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和杜晓月的订婚仪式在嘉欣酒店举行,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嘉欣酒店有着我和嫣然姐太多的回忆,她的初夜,便留在这里。
可能是触景生情,当我们坐车来到嘉欣酒店时,脑子里就自主浮现出很多以前的画面,当然也包括我占有嫣然姐初夜的情景。
嫣然姐似乎跟我差不多,刚下车脸色就有点不对劲儿,白里透红,妩媚撩人。
“小杰,如果当初你的身份暴露,你还会跟我做那种事儿吗?”问这话,嫣然姐自然也很羞涩,脸蛋急速充血,如绽放的玫瑰般妖艳,眼神如水,不敢看我,赶忙捋了下头发,遮掩尴尬。
对于嫣然姐这个问题,我也曾想过,如果当时我没有装扮自己,用真实的身份面对嫣然姐,我想我可能没有占有她的勇气,毕竟她名义上是我嫂子,那样做会让我有种负罪感,虽然戴着口罩也没有减弱我的负罪感,但至少可以自欺欺人,不是吗?
而且,如果我没有戴口罩的话,以嫣然姐的性格,也绝不会跟我开房。
我没有回答嫣然姐这个问题,顾左右而言他:“没想到周亮这家伙还挺低调,订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隆重的场面。呵呵。”
从外面看,嘉欣酒店确实挺冷清,门口只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应该是兄弟盟的成员。周亮是兄弟盟的高层,只要他想,订婚仪式一定能办得轰轰烈烈。
嫣然姐见我不愿意回答她这个问题,浅浅地笑了笑,没有再追问,说:“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那么就算订婚仪式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一样会觉得幸福。相比而言,我倒是更欣赏他们这种方式,简简单单的,其实也挺好。”
我忽然感觉,嫣然姐话里有话,她应该是想说我和沈佳怡的订婚仪式倒是办得轰轰烈烈,可我跟沈佳怡却没有感情基础,热闹是给外人看的,自己要的只是那份幸福。
我只能干笑两声。
“名利只能满足人类的虚荣心,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们虽然都明白这个道理,可真正能看破名利的人,却少之又少。希望有一天,我们也能达到那种境界,不再追求名利,真诚地享受生活。”嫣然姐看了眼我,说:“走吧,进去吧。”
我在想,如果淡泊名利的生活是嫣然姐所追求的,那么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又是因为什么,难道不是追逐名与利嘛。
嫣然姐看到我一脸深思,似乎瞬间猜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捋了下鬓角的头发,说:“小杰,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跟我做的是自相矛盾的?其实我觉得并不矛盾,我认为淡泊名利首先得有名利,而后才会渐渐看淡名利。再说了,如果我不努力,岂不是跟她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吗?”下意识看了眼我,然后加快脚步走进向酒店。
她们?
我想嫣然姐说的她们,应该就是尚文婷和沈佳怡吧,因为有段时间,我发现嫣然姐挺自卑的,她曾怀疑过自己的相貌,相貌,也怀疑过自己的能力,毕竟尚文婷的先天条件比她要好很多。
也正是此刻,我才明白,原来嫣然姐努力做这一切,只是想证明,即便没有显赫的家世,她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上更大的舞台。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周亮和杜晓月的订婚酒宴,只准备了五桌,而且杜家那边来了不少亲戚,周亮这边只邀请了要好的朋友,比起我和沈佳怡的订婚,简直是太简单了。
其实,他们俩能走到这步,我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也对周亮能接受杜晓月,充满了佩服。
我和嫣然姐走进去时,周亮和杜晓月正站在杜芬学夫妇前面,听杜芬学说着什么。我找了个座位,让嫣然姐先坐下来,没想到恰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复杂地声音:“赵杰!半年都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声音很大,似乎传进现场每个人的耳朵。
也正是此刻,我才恍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周亮跟尚文婷的关系也不错,他的订婚,尚文婷怎么可能不来?此刻说话的人,正是尚文婷。
她这话虽然说得难听,但谁都不能否认,这句话里面包含着浓浓的思念,我心里瞬间发酸,特别难受。当初想被人爱,是那么的困难,可眼下又为情所困,人生总是那么的不称心如意。
我转身看向尚文婷,穿着黑色的小西装,脸蛋依然还是那么精致,但身材却比以前瘦了点。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眸中已经被泪水占据,让我忍不住心疼。
我佯装淡定,挤出笑容说:“今天周亮和杜晓月订婚,别哭哭啼啼的,不吉利。”餐桌上正好有纸巾,我便抽了几张,递给尚文婷。
尚文婷咬着银牙,狠狠地瞥了我一眼,而后走过来自己抽了几张纸擦干泪水,面无表情地说道:“赵杰,你跟我出来,我们出去说。”说完,就直接走出酒店。
我犹豫了一下,嫣然姐起身推了我一把,说道:“快出去吧,嘴儿放甜点,别惹她不高兴。”然后就走向周亮和杜晓月,看样子是道贺去了。
我走出酒店的时候,尚文婷背对着我,似乎还在擦眼泪,看到这幕,我的心瞬间绞痛起来。深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好情绪,我走过去歉意道:“对不起,这半年让你为我担心了。”
“错了,我从来没担心过你。”尚文婷倔强地说。
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她三天两头就找周亮他们打听我的消息,又岂会不担心我?
我说我这些天去的地方,手机没有信号,所以……
“赵杰,你不要找借口,这样只会让我认为你这个人很虚伪!我只想问问你,你跟李嫣然花前月下的时候,可曾想过沙洲有个傻女人在为你的安全担心?在为想你而成天以泪洗面?!”尚文婷用一种极为失望的眼神盯着我,眼眸红红的,刚擦干的眼眶,再次被泪水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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