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启强和江南美的归队,今天联合乐队的训练非常的顺利。最终的表演角色表已经确定了。
这可算是全香港迄今为止最强的战力之一,前提是如果是把打杂的独角马队员,都换成了黑龙的t1级队员,就很有可能是今年中国队赤龙的阵容了。
女主角(舞者,仪仗师)江南美(黑龙)
女主角(小号)林雪柔(独角马)
男主角(单簧管)刘启强(独角马)
第二女主角(舞者,仪仗师)沈月虹(不死鸟)
第二女主角(铝钢琴)杨凯莉(白天鹅)
第二男主角(小号)陈东升(黑龙)
第三女主角(舞者,仪仗师)阎美琪(白天鹅)
第三女主角(小号)张子悦(白天鹅)
第三男主角(小号)金诚辉(不死鸟)
第四女主角(舞者,仪仗师)夏瑜(独角马)
第四女主角(小号)樊美妮(不死鸟)
第四男主角(小号)楚海鸣(黑龙)
其余角色包括:平民,魔王,以整体的演奏及啦啦队的舞蹈来呈现。
虽说这样的安排,几乎每一队乐队都有一样的比重的分量及待遇,但是,这模式也一样把原来参与角色选拔,拥有角色的人,都惹怒了,他们都对这么努力争取到角色位置,就这样被瓜分掉,很是不爽。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很不满,但这毕竟是我和几位队长的商议下出来得出来的结果。要是谁还不满意的话,欢迎你们离开!"李莫言冷冷地说。
那些人只好憋在心里,不好发泄出来。
忙完了一整天的工作,李莫言趁着夜色,又赶回办公室,和舒伯特彼此汇报大家进度。
在舒伯特的安排下,独角马每个音部都有专业的老师负责训练,步操则由自己亲自来。在他的协助下,后备队员的成绩也大有改进。
而李莫言这边也汇报了她对于联合乐队在日本表演的新安排。听到莫言几乎推翻了选拔日所有的比赛结果,另外选人,而且重新编排了新的舞蹈这事,舒伯特反而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工作汇报完毕!早上的企划书,你也看了吗?"
"嗯,看了,很好。你可以出去了。"舒伯特寡淡地说。
莫言反而有点在意:"真的没问题吗?关于我在企划书里的决定……”
“我已经把表演的所有权限,都下放你,你做甚么决定,我都不会过问。而且,规矩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这次让大家在王锡安一起上学的目的,也是如此。就是让你发掘出有潜质的组合,你知道我们在国际赛的成绩上,为甚么只限于亚洲,不能冲出去吗?"
"我……我不知道。"莫言虽然专业,心里也大概有个谱。但是在舒伯特面前,她还是习惯地谦虚地求教。
"是默契。"
舒伯特一边说,一边专心地把玩着桌上四副风格各异的积木:乐高,木质积木,美高,雪花插片积木等等。虽然这些积木形状各异,但是舒伯特硬是想要用这些积木来构建成一个高大的建筑物。
"根据香港步操管乐协会(官方组织)的规定,10月是个人赛及皇家考级,11月是休整,12月圣诞节是香港区的决赛,二月份新春是国内赛,到了三月初,才是韩国国际决赛的日子。我们仍然保留着,内战完再进行国际赛的传统。而欧洲,美洲,澳洲,却早在暑假前,就已经开始部署国际赛了。虽然赤龙的每一个队员单独拿出来,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存在。但是……"
话说于此,他眼前的积木,在他放下一块极不和谐的大块木积木时,顷刻间倒成一地粉碎。
"美,俄,英,法,意,德已经决定在今年试用国家队的模式,把他们的代表银乐队,像奥林匹克运动员那样,安排在一个专门的学校里集中训练。但是……”
“这样变相剥夺了其他人从其他乐队晋升国家队队员的资格……间接抹杀了他们的梦想。"
"在美国,第一个反对的人,就是平均每一年都稳占3成美国队成员名额的纽约市立中学,也就是莫华伦本来任职的学校。"
"这我知道,大部分银乐队教练的薪水直接跟争取到的国家队名额有关系,莫华伦虽然很强,但他根本比不上正式的美国队教练。听你这么说,想必他的薪水……一定像美股那样跳水呢!"莫言笑道。
"但是……音乐不是运动,而是一门艺术。如果光想着把一群精英圈养,就可以成为无敌乐队,那就大错特错了。银乐队最大的魅力,就是由不同背景,不同种族,不同信仰,为了同一个目标而聚集起来的团体。经过不停的竞赛,让不同背景,不同程度的乐队交流,才可以促进整个大环境的进步。然后,不停地分裂,重组,再磨合,才有了赤龙这样的队伍。但是……要这样一个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在短时间内培养出默契,需要一个能够独立一面的队长。"
"林雪柔?"莫言肯定地说。
舒伯特却摇了摇头。
"不是林雪柔?那你心目中的人选是谁呀?"李莫言好奇地问。
"而在音乐界里,首席乐手往往是最不需要练习的,只要他站起在舞台上,一切都会安定好。这次日本之旅,只是对后备的演练。"舒伯特说着,从积木的底层,抽出一张照片。
他看着人的脸,微微一笑。
莫言也意味深长地抿嘴一笑,就在这时候,莫华伦忽然连门也不敲就杀了进来。
"师父,你得评评理!那个bitch李莫言竟然要我那个最可爱漂亮的小徙弟江南美跟那个不明来历下三流乐队的单簧管手组成一对,这也太不合理了!"莫华伦两手按在舒伯特的桌面上,大声地斥道:"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嗯。"
但舒伯特向右边瞄了一瞄,掩了掩眼。
莫华伦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请你再说一句,谁是碧池!"但闻他后面,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莫华伦皱起眉头,咧着笑脸,缓缓地转过头来,说:"女神大人,原来你在这。"
"所以我在的时候,我就是女神大人;我不在的时候,就是碧池啰!"
本来莫言因为莫华伦的长相,还有一丢丢的好感,这下好了,彻底没了。
"莫华伦,你是暑假才开始在香港发展,不懂这里的行情,这是很正常的事。"舒伯特说。
"那么,那个小子,难不成有背景?"莫华伦问。
"李夫朗你认识吗?"
舒伯特淡淡地说了这个不太起眼的名字,但这名字,对莫言来说尤其辣耳。
"我知道……自香港管弦乐团在1947成立以来,成员基本上都是老外的天下,特别是管乐手,但是李夫朗却以一人之力打破香港管弦乐团管乐部被白人统治的局面。是香港以至中国,甚至整个管乐发展史上最重要的人之一。
他也是拥有世界上最多第一伟大音乐家,纳卡里亚科二世,也就是师匠,唯一的华人弟子。要不是他年纪有点大,回荷兰退休了,他就一定是师匠继承者的第一人选。而且他也是,香港第一支银乐队的人,不死鸟乐队的创办。他虽然一直缺席世界排名赛,但是他的弟子至今仍遍布全世界,影响着整个管乐的发展。现役的世界第一银乐队,美国国家银乐队教练就是他的弟子,希尔诺。"
说起李夫朗,莫华伦当然知道,毕竟是希尔诺,害他从全美收入最高的十位音乐家之一,败走香港。
"然后,你不知道的是,李夫朗在十年后,与陈南芳女士,和当时的前警察银乐队步操教练关健铭,建立了独角马银乐队。"舒伯特寡淡地说。
"当时,师父刚来香港还不久,还在跟李夫朗一边打杂一边学习呢。"莫言笑道。
"这跟那一位……叫刘启强的人,又有甚么关系。"莫华伦摸摸头说。
"刘启强,就是李夫昂的私教学生,独角马乐队的创队队长,杨锦标唯一徙弟。"莫言说。
香港银乐队历史上,谁不认识这位天才音乐少年。杨锦标,他在中四,中六担任独角马乐队队长期间,曾经获得个人世锦赛单簧管项目的亚军,冠军。但是,他大学毕业后,却没有选择音乐的道路,而是跟随关健铭,考了警校,但是因为连续4年考不上,而销声匿迹了。(其实被选上为反黑组的卧底)
莫华伦听着,整个人都懵得说不出话来。舒伯特知道这种陈年往事就算了,怎么连他的女神,也这么清楚呢……
不过,既然刘启强背景这么硬,莫华伦就不再追究了。
莫言汇报工作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运用计算机模拟,以及手绘稿本,着手设计新的表演的花式。
一直忙到莫华伦走了,她还没有歇息下来。国庆那次表演,因为考虑到独角马的能力,她并没有编排太复杂的步操花式,只把重点集中在几个核心队员身上。但是现在要充份发挥各队的优势,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提高完成率,实在吃不消。
上次独角马也是比赛前三天,才勉强把完成率拉到及格;
现在日本之旅,也是只剩三天,的确有点吃不消了……
每当她感到疲倦的时候,就会看看抽屉底下,儿时的照片……
有爸爸,妈妈,妹妹,最疼爱她的爷爷……
李夫朗。
"爷爷,我要怎么才可以……”
想着想着,莫言就不禁睡着。
舒伯特临走前,看见莫言的灯并没有关上,就好奇地看。
"这孩子……”他像个父亲般,帮莫言盖上自己的外套。
他刚好,他也看见了那张照片。
又悄悄地拿起她桌上的草稿,微微一笑:"真不愧是李夫朗老师的孙女。竟然第一次当主教,能够把这么复杂的步操设计到这种地步,虽然跟莫华伦的设计比还差十万八千里。。。不过,独角马能有你这位教练,真是未来可期呀!"
「{作者有话说:李夫朗的原形人物,是香港70年代的管乐家李夫昂先生,他从七十年代开始便在不同的中学做管乐器和管乐团训练工作。虽然里有把他的功绩夸大,但是毫无疑问也是近代华人中,最杰出的管乐家之一,也发明了很多独特的吹奏法,把华人因身体结构及被西方掌控的管乐缺陷拉平,促使华人管乐与世界接轨。也是整个香港中学生银乐队的开荒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