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言跟大家开完会后,便令大家进行分部练习。她跟周国栋回到音乐室,进一步讨论队里要怎么安排。
周国栋刚才在听她的分析,他对一下子就要增加那么多的干部存在质疑。毕竟,乐队很多人资历都是半桶水,称不上及格,但是,唯一不一样的是,现在乐队有钱了。
“小李!”
“周国栋,在家,你可以叫我小李,在这里,你得要叫我李教练。队里有队里的规矩,懂吗?”莫言坐在教师位置,跷起腿一如以往冷冷地说。
“李教练…..”
“说吧!”
“周六你可以多带几个老师来吗?我们也应该要有分部老师了。”周国栋说热诚地说,“十月我们得要起飞了!”
莫言却冷啧一声:“你有病吗?乐队里哪来的钱。”
“嘻嘻嘻!”周国栋嘻笑道,“现在我们乐队已经改为私营了。”
“私营?”莫言吃了一惊:“你们没毛病吧?”
“没毛病,我们好得很!我们已经有位大股东愿意资助我们。所以,我们不用再管学校的政策了。”周国栋兴奋地说,“我们还有预算,可以给大家准备专门给万圣节比赛用的制服,不用捡别人的。接下来,可忙死了!”
“大股东?是谁呀?”莫言察觉到一丝不妙的味道,独角马乐队从来就没有甚么大股东,一直以来都是靠校董会的资金运营,也不见得有人会花这么多闲钱来养这么一队吊车尾乐队。
"叶思仁呀!光他爸给的零花钱就够我们整个乐队营运一整个月了!"
莫言心里心领神会:叶思仁啊,这就是你冒这么大风险也要出海的原因吗?小家伙,有钱的时候倒是扣门,没钱的时候再慷慨又甚么用…….
在礼堂里,大伙都在分部练习。晓晴则负责教夏瑜一些很基本的指令。
她拿着一根小竹竿,像雪柔指导她那样,哪里挺不直就往哪里抽。
只是这一下下的,多多少少像是带点私人恩怨在里面。
只见夏瑜的手脚僵硬,像机械人般。平时叫她做一百个掌上压,引体上升,她倒没有问题,可在柔软度方面,简直是要了她老命。
这是夏瑜第一次参加仪仗师的步操练习。一般情况,仪仗师和啦啦都是紧靠在一起的,又好比整个中低音号部。当然,像黑龙那样子的,8个音部9个部门都是独立训练的。
这时,周子欣带着一个身材纤瘦,只有15岁的中三女生过来,"晓静,这家伙也请麻烦你了!"
"她是……”
"她就是李教练叫我挑选的仪仗师人选。这家伙挺聪明的,柔软度很好,有跳舞底子。"周子欣说。
"你…..你…..好,我是3a班的潘美娟。"
美娟虽然很瘦,但却有着不太对称的165身高,比夏瑜160高,身材,线条也比夏瑜好看,样子还带着有点娇滴滴的娃娃脸,满满校园动画里的少女感。
"很可爱呀!"晓静亲切地抱了她一下,然后跟她说,"仪仗师可不只是会跳舞,还要兼任了指挥的工作。平时步操训练你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可是音乐训练的话,你还要至少学会一种乐器。并参与干部的隔外训练,学习指挥的手势。"
于是,跟周子欣暂时道别。
"音乐训练的话,那孩子现在跟我学习低音号。"夏瑜说。
陈南芳的啦啦队社团已经编入了银乐队里面,她们在音乐训练上,会被分配到不同的音部中,跟大伙在一起,到了步操训练的时候,则会归到啦啦队去。
整个中低音部,其实都很拉挎,前期因为叶思仁是长号部长,由他负责。直到国庆比赛前一星期,有了丘文生,郭东和夏瑜的加入,中低音部才算是有点起色。
而美娟是国庆后才进入低音号部的。
"嗯,大姐大,没想到可以同一天跟你一起当选仪仗师!"美娟笑道。美娟点了点头
"大姐大?"
晓静听着,都皱了皱眉,"听说你习惯让你的手下,喊你大姐大,对吗?"她质问。
"我……"夏瑜被她这样质问,有点哑口无言。
美娟见状,则解释道:"不是,因为夏瑜姐年纪比较大,所以我们才……”
"闭嘴!"晓静冷斥道:"银乐队里,只有一个大姐大,就是林雪柔!"
整个训练下来,那些简单的肢体动作,对夏瑜来说,简直是折磨。可对美娟来说,驾轻就熟。
晓静不忘会美娟嘲讽她。
"腿再低一点,再压低一点!"晓静对正在拉腿的夏瑜说。
"不行!不行!不能再低了……"夏瑜痛苦的尖叫道。
郭东见状,心里抹了一把冷汗,感觉刚才推举夏瑜当仪仗师,是害了她。
另一边,美娟已经优美地完成了一字马的动作,重在地上。
"哼!看那吃人鱼终于有这一天了!"伦菁青见状凑近雪柔旁边说:"平时她这个人,横行恶霸,现在反而被晓静欺负起来了。"
林雪柔见状,却笑不出来,反斥说:"你别那么……恶趣味好不好。人家再怎么样也是为了乐队,她其实可以在国庆比赛后就离开的,可是她留了下来……"
训练结束后,众人都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唯昔日所向披靡的女恶霸夏瑜,却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拐一拐的。
她拉伤了,还是在晓静的手里。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以前怎样欺负晓静,今天就得怎样被她欺负回来对吧!
她冷嘲道。
她临走时,听到莫言给她的命令,要她留长头发。
不知是有心嘲讽,还是鼓励,大家都笑了起来。
美娟靠在她耳边说:“我觉得,大姐大的头型,要是跟我们一样,留长头发的话,应该挺好看的呀?”
“对,仪仗师得有仪仗师的样子。”晓静模仿莫言那冷冷的语气附和道。
以前和人打架的时候,长头发简单就像负累一样,很容易被人抓住,成为弱点,所以,夏瑜早就把头发剪得像男生那样,又短又青的。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很不习惯,但久而久之,她就感觉没有负担,更轻松了。而家,短头发也不用怎么打理。
她还叫发型师剃上龙,刀,骷髅,图案在去。看起来又凶又飙,毫不帅气。
可现在,李莫言竟要她放弃?这谈何容易!
当她路过经过学校附近的公园的时候,忽然冒了个熟悉的人影。
"唉哟!看看是谁呀?你不就是我们的大姐大吗,怎么狼狈的样子。看得我很心疼呀!“
但见疯狗张楚从公园高高围墙上站着。以高崇的目光,藐视眼前的女人。
“张楚,你不是去医院陪你弟弟吗?”
“陪弟弟,哪有陪你们好玩呀。”说罢,他一个筋斗跳了下来,顺手在空中轻轻一拨,便把夏瑜扫倒在地。
“我听说,你跟晓静学拉腿,是吧?真憋屈呀。晓静是甚么人,是我们的玩具而已,你竟然还听她的!”张楚蹲下身子,拎着。夏瑜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们的大姐大,甚么时候变得这么啦了?上几天银乐队,就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安心洗白,金盆洗手吗?你这副样子,这样怎么对得起那些你曾经霸凌过女孩呀,我们过去的兄弟呀!”
忽然,不知是谁一记木棍狠狠地砸和张楚的头。
“大姐大,我们走!”郭东抛掉木棍,扶起夏瑜。
但没走多远,一只冷削削的血手突然扯住了郭东的头发。
“啊!”
夏瑜转过身来,但见满面是血,面目狰狞的张楚正用那如饿狗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们。
“郭东,教了你多少之,打人别光顾着打头,颈对下3根手指,才可以一击打人打晕呀!”
“张楚!”郭东虽然已经很疲倦,但仍奋起争开张楚去束,两人较劲比力起来。
“郭东,她己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大姐大了,你先她多软弱,简单像任由男人蹧蹋的婆娘一样。”张楚说这话,激起郭东的一鼓蛮牛。
“我不许你这样说大姐大!”郭东比力胜过了他,乘胜一拳挥来,可张楚始终技高一踌。抓着他的拳头,一拉,脚一绊,便把郭东【表情】在地上。
“夏瑜,你是不是疯了,你忘了以前,没权没势的时候,是怎样被人欺负的吗?那我帮你想起来!”张楚说着,把夏瑜按中在墙上,淘出小刀,划破她胸口的校服。
“你想对我干甚么都可以,请放过郭东。”
“大姐大!”郭东艰难地抓住张楚的脚说。
“反抗呀,大姐大!像以前那样,用拳头来征服我,迫我就范!”张楚喝道。
“对不起…….我已经回不去了!”夏瑜抓紧拳头说。
她一直以为,她所以这么狠,因为她自以为自己甚么也不怕,因为她做士从来没有顾虑,也没有想到后果。
但是,参与了国庆后,她迷失在街上,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可以就漫无目的地这样活下去,她必须有个目标,一个光明的前景。
那一晚,她在郭东的家里,发了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郭东,张楚三人加入了黑涩会,在一次帮派斗争中,郭东为他挡刀死亡。张楚拿着刀,冲向想隶捕他的警察,死于乱枪之下…….
她参两与了两人的葬礼后,便上了周国栋的车离开。
在车上,她听着一首名叫《独角马之恋》的歌。
那女德国歌唱家的音韵犹像洗涤了她的灵魂。
谁来定纯洁,
谁来定污秽,
一念怂心而发的罪疚,
回到最初无垢的童真……
直到她醒后,这个梦仍然在她心里回向不息。
她知道,她不可以再这样漫无目的地活着。
她也很想绽放,
像晓静一样,在舞台上绽放自己,
哪怕如昙花一样,
她也要绽放。
也许这样的话,她的人生不会没有任何意义,不再漫无目的了。
“张楚,当你亲眼见过独角马后,你会明白,我在说甚么!”夏瑜坚定地说。
“疯子!”张楚冷冷地笑了笑,松开了双手,“你和郭东一样,都是疯子!”
他说罢,很不甘心地,转身渐渐地离开。
正走到一半,刚好碰到正在热身,准备搭救夏瑜和郭东的林雪柔。
“还好你放手了,要不然…….我就让你像你弟弟那样,躺几天医院。”
“喂喂喂!我,郭东,夏瑜,还有丘文生都是好朋友,你不舍得的!”张楚说罢,双手插袋,绕过她走了。
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大喊:“你凶人的样子,可真好看!哈哈哈!”
夏瑜,
郭东的性格本就软弱,
我知道,
但为什么,连你也…….
难道都是因为林雪柔吗?
….
。。。
他对着天空傻笑了几声。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