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殿附近的一处宫殿之外,十道身影矗然而立,在这深夜时分显得十分的诡异。
顾诚与后来的春喜爱秋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因此这四人也知道女皇陛下对于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态度,自然是不敢怠慢。
而随着春的开口,风花雪月四人也都是一脸惊讶的看向了顾诚,为首的风更是忍不住惊诧的问道:“你就是长生门的少主顾诚?”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其他三人也都是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了顾诚。
而被八道不同的目光审视打量的顾诚,此时却是感觉到浑身有些不舒服。
既然眼下这八人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他也懒得再动手,直接回头看向身后的慕容剑秋说道:“剑秋,我先走了,明日联系。”
慕容剑秋虽然心中还有话语要与眼前之人说,但眼下情况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再说,只得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眼见顾诚如此旁若无人便要离开,春立刻上前挡住了顾诚的去路笑道:“哎,皇夫既然来了宫里,还是随我等去见陛下吧?”
“我不是什么皇夫,让开!”顾诚面色阴沉,哪里会去做什么皇夫!
可惜,尽管顾诚态度生冷无情,但春却不为所动,反而继续劝解道:“皇夫何必如此?女皇陛下对你如此看重,这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荣华富贵,滔天权势唾手可得,缘何拒绝?”
“其他人愿意那就让其他人去,我顾某岂是贪恋权势之人!”
顾诚拒绝的态度十分坚定,他又不认识什么人皇。
以他的修为境界,再活数千年也是寻常事,又何必去招惹一个寿命只有短短百岁的人。
即便她是人皇又如何?
而他的这番话似乎也是惹怒了面前几人,那先前到来的风立刻说道:“春,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此人之前还在与剑圣大人苟合,你真的确定此人有成为皇夫的资格?”
“什么?”风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同伴,惊讶道:“竟有此事?”
“不然你以为我们四人为何要捉拿此人?此人秽乱皇宫,便已经是死……”
“够了!”一声怒斥瞬间打断了风与春的对话,慕容剑秋越过顾诚,来到八人前面而后说道:“春夏秋冬,风花雪月,尔等八人不要欺人太甚,此事我自己会向陛下解释,不需要你等多管闲事!”
只可惜,眼前这八人作为女皇的亲身近卫,哪里会在意她的话语,听到慕容剑秋如此说,为首的风立刻便冷笑道:“呵呵,剑圣大人既然作为女皇陛下亲自册封的护国之人,如今居然放弃自己的职责与男子苟合厮混,谁知道你们二人密谋了什么计划,想见女皇陛下,做梦!”
这番话语是又急又快,饶是本来已经经历过了生死,看淡了一切的慕容剑秋此时也忍不住气的怒气上涌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自从听到风之前的话语之后,春夏秋冬四人便陷入沉默,将这里的事情交给了八人之中修为最高,心思最缜密的风处理。
因此,在面对慕容剑秋的问题之时,其他七人并没有回应,只有风微微一笑道:“很简单,出手拿下你身边之人,我等自会带你面见陛下解释。”
风眼神闪烁,经过之间的一瞬间交手,她很清楚,这个叫顾诚的年轻男子不简单,因此才会出此下策。
毕竟,这位剑圣大人自从入宫之后,便很是受女皇陛下看重,甚至隐隐有取代自己八人地位的趋势。
如今总算让自己逮到机会,自然要借机发挥。
最好能够借着此事,将这个慕容剑秋排挤出宫里才好,或者……逼迫其对自己八人动手也可!
到时候,自己八人联手之下,拿下此人应该不成问题!
心思急转之间,风立刻再次沉声道:“如何,你要知道秽乱皇宫可是大罪,按我说的做,拿下顾诚,我或许可以帮你说情一二。”
慕容剑秋抬头看向了眼前之人,目光幽深异常。
自从入宫以来的这一个月,她的心思一直在自身的奇毒之上,自然没有察觉到因为自己的到来,威胁到了一些人的地位。
当然,以她的性格,也不屑于知道这些蝇营狗苟。
甚至若非顾虑到宗门的影响,她连这皇宫来也不会来。
什么护国之人,什么剑圣,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在乎。
此时被人逼迫到墙角,以她的性格又岂是能轻易受人威胁?
冷冷看了眼身前的八人,慕容剑秋缓缓平复了心情,双眸之中闪烁寒光,一一掠过眼前的八人,语气沉静道:“剑秋不喜争斗,但更讨厌被人威胁!”
一瞬间,几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就在这种紧张万分的时刻,一道男子的轻笑声突然响起:“呵呵,我说你们现在全部离开女皇陛下,就不怕女皇陛下那边出什么意外,有人乘虚而入吗?”
一句话出,顿时让在场所有人都是面色猛然一变。
不过随即八人为首的风却是哂笑一声,轻蔑的看着顾诚道:“哼,背靠皇宫,女皇陛下就是无敌的,自然不用我等照看!”
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几人,顾诚想起了先前遇到的那个明明可怕至极,却伪装成一个普通人的黄衣女子,微微摇头带着一丝深意的说道:“世间之事没有绝对,太过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需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
听到顾诚的话语,其他几人还没有反应,倒是慕容剑秋面色微微一变,此时她立刻通过顾诚饱含深意的话语之中联系到了之前他说的关于太后的一些事情。
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便身影一闪,直奔人皇殿的方向而去。
似乎没有想到慕容剑秋会突然直接逃走,八人都是一惊,风立刻下令道:“春夏秋冬你们四人暂时先缠住这个顾诚,其他三人随我追击叛徒,保护陛下!”
春夏秋冬闻言都是立刻领命,八人再次分开,风花雪月四人立刻持剑追向慕容剑秋离开的方向而去。
原地只留下顾诚与春花秋月四人对峙。
眼见风花雪月四人追逐着慕容剑秋的身影离开,顾诚看着已经交手过一次的春夏秋冬四人,淡然一笑道:“我不想与各位动手,还请四位让开一条道路,让我离开吧。”
可惜他的这番话语却是被余下的四人当做了挑衅,不等春说话,在其身旁的夏便直接出言嘲讽道:“顾诚,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这一次可没有其他人来救你。”
一直没说话的秋也是附和道:“不错,上次若非是那几个人出手相救,你连我们一招都接不住,现在还敢如此狂妄。”
至于排在最后的冬虽然没有说话,但却用一种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顾诚。
四人态度一致,根本就没有将眼前之人放在眼中。
说到底,她们也都是整个大夏亿万百姓之中挑选出来的顶尖天才。
平日里只是受限于规矩,只能护卫女皇身边,否则以她们的天赋,名扬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被四人误会,并且接二连三的嘲讽的顾诚,此时却并没有生起在意。
相比于眼前的四人,他更担忧的其实是慕容剑秋那边的事情。
可惜,天剑宗只要存在一日,慕容剑秋就无法脱离人皇,这是她的弱点。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弱点,所以方才他才并没有让其跟随自己一起离开皇宫,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了,他也不会太过杞人忧天。
他能感觉到,经过了先前的事情,顾诚知道慕容剑秋在经过了二次双修之后,似乎修为又进了一步。
如今,最好也有悟道四重的境界。
再配合其剑道方面的强势,一般的悟道五重以下的修行者,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只要给她时间,相信其踏入归仙境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当然了,这些一切的前提是,慕容剑秋能够维持住自己的无情剑道不崩塌。
否则,一切都将会向一个相反的方向发展。
这也是他虽然之前察觉到了其似乎对自己有了一定的好感,却没有乘胜追击的缘故。
在没有找到解决其无情剑道崩塌之后,修为尽散的办法之前,除了必要的接触,他不会再主动去见对方。
心中虽然升起百般杂念,但却也只是一瞬之间。
而眼见顾诚面对自己四人居然还敢走神,为首的春气的忍不住怒道:“居然敢不将我四人放在眼中,你已有取死之道!”
说罢,但见八条飞舞飘扬的蓝色水袖瞬间飞出,在夜空之中散发着淡淡的银光,看起来威力绝伦。
而几乎是一瞬间,春夏秋冬的四人的控制下,飞出的水袖立刻就彼此交织,形成了一个蓝银囚笼,直接向顾诚笼罩过来,威势十分惊人。
顾诚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知道一旦被这水袖交织而成的蓝银囚牢困住,只怕便难以脱身。
看了眼几乎已经瞬间临近在自己头顶的蓝银囚笼,顾诚森然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吐出一句话来:“区区蓝银囚笼,也好意思献丑!”
“嗷……”
下一刻,顾诚双掌横推,一条青龙瞬间咆哮而出,冲向覆盖而下的蓝银囚笼。
如果东方苍青此时在这里,那么就会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独门秘法青龙决居然在别人手中重现了,而且威力甚至不比他亲自施展相差多少。
瞬间,咆哮而出的青龙便将春夏秋冬的控制交织而成的蓝银囚笼撕成了粉碎。
春夏秋冬四人的衣袖更是在这一次撞击之中彻底粉碎,露出洁白的玉臂。
顾诚看也不看四女的狼狈样子,直接冷哼一声便往皇宫之外迅速飞去,他此时没有时机理会其他。
因为他发现头顶金色红光交织而成的神秘阵法,此时却是迅速的向中心位置收缩。
虽然不知道这种情况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顾诚却知道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在意外发生之前,自己最好还是快点离开皇宫为好。
几乎只是一瞬间,顾诚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彻底不见踪影。
而反应过来的春夏秋冬还没有来得及决定是否追击,便看到远处在风花雪月四人的护卫下,迅速赶来这边的女皇。
四人对视一眼,都是放弃了继续追赶顾诚的打算,向着前方女皇陛下到来的方向迎了过去。
很快,双方人马就重新汇聚在了一起,春喜爱秋冬四人立刻上前见礼:“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夏无忧一摆手,而后立刻急声问道:“顾诚人呢?他人去了哪里?”
皇帝急切的神色立刻让春喜爱秋冬四人面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女皇陛下居然对那个顾诚如此看重。
只可惜,此时那个顾诚应该已经离开了这里,再想找到却是千难万难了。
而面对皇帝的询问,四人也不能不回,最终春还是实话实说,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末了又单膝跪地道:“我等办事不力,没有留下顾公子,还请陛下恕罪。”
随着春的话音落下,又是三道异口同声女子声音响起:“请陛下恕罪。”
夏无忧看了眼眼前的春夏秋冬四人一眼,眉头微皱问道:“春,你确定方才闯入皇宫的人是朕之前亲自册封的皇夫顾诚?”
虽然通过了风花雪月四人的禀报,但夏无忧还是有些惊讶于今夜潜入皇宫之人会是那个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再次相见的顾诚!
“陛下,我等先前在天剑宗时曾经交过手,今夜潜入皇宫的正是此人!”
夏无忧闻言凤眉微皱,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向风花雪月四人背后看去,对站在人群背后,一言不发的慕容剑秋问道:“慕容剑秋,此时你该说些什么了吧?”
然而,即便是面对女皇的再次询问,慕容剑秋此时也只是低头沉默不语,一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