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银月姬把头埋在元一怀里撒娇,“我还没有醒。”
“那就继续睡。”元一抱着她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银月姬憋不住了,抬起头说:“好了好了,别耽误你的事情了。”
元一捧着她的脸好好亲了亲,额头抵着额头深情地说:“等一些事情处理完,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成亲啊?”银月姬转了转大眼睛,随后点了点头,“好啊,你可不许忘了。”
“我怎么会忘。”元一笑笑,重新抱着他又腻歪了一会儿。
磨磨蹭蹭到中午时分,元一和银月姬才出发去浮玉山。
两人飞在高空中,银月姬化成飞鸟缩在元一的手心里,问他:“我们去哪啊?”
“曾经送花媱去的地方。”元一捧着银月姬没有飞多久就来到了浮玉山。
落地之后,飞鸟化成少女,看着面前灵气充沛郁郁葱葱的大山,展开双臂深深吸一口气感叹:“真是个好地方!”
她笑容明媚转过身对元一说:“元一,等你回来,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好不好?”
“好。”元一宠溺地看着她微微一笑,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往山里走。
两人来到一幢小房子前,房子前面带着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一棵开满了雪白的花的树。
“这是什么树?”银月姬抬头看着满树雪白惊喜地问。
“梨花树。”元一看着树下的如花一般纯洁少女,微风吹过,花瓣洋洋洒洒仿佛雪花一般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
这时之后岁月中元一最喜欢回忆起的画面之一。
银月姬深深闻一口花香感叹:“好香啊。”
“月儿。”元一笑容逐渐消失,“我该走了。”
“快去快回。”银月姬笑着说。
元一站在原地张开手臂,意思是要她抱。
银月姬毫不犹豫地投入元一的怀抱中,抬起头看着头上落着花瓣的元一,笑着说:“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元一不放心地问。
“当然了。”银月姬松来元一,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我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要离开这里太远,好好照顾自己,厨房里有吃不完的食物,都是你喜欢的,记得吃,也别忘了练功,我不在你身边不要偷懒。”元一边被她推着走边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银月姬听着他的唠叨忍不住想笑,“我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等你了。”
走到门口,元一转过身抱着她说:“我会尽快回来的,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
“好。”银月姬点点头答应。
两个人挥手告别,谁也不知道,这一别,面临的将是什么。两人的人生轨迹会就此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元一走后不放心,叫来了山神。
山神恭恭敬敬地向元一行礼:“玄昉神君。”
“山神,通知山中生灵。”元一面无表情负手而立说,“好生照顾那只鸟妖,切记不要随意出现在她面前,更不要与她交谈或提起本君的身份。”
“小仙谨记。”山神又是行礼。
他本想让山神亲自照看银月姬,但是天宫集会所有的神明都要上天宫,山神也不例外,所以只能让他提醒山中生灵了。
说完这些,元一又看向银月姬的方向,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元一走后,银月姬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甩着手把整个小院子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想着能给自己照着什么事情做来打发时间呢。
来到厨房,银月姬看到桌上放着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点心,微微一笑,元一永远这样贴心。
她拿起一块蜜三刀放进嘴里,带着油香的甜味立刻充满口腔。
而且她刚刚拿掉的地方,又自动补上了一块。
银月姬觉得好神奇,便又拿走一块,不一会儿有被补上了。就这么吃,她都吃了半天。
晚上,银月姬一个人坐在梨花树上,看着簇拥着自己的洁白的梨花,闻着悠悠花香,思念着心爱的少年。
甚至开始幻想他们成亲会是什么样子。
一定要元一给自己准备一身漂亮的嫁衣才行,一定要比当初河伯准备的那身还要华丽。
对了,还要邀请亲朋好友。
可她自己只有花媱这一个至亲好友,元一倒是可以邀请他的师父,说不定还会叫上几个同门。
要不把钟离姑娘一家也叫来吧,人多热闹嘛,还能叫上谁呢?
啊对了,成亲还要拜酒席的,得找一个做饭好吃的大厨才行。
这么想想就觉得很开心呢。
银月姬想着想着捂着脸笑了起来,脸色还微微发红,有些害羞。
因为她想到了一件事。
凡人总说人间四大幸事:
久旱逢甘霖,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那成亲当天的晚上岂不就是……
虽然每天晚上都和元一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但除了拥抱亲问问之外,都没有其他的动作。
其实在银月姬心里还是挺期待元一有什么动作的,但是自己是姑娘家家,总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不过她也知道元一是个懂规矩守礼仪的人,一定是因为还没有成亲。
一想到这些,银月姬脸更红了。
之后一连五天,银月姬每天都在憧憬着元一回来之后和自己成亲的画面。
只是都五天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这天银月姬无聊,便在山里走来走去,灵气充沛的四周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突然来了练剑的兴致。
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她找了块空地,甩出雪锋凉开始练剑。
招式变幻莫测,剑气翻涌凌厉。
看得出来银月姬相较于从前有了很大的进步。
她正练得专心,突然一片叶子朝她飞了过来。
这片叶子速度速度极快,银月姬察觉到之后果断转身躲开,只听“嗖”的一声,这片叶子就被钉在了旁边的大树里。
银月姬立刻提高警惕,眉头微皱看向四周,是什么人?
紧接着,又是一片叶子飞了朝她过来,速度依旧飞快。
银月姬用雪锋凉挡下,将叶子劈成两半,目光凌厉地环视四周问:“谁?”
这时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出现在树林间,银月姬回头看去,眼中的警惕变成了惊讶,欣喜,立刻收起雪锋凉跑过去抱住了那人:“元一!你回来了!”
“元一”抬起一只手拍了拍银月姬的后背说:“嗯,我回来了。”
银月姬抬头看着他笑容灿烂:“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元一”回答她:“因为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银月姬心里开心,靠着元一的肩头蹭了蹭,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元一”的眼神中却没有什么欣喜,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元一。
其实他们来浮玉山的时候,白竹明尾随其后悄悄跟来。
他知道天宫集会的事情,而且悄悄跟着元一潜入了进去。他曾经是天宫中乾宗神君的弟子,所以天宫的结界默认没有拦他。
以他现在的年纪和法力,也算是现存最古老的神明了,几乎没有神是他的对手。
白竹明来到熟悉又陌生的天宫,跟着元一看着周围道貌岸然的神明互相奉承。
集会整整开了三天,第四天是宴会,所有的神明聚在一起觥筹交错。
元一心系银月姬,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想想还是去找天帝大人说一声比较合适。
谁知天帝大人让他来到书房,告诉他历练结束了,立刻回归神位。
元一愣住了,慌张地跪下来看着高高在上的天帝大人说,“银月姬还在等着臣回去呢。臣,臣向您提过银月姬,您并没有反对啊!”
可是天帝大人却说:“凡间的道士元一与鸟妖银月姬相知相爱,但是你是天宫的玄昉神君。情爱之事尝过即可,别忘了你的本职。”
“天帝大人!”元一还想说什么。
天帝大人却抬手拦住他,近乎冷漠地说:“让你去凡间历练,是为了看万物,经人事,以便更好的履行神职。有些事情经历过了就够了,拿得起就要放得下,这才是神明应该有的样子。而且,你是本君看中的继承人,你身边有多少双眼睛,你应该清楚。”
“臣明白,但是……”元一急了,他没想到回来之后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玄昉。”天帝大人冷冷地说,“就算是为了她,你也应该放下。”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元一跪在原地失魂落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突然,银月姬还在等他,他必须回去!
“天帝大人!”元一连忙起身追上天帝大人,急切地说,“至少,至少让臣去和她说清楚,她还在等臣。”
“不必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天帝大人停下来冷眼看着元一说,“身为神明,心需善,更需硬。凡间经历一场,也算不虚此行。回归神位之后,你与凡间经历过的一切都再无瓜葛,便不可再有杂念。”
“可是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元一急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