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梨车子进入鹿苑。
她下车时刚好撞到祁肆站在门口。
鹿梨将车钥匙丢给祁肆正要往里面走时,祁肆却拦了她:“鹿梨小姐。”
“干什么?”鹿梨问:“我连回自己的家都不行?”
“抱歉鹿梨小姐,祁爷正在会见很重要的客人。”祁肆公事公办的口吻:“我送你到其他栋别墅等一会儿?”
鹿梨没回答,只是狐疑的看着祁肆:“有重要客人对吗?”
“是的,鹿梨小姐。”
“我不方便见到那位重要的客人?”
“抱歉鹿梨小姐,祁爷交代过,这次客人很重要,他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祁肆着重强调‘任何人’三个字。
“那他是不知道我突然回来,如果是我……”
“祁爷强调过,尤其是鹿梨小姐。”祁肆打断鹿梨的话。
鹿梨朝屋内看一眼,勾了勾唇:“行,我知道了。”
她将车钥匙拿回,上了车,重新开车离开。
鹿梨车子前脚开走,祁肆就让人跟着:“确定鹿梨小姐是否真的离开。”
鹿梨车子一路往下,从后视镜里就发现鹿苑的人跟着她。
鹿梨嘴角勾了勾,车子一路行驶下去,给了谢南意电话。
十分钟后,车子在离开鹿苑监控范围之后,刚好碰到货车队伍在公路上行驶,鹿梨的车子夹在货车之间,跟背后鹿苑跟过来的车子拉开了一会儿距离。
跟过来的车子正要跟祁肆汇报,才看到鹿梨开的车子从货车那边开出来,当即继续紧跟。
殊不知,一辆黄色电车,掉了头,从小路折返回鹿苑方向,在进入监控区之后,熟练的避开所有监控位子,最后隐蔽的停在拐角的属下。
鹿梨坐在车内,手里拿着望远镜。
她这个位子很刁钻,避开了监控,又因为山高的缘故,可以看到鹿苑主别墅大门的位子。
她就这么拿着望远镜等了半小时,才见到祁陆闻与其他两人从主别墅正厅走了出来。
鹿梨没看错的话,在祁陆闻身后并排而走的人是盛雪姿,以及……瑞塔!
盛华峰介绍给鹿梨的,那位神秘组织的瑞塔。
按照盛华峰和祁陆闻给的调查资料,瑞塔应该是盛华峰幕后的人,与盛雪姿幕后的人有利益冲突,瑞塔与盛雪姿有直接冲突关系。
而现在这些人都汇聚在鹿苑内,与祁陆闻谈笑风生。
鹿梨静默的看着,直到盛雪姿与瑞塔坐上车离开,鹿梨的视线仍旧停留在祁陆闻身上,直到祁陆闻进入别墅内,鹿梨才将望远镜放下来。
“祁陆闻,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祁陆闻,我可以再相信你吗?”
鹿梨喃喃自语。
可她知道她呢喃的这些问题,始终没有办法得到解答。
她一个人在车内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
祁陆闻来电。
鹿梨按了免提:“怎么祁爷,是客人走了,才想起我来吗?”
“今天比较特殊。”
“我知道,我也不应该回去,不是吗?毕竟祁爷之前态度已经很明确,我们之间……”鹿梨看着鹿苑的方向,红着眼眶:“该保持距离,该有边界感。”
“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祁陆闻选择无视鹿梨的话追问。
“没什么,收拾东西。达成祁爷要的保持距离,保持边界感。”
祁陆闻没回应。
两个人就在电话里沉默了几分钟之后,鹿梨这才烦躁的结束了通话,开车离开。
鹿苑。
祁陆闻捏着手机,陷入沉思。
“祁爷,鹿梨小姐的车子刚离开。那个位子,能够看清楚瑞塔跟盛雪姿小姐的脸。”祁肆得到手下人的回报之后,回来回报给祁陆闻。
祁陆闻淡淡‘嗯’了一声:“按照计划进行。”
祁肆犹豫的看着祁陆闻:“祁爷……如果真的按照计划,你和鹿梨小姐……就回不去了。”
祁肆说的比较含蓄。
祁陆闻嘴角勾起苦笑:“该放她自由,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因为这12年的感情而束缚。”
……
鹿梨离开鹿苑之后,却不知道去哪里。
去医院,不知道怎么面对余偿和谢南意。
去以前徐塘的小洋房,因为暴露了,所以徐塘被安排到另外的地方。
那么去盛家?
更不可能。
兜兜转转,鹿梨不知不觉竟回了谢南意的家。
她一个人连灯都不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竟然觉得有种哪里都不是归属地的凄凉感。
直到屋内的灯突然亮起来,刺的鹿梨不得不闭上眼。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谢南意看着沙发上的鹿梨,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
但还是有些被吓到。
“你怎么就知道我在这里?”
“你肯定去找祁爷,没找到你要的答案,你就回来。找到你要的答案,你会去医院来找我解决余偿这件事。”谢南意走到鹿梨身边。
她是很了解鹿梨的人,自然能够预测到鹿梨的行为。
鹿梨叹息,这件事对谢南意也没什么隐瞒的,便将刚才在鹿苑看到的场景跟谢南意说。
谢南意皱眉:“所以按照目前而言,祁爷可能也是幕后组织的人。没有什么利益分割,也没有什么势力分部,这些组织都是一体的。
他们要的就是掌管整个国内的经济命脉。”
“是。”鹿梨点头。
“他们绑架徐塘,为的就是不让徐塘手里的股份拿到手,要的就是你好好惯着盛氏集团?”谢南意猜测。
“他们可能要放弃盛氏集团。或者说,要用盛氏集团达成什么目的,而我所谓上位,只不过是他们的替罪羔羊。”
“所以,盛氏集团内部,那个1号项目,就是钥匙。”
两个人目光对视,将这件事大概猜测下来。
“那我们要做什么?”谢南意问。
“等。”鹿梨说,“既然盛氏集团是他们的钥匙,我是他们找来的替罪羔羊,那么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能够明白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鹿梨默默攥紧拳头。
只是随后表情苦涩:“我这辈子最不愿意的就是跟祁陆闻站到对立面。”
没想到,现在却跟他站到了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