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并不清楚,这具躯壳属于谁,从外表看似乎是个白种人。
想必过去也是一名超凡者,而且实力不俗,否则不可能被牧羊人当做备用方案。
一副完整的躯壳,植入了一枚眼球,也将影子切除后移植……肉体、灵魂再加上他独有的神秘。
相当于是一次不够完整的躯壳夺舍。
他的状态显然比较混乱,面部肌肉表情同样扭曲,如同要发疯似的,只不过……力量仍然强横。
挥洒出的银色剑气如同白银月牙,攻势凶猛,几乎不要钱只要命的接连发动疯狗式的进攻。
确实是白榆没见过的招式和版本。
核心爆发力很强,但是完全失控了。
白榆并不难抓住对方的破绽,一旦进入近身缠斗的情节,重剑也就完全成了摆设品。
接连挨揍多次,身上的盔甲倒也不是寻常物品,印刻着符文的盔甲数次震开了白榆的拳击内劲。
“需要抢夺对方的武器,逼他露个破绽露出要害。”
白榆心想,徒手作战的确不利。
这时候的白银骑士似乎是夺回了一部分理性,不知道是不是脑浆适应了重力,他摆出了一个怪异的姿势,将剑尖拖在在地面,左手和两只腿贴着地面,如同野兽爬行的动作,他的双腿也变异成了怪异形状,更像是一头猎豹的腿部结构……
嗤——!
剑光一瞬便疾驰而来。
比以前快了数倍不止。
是很快。
不仅快,而且攻击致命。
擦到一下就是伤筋动骨,甚至可能永远的减少了体重。
第一次,白榆选择了规避,凌厉的剑气顺着地面化作利爪般的残痕,划破了他的西服。
骑士一个空中折返扭转身体,身体撞击在承重柱上,腿部盔甲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压缩声,下一刻又是一次迸发,如同弹簧反射。
剑光第二次横扫。
白榆的西装又一次被撕破了。
第三次的剑光再度袭来。
这一次,白榆没有躲避,而是右腿狠狠踏地,一个无比精准的踩踏,将这把挥动的重剑踩在脚下。
仿佛有‘看破’两個红字在两者的头顶先后浮现。
重剑的前锋被踢入地面,剑气也尽数切入其中。
一个巨大的僵直动作随之出现,这个破绽当然不可能被放过。
白榆踢出的一脚也不单单只是将重剑踏入地面,更是一个发力的前置动作——震脚。
力从地起。
在八极拳中有一招就是从地面发起的攻势,这一招能够直接击碎人的下颚,冲击力直达天灵感。
八极·立地通天炮!
拳头命中了最脆弱的下颚部位,这一次不是身体,符文盔甲无法形成有效的保护。
一百公斤多重的人体飞起,砸上了天花板,整个楼顶猛地一震,继而身体落下,头盔飞出去不知多远。
骑士的躯壳或许也的确千锤百炼,在白榆全力一拳的挥击中,他的脑袋居然也保持着相对的完整……下颚骨碎裂,但没有脑袋搬家。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一拳不单单是一拳,更是汇聚了多重暗劲,他的脑袋内壁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力量透过天灵盖,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骑士尸体下方的影子却开始动弹了起来,它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在四周找寻着能附着的地方,最后又一次回到了原本的老朽身体里。
牧羊人猛地睁开眼睛,吐出一大口鲜血,捂着坍塌的胸口,呼吸如同破漏的风箱一般,发出痛苦的沙哑声。
他没来及痛苦的喘上几口气,阴影再度笼罩上来。
“我本想三拳打死你,但现在想来不用了。”
白榆扯下了破烂的西装丢到一旁,卷了卷袖子,扯了扯衣领,活脱脱的一个西装暴徒。
“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死。”
他十分善良贴心的提醒道:“你可以多挣扎一会儿,或者……”
青年丢出一只染着血的钢笔:“尝试一下证明自己的骨气。”
牧羊人看着那只染血的钢笔,他想要站起来,但双腿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跪着。
老人发出嘶哑而干瘪的声音,每一缕空气都是从残破的肺里积压出来。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吗……”
“你杀了我,的后果,你会承担的,你,和你的所有亲人、朋友都会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葬送性命!”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眼神里的怨毒快要满溢而出。
白榆目光戏谑:“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不用了……你们组织再如何神通广大也找不到我的家里人,毕竟,他们不在这个世界上。”
牧羊人楞了一下,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答案。
“哦,我不是孤儿,只是字面意义上而已……不过即便我这么说,你也听不懂吧。”
白榆恶趣味的笑起来:“无所谓的,我逗伱玩的,只是想看一看你不甘心的表情,如果你能流露出更加嫉恨不甘的神色就更好了。”
“比起你刚刚和过去的样子,现在的你看着更让我痛快。”
“你喜欢高高在上的俯视其他人如蝼蚁,现在也该换成你自己来尝尝这种感受,曾经站得有多高,现在跪的有多低,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报应。”
牧羊人大口的喘着气,甚至说不出话来,他瞪着眼睛,嘴唇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