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小美都不在家,他去操作调动秦楚楚父母工作的事,毕竟曾经是天帝大人的父母,他要妥帖安排。
这两天的时间里银月姬,秦扬和花媱就待在房子里没有出门,偶尔上楼看一下,随时警惕白竹明会不会突然出现。
银月姬和花媱在一起生活了一千多年,从没觉得她是个存在感这么强的人。
她和秦扬在阳台晒太阳,花媱在客厅喝茶。
她和秦扬在客厅泡茶,花媱在餐桌旁饮酒。
她和秦扬在厨房做饭,花媱在不远处观摩。
花媱虽然离他们远远儿的,却总是给人一种:虽然我不明晃晃看着你,但我就时时刻刻在关注你的感觉。
银月姬和秦扬在阳台晒太阳的时候,晒着晒着就想闭眼睛,闭着闭着两个人越靠越近,近着近着,眼看就要吻上了。
突然银月姬睁开眼睛往客厅里瞧,果然花媱正手里端着茶杯斜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这让人怎么亲得下去嘛……
银月姬和秦扬在客厅泡茶,你侬我侬,眼神交汇电光火石。秦扬的手刚搭在银月姬的肩膀上,餐桌旁饮酒的花媱发出酌酒的声音,秦扬讪讪收回手。银月姬瞪过去发现花媱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这让人怎么搂得下去啊……
做饭的时候银月姬想趁机牵秦扬的手,花媱眯着她那一双丹凤眼死盯着银月姬的手。
这还让人怎么下得去手嘛……
妖君大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不过想在现场磕一手的糖而已。
奈何她这电灯泡太闪太亮,吓得人家不好意思发糖了。
这一天,秦扬看着银月姬在自己身边,但总碍着花媱的目光。吃完晚饭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换着电视节目。
银月姬陪着他坐在沙发旁,花媱还坐在餐桌旁。
她看着沙发旁边的两个人僵硬的样子,放下酒杯说:“要不,今晚我睡小美的房间?”
秦扬正端起茶杯喝一口,听到她的话立刻被呛到了,咳嗽着脸都红了。银月姬一边拍背帮他顺气,一边瞪着花媱。
花媱不知道她在瞪什么,耸耸肩膀继续喝酒。
秦扬咳嗽着回想着这一天他们两个想接个吻花媱就瞪着眼睛看着,应该是不想他们有什么亲密举动吧。
这是她们女孩子闺蜜之间的占有欲吗?秦扬感觉是自己不理解的部分。
他想,花媱说这句话应该是在试探,他肯定不能让银月姬为难,而且如果他们两个真的睡一个房间……这……这情况就不太好把控了吧。
万一花媱再突然进来……
秦扬想到这里耳朵都红了,立刻摆摆手说:“我,我睡小美的房间。”
晚上,银月姬垂头丧气地回到卧室,花媱慢悠悠跟进去,还没站稳就对上银月姬幽怨控诉的眼神。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花媱不以为然地走到床边坐下,还舒服地翘起二郎腿。
银月姬手一挥关上卧室门,“砰”的一声十分不友好。
她双手环胸站在花媱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到底想干嘛?”
“什么我想干什么?”花媱不明白。
“我跟秦扬在一起的时候,你老凑什么热闹啊?”银月姬想起这一天就憋屈地慌,这样还不如住在楼上楼下的时候呢!两个人在秦扬卧室里还没有这么亮的电灯泡!
“我没有打扰你们啊。”花媱略显无辜地一摊手,“我每次都离得远远的。”
花媱甚至认为自己为他们提供了良好的二人世界。
她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继续说:“倒是你,总是畏首畏尾的,要亲你就亲,要牵手你就牵啊。”
“我怎么亲啊!”银月姬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不吼出来,怕秦扬听到,不可思议地瞪着花媱,“妖君大人,您那是让我亲还是不让我亲啊?我们眼看着就要……可你瞪着这么老大的眼睛盯着我们!”
花媱看着银月姬双手比了一个馒头那么大的圆,拍开她的手说:“亲啊,怎么不让你们亲了,我不就是想看看你这千年老铁树开花的样子嘛。”
银月姬丧气地坐在花媱旁边耷拉着肩膀:“真不知道你是帮我还是想搅黄我。”
“当然是帮你了。”花媱转转眼睛狡黠一笑,胳膊搭在银月姬肩膀上,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要不,我干脆离开一天好了,正好小美也不在,两个卧室都留给你们啊。”
银月姬感受到她的鼻息喷洒在耳边,缩着脖子往后挪挪躲开她,脸色微红:“你,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想得怎么乱七八糟了?是你想的太不乱七八糟了。”花媱手肘撑着床半躺着,一只手勾起银月姬的头发把玩着,“喜欢就扑倒,想那么多干嘛。”
银月姬无奈了,掰着花媱的肩膀认真地说:“姐妹,妖君大人,您要是真想我这铁树开花,麻烦您管好您的眼睛,喝酒的时候不要酌地太大声,再离远一点,好不好?”
“我不懂你。”花媱有点搞不懂了,“我说我离开一天,你不让,却又让我离远一点,这房子就这么大。”
“就是……”银月姬抓心挠肝地想怎么才能让花媱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既要给我们创造环境,又要创造的不那么明显,你明白吗?”
“不明白。”妖君大人诚恳地摇摇头。
“算了。”银月姬放弃了,倒在床上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
花媱侧躺在银月姬旁边,手撑着脑袋看着她的侧脸:“推倒不好吗?”
“他才十八岁!”银月姬瞪着眼睛看着花媱,“不得慢慢来?把他吓到了怎么办?吓跑了怎么办?”
“十八岁不小了,搁以前都是当爹的年纪了。”花媱看明白了,一挑眉戳穿她,“说到底还是你怂。”
“谁怂了?”银月姬被直直戳破,心虚地把目光移开,“我堂堂堕神大人会怂?开玩笑。”
花媱勾起唇角:“嘴硬的鸵鸟。”
“你才是鸵鸟!”银月姬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抓起一旁的枕头就打向花媱。
花媱不甘示弱,勾勾手指另一个枕头就飞到自己手中,两个上千岁的人拿着枕头幼稚地打仗。
秦扬去客厅倒水,路过银月姬的卧室,听到里面嬉戏打闹声,握着水杯觉得自己好凄凉啊。
女朋友在和闺蜜打闹,自己却一个人独守空房。
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花媱就是不想让他们两个亲近!
卧室里,花媱抢下银月姬的枕头:“好了好了不闹了。”
银月姬喘着气把凌乱地头发从眼前拨开:“暂时休战。”
“我们还是研究一下破阁的事情,毕竟太多问题解不开,还有一个劲敌躲在暗处。”花媱把枕头扔向一边,盘腿坐在床上,打了个响指,床头柜上的手帕就飞到她的手里,她把手帕铺开放在床上。
“还怎么研究,不都有地图了。”银月姬看着手帕,觉得有点不对劲,“哎?之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花媱眉头微皱十分认真,“破阁地点不定,地图就随着地点的改变而改变。如果我们按照地图上找,走到一半发现它换了位置,岂不是白跑一趟。”
“这破阁还真是神秘啊。”银月姬看着变换后的地图摸着下巴沉思,“而且,如果白竹明一直监视我们跟着我们去了破阁怎么办?万一再被他一网打尽…”
“这倒不担心,他肯定有什么顾虑才迟迟不下手,就怕给破阁带去不必要的麻烦。”花媱叹了口气,“希望破阁有办法解开你身上的禁言蛊,这样许多问题就能解释了。”
“要不我们兵分两路?”银月姬提议说,“然后你假扮成我的样子,让他分不清楚?”
“白竹明那么厉害,这点小伎俩能骗得了他?”花媱摇了摇头,“与其担心被白竹明跟踪,不如想想照着这不时变换的地图该怎么找到破阁吧。”
“暮春阁主既然给了我们地图,就一定是想我们找到的。”银月姬把手帕叠起来放回床头柜,“好了,等小美回来再说吧。”
两个人关了灯躺在床上,银月姬看着天花板问闭着眼睛的花媱:“花媱,你想好要问什么问题了吗?”
“你为什么神堕,怎么解开禁言蛊。”花媱想也不想就回答。
银月姬听了心里感动,弯起唇角:“都是关于我的,你自己就没有问题要问吗?”
“你就是我身边最大的问题。”花媱略显嫌弃地说。
“幸好还有你,你对我太好了花媱。”银月姬真心地感叹,“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估计连个窝都没有吧。”
花媱缓缓睁开眼睛,回想起往事, 轻轻地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修炼化形。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就死了,又怎么能称霸一方成为妖君。”
“可是暮春阁主说的报酬应该怎么准备好。”银月姬想着,“不提前准备,到时他不满意,我们扫地出门岂不更是白跑一趟。”
“我们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不然他怎么会主动给我手帕。”花媱重新闭上眼睛。
“哎?”银月姬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花媱,故意打趣,“他不会是你妖君大人的仰慕者吧。”
“要我说是你堕神大人的仰慕者呢。”花媱面无表情地配合她。
“我要一个仰慕者就够了。”银月姬重新躺好,想起秦扬就偷笑。
“你真的够了……”花媱有点受不了她的花痴相了。
“好了不闹了。”银月姬躺好盯着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她感觉自己总是静不下心来,干脆悄悄把床头柜上的手帕拿起来观察着。
地图要是真的一直在变换,这可怎么才能找到破阁呢……
这时银月姬听到门外有动静,许是秦扬。这没了羁绊,他要去哪自己都不知道,还真不习惯。
银月姬轻手轻脚拿着手帕走出了卧室。
花媱轻轻掀开眼皮看着银月姬关上卧室门的样子,轻蔑一笑:“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