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蒋驰也有点儿惊讶,陈涞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茴:“我不可能把壹壹的抚养权给他。他凭什么啊?当初本来就是他卑鄙无耻换了你的精子,孩子出生之后他管都没管过,现在一回来就要孩子的抚养权,谁给他的脸啊?我他妈真是恨不得……”
“好了,你冷静一下。”蒋驰搂住姜茴的肩膀拍了两下,安抚她:“他如果要孩子的抚养权,我们就打官司,这个不怕的,打官司还是我们胜算大一些。”
姜茴在蒋驰的安抚之下稍微冷静了一些。
但她还是生气,她真的不知道陈涞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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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涞从姜茴那边出来之后,情绪也不怎么高昂。
因为姜茴的那番话,他的心口一直在一阵一阵地绞痛,头也有些晕。
陈涞拿出手机来叫车的时候,两只手都在发颤。
站在润丰合居正门口等待了五分钟左右,司机终于开着车过来了。
陈涞上了车之后便捂住了眼睛,一路上都没说话。
司机是什么时候将车停在酒店门口的,陈涞都不清楚。
后来是被司机师傅提醒了几句,他才浑浑噩噩下了车。
陈涞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酒店,随后进入电梯。
他耳边不断地回响着姜茴说过的那些话——
“她本来就应该是蒋驰的孩子。”
“没错,是我让她喊的。”
“我本来就喜欢蒋驰。”
“如果我知道孩子是你的,绝对不会生。”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面对最残忍的真相。
可真的听到这些话,他还是跟个懦夫一样,被击得节节败退。
陈涞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走路的步子都不稳了,心悸越来越严重,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喘不过气儿来。
胃也不太舒服,不停地干呕,很想吐。
“陈涞?!”
鹿初芮本来是想下楼溜达一会儿的,结果刚走到电梯口就碰见了陈涞。
看见陈涞这样子,鹿初芮被吓坏了。
她赶紧冲上去搀扶住了陈涞,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了。
鹿初芮知道陈涞之前一直在看精神科,但她以为陈涞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
亲眼见他的躯体反应,还是第一次。
好在鹿初芮对抑郁症有一些了解,她扶着陈涞回到了房间。
陈涞回到房间之后就去洗手间吐了,鹿初芮在外面给他找药。
听着陈涞撕心裂肺呕吐的声音,鹿初芮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她不知道陈涞之前经历了什么,但他刚刚的表现,鹿初芮就觉得,他一定很痛苦吧。
陈涞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之后,终于停下来了。
接着鹿初芮听到了冲水的声音,然后又听见了他漱口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陈涞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鹿初芮看到他满眼红血丝的样子,被吓到了,原本想说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喉咙里。
陈涞不仅满眼红血丝,眼眶也是红的,眼底好像还噙着眼泪。
鹿初芮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呕吐弄出来的生理性的眼泪,还是因为心情不好哭出来的。
但鹿初芮跟陈涞认识这几个月,真的是头一回见他这样。
虽然陈涞平时就很少笑,但不笑归不笑,总是比现在好的。
鹿初芮特别担心陈涞出什么状况,她酝酿很久后,小心翼翼开口:“陈涞……欸,要不然去看看医生吧?”
陈涞朝鹿初芮摇摇头,沙哑着嗓音回她:“我没事儿。”
鹿初芮:“但是你的状态看着很不好欸,这样不行的。那……你先吃药?”
陈涞:“嗯。”
鹿初芮已经把药拿出来了,陈涞喝着凉水吞了药下去,转而坐在了沙发上。
之前减了一段时间的药物,现在刚刚增量,药效来得挺快的,没多久,陈涞的躯体反应就逐渐好转了。
鹿初芮又去给陈涞倒了一杯水,陈涞接过来,“谢谢。”
鹿初芮:“你快喝吧。”
陈涞端起水杯开始喝水。
鹿初芮坐在旁边看着陈涞喝完了水,这才又问他:“你今天是不是跟你前女友闹不愉快了?”
鹿初芮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事儿了,“是因为她男朋友?”
鹿初芮知道陈涞肯定是对姜茴念念不忘的,但是回想一下今天在商场里头,姜茴跟那个男人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嗯……应该是在谈恋爱吧。
他们两人逛完街,那男人肯定是要送姜茴回去的。
搞不好陈涞是跟他们碰上了。
陈涞听见鹿初芮这么问,立马转过头看向了她。
虽然他没开口,但鹿初芮凭他的眼神就猜到他要问什么了。
鹿初芮摸了摸脑袋,说:“你不是快生日了嘛,我今天出去逛街去专柜给你选了下生日礼物,然后正好碰见她了,她好像是跟男朋友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