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他望着她背影,骤然出声。
姜南烟回头,“怎么了?”
傅宴臣走到她面前,道:“你的角色还你了。”
姜南烟一愣。
随后面露惊喜:“真的?”
傅宴臣撩起薄唇,慵懒的笑:“等你脚伤好了,就能回去继续拍摄。”
“你没骗我?”
“我从不骗人。”
姜南烟弯起笑,美滋滋的转身就要回屋收拾东西。
身后声音忽然传来:“所以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姜南烟一怔。
她眉梢轻挑:“……你在想屁吃。”
傅宴臣:“……”
女孩说完,哼着歌就走了。
她回到房间就收到了剧组导演的电话,和导演沟通之后,她收拾东西,决定今天就回剧组!
她爱打工,真的!
“夫人,要走了?早餐也不吃吗?”张嫂见她拎着东西下楼,连忙说道。
姜南烟摆手:“不用了。”
傅宴臣就站在她身后,拧着眉看着她背影消失。
……
剧组。
不少人都上来道贺姜南烟重新归来。
姜喻白见她回来,走到她旁边说道:“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跟你妹妹拍戏的那两天,那女的老往我身上贴,膈应死我了,我跟你说,她就是天生茶,到哪儿都想勾引男人,不过现在娱乐圈都知道了她的丑事,她算是为了个迟霄,前途尽毁了……”
姜南烟没理他,转身就走。
可她没想到脚踝一痛,膝盖一软。
正当她要跌落下去。
姜喻白随手扶住她,“你没事吧?”
姜南烟摇头,“没事。”
凑的近了。
姜喻白才发现她唇角的红肿,以及……脖颈间的痕迹。
于是他就想歪了,‘咦’了一声,“你不会是……纵欲过度了吧?”
姜南烟当场就锤他的狗头:“滚你妈。”
姜喻白捂着后脑勺:“你怎么又骂人呢?”
不知为何,一听她说脏话,他便心里头不舒服。
不是被骂的不舒服。
是本能的想教育劝慰。
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男人眸中深沉,看不出情绪。
陈导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尊大佛,“傅先生,您……您还有什么事吗?”
副导演也眼巴巴地站在他旁边。
坚决不让他碰到任何拍摄道具!!
傅宴臣眉峰微压,“她还有几场戏?”
陈导一愣。
“就……就两场了。”
傅宴臣:“今天能拍完吗?”
陈导:“应该……能。”
“好。”傅宴臣直接拿着剧本,姿态慵懒地在旁边坐下,“恰好我今天没事,不介意我现场观摩一下两位姜老师的演技吧?”
“……”
“……”
城墙之上。
嘉和郡主和苏甜儿被敌军绑缚在此,两人衣着褴褛,脖颈间横着一把尖刀。
当西晋帝问慕容战二选一的时候。
慕容战犹豫了很久。
一个是他心中所爱,一个是他青梅竹马。
他难以选择。
苏甜儿伤心难过。
嘉和郡主却是笑了。
她看向城楼之下,她满心欢喜着等回来的少年郎,说:“表兄不必如此。”
“阿婵……永远不会让你为难。”
慕容战眉心一颤:“你要做什么?”
赵婵冲她笑了下。
泪水滚落至脸颊,下一秒,她蓦地将脖颈凑近刀刃,鲜血瞬间涌出,犹如荒原中盛开的绝望之花……
西晋王‘呸’了一声,“找死!那就把这个贱人推下去!”
她纤瘦的身子如破絮般从城墙坠落。
慕容战目眦欲裂:“阿婵!!”
他下马,疯了般去接住她。
满地的血。
染红了她的衣襟,也染红了这片开满向日葵的草地,姜南烟倚靠在他怀中,满是鲜血的手抬起,轻抚他的脸颊。
“表兄……下辈子,可否允诺,娶我?”
慕容战眼眸猩红。
他用力的抱着她,似乎是为她的脖颈止血,可是那血喷涌的,像是怎么也止不住……
他没说话。
但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在这生命的最后一秒,他竟是连骗,都不愿骗她……
原来,他早已许了别人生生世世。
她不由得又想起那年漫天大雪——
她站在宣武门外,穿着白色狐裘,他穿着铁骨甲胄。
“此去山高水长,表哥务必珍重。阿婵等你……回来娶我。”
漫天大雪,也吹不散她眼中浓稠的情意。
他摸着她的头,说:“好。”
他明明说了好的。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像是用力记住他的模样。
——表哥,阿婵喜欢你,你喜欢阿婵吗?
——表哥,我想快点长大,让我看到我长大后美丽的样子。
可是……我长大了,你却不要我了……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那个年少懵懂情窦初开的少女,再也等不回说要娶她的少年郎。
这场戏结束的时候,姜南烟哭了很久。
工作人员都过来庆祝她杀青。
姜喻白不耐烦了,“你还想抱老子抱到什么时候?”
姜南烟哽咽着,小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喃喃:“哥……”
姜喻白一愣。
“……谁是你哥?”姜喻白脸色很惊悚:“别乱叫!”
姜南烟缓慢清醒回神。
她扯过他的衣袖,擦了两下鼻涕。
姜喻白:“……”
这时。
一道低沉声音从头顶传来,“姜老师要抱我妻子抱到什么时候?”
姜喻白浑身一震。
妻子???!
这丫头竟然跟傅家这位……
走到陈导也顿时瞪大了双眼!!!
艹!
他是听到了什么能爆炸娱乐圈的大新闻??!!!
姜喻白松了手。
姜南烟在助理的搀扶下起身。
但——
许是因为方才坠入城墙时吊威亚,脚踝使力,现下那里更疼了。
她颦起漂亮的眉眼,脸色微微发白。
傅宴臣乜她一眼。
男人不再犹豫,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
像是生怕弄疼她。
旁边人包括导演副导都满面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这尊大佛……
真的一点都不分场合啊……
姜南烟在他怀中挣扎。
“松……松开!”
她才不要他抱他。
傅宴臣凑近她耳边,“娇气包,你确定?”
“确……唔!”
她脚刚沾地,就疼的她脸色一白。
傅宴臣挑眉轻笑,“嗯?”
姜南烟拧紧眉。
半晌。
她很没骨气的吐出一个字:“抱……”
反正……
又不是没抱过。
今晚回去,多洗澡就是了。
男人重新将她抱了起来。
姜南烟将软乎乎的小脸蛋藏在他胸膛前,生怕被人看见。
傅宴臣唇角微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