷,故原本打算送来的裘衣皆未送来,本想除了胭脂水粉外再送点别的来,却不知宝簪在此处缺些什么,索性送了两箱银子,叫宝簪若是缺了什么,只管自己买便是了。

宝簪原见了胭脂水粉便知是薛老爷的主意,又看那信,读到英莲有孕时歪着头算了一算,乃是比自己早了三个月不到些,又看到薛蟠被罚跪时又笑了个不住,叫了雨荷来一道看,雨荷看了想着薛蟠那时必是极委屈的模样,也掌不住笑了起来。好容易笑罢,雨荷又劝道:“太太少笑一些罢,小杨大夫说了,太太怀有身孕,情绪不宜大起大落。”宝簪将信放下,瞧着她道:“早些时候怎么不见你劝,现在笑完了你倒是装的跟个贤人一般劝起来了。”雨荷道:“方才见太太高兴,怕扫了太太的兴,且小杨大夫说了……”宝簪听她还要再说,急忙止了她,又笑道:“这张口小杨大夫,闭口小杨大夫的,你别跟我,索性跟了他去倒好。”

雨荷被戳中心事,当即把脸给红透了,且她跟了宝簪多年,也无甚惧怕之心,听了宝簪这样说,便道:“这也是太太该说话不成?”宝簪道:“你如今是越发不得了了,我说什么话你也管起来了不成?”雨荷道:“哪里敢管,不过是规劝……”话说了一半,自己又先笑了。宝簪拉了她道:“我不和你玩笑,咱们只说正经的。你跟了我这些年也该知道,那些世俗规矩我并不如何放在眼里,你有了意中人,只要不是太离了格儿,略有些来往我也是再不管的。这半年来你们如何我也看在眼里,只是这样终不是长久之计,你可有什么打算?”

雨荷低了头道:“等打完了仗回了京,他便是有功勋在身的,我不过是个丫鬟,能有什么打算。”宝簪一怔,细一思索,果然如此。待小杨大夫有了功勋封了官,那雨荷是个丫鬟出身,与他便不般配了,便是他中意雨荷,雨荷也难免攀高枝之嫌。正如当年宝簪幸而与柳湘莲定亲定的早,柳湘莲只是个武举人罢了,宝簪与他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如今有人提起,也是说薛家当年不嫌柳家穷才定了此亲,如今柳湘莲出息,薛家老爷果然慧眼如炬。若是未有早定亲,而是在柳湘莲中了武探花又被封都司后再议亲,宝簪便是高攀了许多,再到旁人嘴里便会成了薛蟠与柳湘莲早已结识,柳家亦早有过议亲之意,只是薛家嫌柳家穷才久久未定,此时柳湘莲中了探花,薛家贪慕虚荣这才定了亲,这话比着前一个难听了不是一星半点。

若说这个,在小杨大夫未有功勋时定下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杨先生远在长安,又如何能如自己想的一般早些定下。因思及这些,宝簪倒也有了些愁容。雨荷见着不好,又劝道:“太太不必为我多费心思,如今离临盆不足一月,太太该少想些事,便是费心思,也该为大爷费心思才是。”宝簪一时还不知大爷是谁,愣了半晌才算明白过来,笑道:“你又知道这是个爷,不是个姑娘?”雨荷动了动嘴唇,到底是没把想说的话给说了,只改了口道:“是爷也好,是姑娘也罢,都是太太该费心思的人。”

宝簪自是知晓她要说什么,左不过就是那句话,又见她面露愁态,暗暗怪起自己闲着没事勾起她的心事来,又怕她想得太多于身心无益,若是像黛玉一般患了心病更是不好。便寻了个由头叫她去瞧前儿个中下的真真国的郁金香花种发芽了没,该浇水便浇些水,该施肥便施点肥,以求她事多忙极,暂无心思想这心事,只待自己想出法子再议此事。

也是这日,柳湘莲晚间得空回来,宝簪拿着信给他看了,他见着薛蟠被罚跪之事,连道:“是我害了大哥。”宝簪见他如此,又把信夺了回来道:“这话说的好没意思,谁还真害了谁不成?不过是爹爹心情不好,拿他作筏子。”说起薛老爷了,柳湘莲自然是不敢接话,便只扯开话题与宝簪闲聊一些别的。待得宝簪开口问道:“你近日在军营里过的如何?你是京里派出来的官,可有人贿赂你?”不过是这么一句随口一提的玩笑话,竟叫柳湘莲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宝簪瞧着这事不对,也不逼问,只盯着他看。只是现今这不逼问比着旁人逼问还要厉害十倍,柳湘莲只得道:“贿赂虽有,不过没敢收。”宝簪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我没有上过私塾,也没有正经跟着先生念过书,在家时不过是跟着姐姐一道将书略翻翻,读的书极少,你可千万不要骗我。不敢收贿,也犯得上支吾这么半日?”柳湘莲被她瞧得满头冒汗,又道:“确有几个送人的,我也都退了回去,只是他们仍旧不死心。”

宝簪笑得比方才更明艳了些,因问道:“送人?男人还是女人?”柳湘莲顿觉一身的寒毛尽数立了起来,交代道:“送了几个丫鬟?”宝簪又问道:“长得如何?”柳湘莲道:“并未看清楚模样。”宝簪愈发笑得开怀,眼睛都要眯成了一条缝,又问了一遍:“长得如何?”柳湘莲浑身尽是鸡皮疙瘩,亦不敢骗她,心中寻了个能对比的,答道:“比晓霜稍差些。”

宝簪这才收了笑,于床上躺下,问他道:“那也算不得生的好。话说你怎么不收下?”宝簪极喜长得好看的丫鬟,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都打扮的极为漂亮水灵,比着晓霜差些也算得上是好的,毕竟此处水土算不得好,亦养不出许多出挑的人来,能有这么几个已是难得。柳湘莲自然是不敢说这些的,只道:“收下做什么,没的叫你不痛快,到时候折腾的我也不痛快。”这倒是真心话,宝簪这般想着又开口道:“待我坐完月子,你且把她们都收下送到我这儿来,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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