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雀来了电话,宴会厅里有些吵,陈涞接起电话之后便朝着露台那边去了。
“嗯,今天下午物流公司已经把东西送过来了。”
陈雀要搬来南城,之前已经寄了几趟东西了。
陈涞买下了苏钰的那套公寓,东西便直接寄到了那边。
“那就好,你把它们方一边儿就行,我到了之后再收拾。”陈雀说。
陈涞:“到时候跟你一起收拾。明天下午我去机场接你。”
陈雀:“嗯。”
陈涞:“记得再检查一下,不要落下东西。”
陈雀:“好好好,我都这么大人了,你还把我当孩子呐。”
陈涞听着陈雀的抱怨,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兄妹两人聊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陈涞跟陈雀打完电话,才发现露台上还有人在。
露台的光线没有宴会厅里那么明亮,但是要看清楚对方是谁还是很容易的。
陈涞抬头看过去就瞧见了姜茴,她低着头站着,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刚才陈涞打电话走过来,姜茴第一时间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她僵在原地没有动,就这么听着陈涞打完了电话。
她知道,陈涞一会儿肯定会看到她的。
而她内心竟然隐隐带了几分期待,期待着他会上来问她一句“你怎么了”。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姜茴只听到一阵脚步远走的声音,再抬头的时候,露台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风沙沙地吹过,吹乱她的头发,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姜茴觉得眼睛涩得更难受了,她胡乱抬起手揉了几下眼睛,然后去了洗手间。
………
姜茴在洗手间里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一些。
她其实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明明陈涞也没做什么不是吗。
她有点儿受不了这样矫情的自己。
姜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补了个妆,刚刚涂完口红,就接到了蒋驰的电话。
“蒋驰。”因为哭了一场,姜茴的声音有点儿哑。
蒋驰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他问她:“你怎么了?”
姜茴:“没事儿,好像今天穿太少了,有点儿着凉了。”
蒋驰:“你什么时候结束?我在酒店停车场等你。”
姜茴:“应该快了吧,你再等我一会儿。”
蒋驰:“嗯,跟服务生要一杯热水喝。”
姜茴:“好,我知道了。”
跟蒋驰打完电话,姜茴就从洗手间出去了。
她化妆技术不错,补好妆之后,谁都看不出来她刚刚哭过。
………
联谊又持续了快一个小时,十点钟的时候终于散场了。
姜茴没忘记蒋驰还在下面等,所以走得有些匆忙。
来到地库之后,刚出电梯,姜茴就看见了在电梯门前等候多时的蒋驰。
蒋驰还随手带了一条毯子,一看见姜茴,他便走上来将毯子披到了姜茴身上。
这个时候,另外两个电梯也载着一群人下来了。
有认识姜茴的教授看到了这一幕,笑着说:“怪不得小姜刚才那么着急下来,原来是先生在等呢,难得啊,结婚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这么好!”
蒋驰闻言朝着那位教授看了过去,礼貌地颔首,算是打招呼。
陈涞和鹿初芮刚好也在这部电梯里,两人自然也看到了蒋驰等候姜茴的画面。
鹿初芮碰上这种修罗场还是不太习惯,她下意识地就朝陈涞那边看了过去,然后她发现陈涞挺淡定的。
有多淡定呢?
就……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她走了。
鹿初芮被陈涞拉上车之后,人还是懵的。
鹿初芮还以为陈涞是受刺激了,正想着怎么安慰他,然后就听见陈涞说:“你的华夫饼机买了没?”
鹿初芮:“买了啊,就等您了,陈师傅。”
鹿初芮每次有求于陈涞的时候,就会想出来各种奇奇怪怪的称呼。
陈涞皱了皱眉,“陈师傅听着像修水管的。”
鹿初芮:“那……陈大厨?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你能教我就行,让我喊你爷爷都行。”
陈涞:“那你喊一声试试。”
鹿初芮:“爷爷爷爷!”
喊完之后,鹿初芮突然感慨:“感觉自己跟葫芦娃似的。”
陈涞又被鹿初芮逗笑了,她真的就是个熊孩子。
鹿初芮看到陈涞露出笑容,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些。
哎呀,可累死她了。
刚才姜茴和蒋驰那么亲密,她就怕陈涞伤心欲绝呢,只能使出浑身解数逗他开心。
虽然吃了亏,但好歹陈涞笑了,那几声爷爷也没白喊。
鹿初芮到现在都记得,刚回来南城的时候,陈涞因为姜茴和蒋驰的事儿犯病的样子。
那回是真的把她给吓到了。
还好还好,现在陈涞好像想通了很多……
虽然她还是猜不透陈涞在想什么,但不自我折磨就是好事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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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茴上了车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她裹着身上的毯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蒋驰将姜茴送到润丰合居之后,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这个点儿,李阿姨跟壹壹都睡了。
蒋驰进来之后摸了摸姜茴的额头,温度还是正常的。
“今晚先喝点儿感冒冲剂,我觉得你可能是着凉了。”蒋驰从抽屉里翻出了药,“先喝两包,一会儿冲个热水澡,晚上记得盖好被子睡。”
姜茴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蒋驰原本想回的,但看见姜茴这样子,哪里还有心思回去。
想了想,蒋驰说:“算了,今天晚上我不走了,留下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