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vs來任~
如果一辈子对文生来,也许就只剩下这一两年;
但对思仁来说,随时转瞬即逝。
(上回提到林雪柔忆起与丘文生以前的事)
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生会拒绝一个,像丘文生那样单纯,纯洁,善良,家底又好的男生的告白吧?
但雪柔那时候,却拒绝了。
“你根本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的感觉。”
但文生并没有死心。有一次他被紧急送去医院,经抢救后,又邀请了父母出马,去跟舒伯特及林妈他俩提亲。
那时,雪柔和她的暗恋对象,毫无进展,甚至想放弃。刚好,文生的这一举一动,深深地打动了她,她就跟父母一起出席了饭局。
不过,文生那份天真和执着,也最终在那一场饭局中消磨净尽。
两家人于酒店的包厢内,吃饭。这次由于是文生主动提出,他的父母,也不像林妈和舒伯特想的那样鄙视他们,相处很融洽。
直到,雪柔想去洗手间时,林妈说要陪她一起去。
林妈问:“老实说,你喜欢丘文生吗?”
雪柔:“说不上喜欢,但是文生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我作为他朋友,也想为他做点事……他们看起来,很喜欢我,对吧?”
林妈却摇了摇头:“他们是暗示我们是为了他家那点钱,叫你去勾搭他,多难听。你没听出来吗?丘家人的嘴脸,没个好样的!我们虽然比不上丘家,但也不至于贪那点小钱。等你爸爸获得上世界前十排名,哼!我们还嫌弃他们没有艺术修养呢!而且,你妈是过来人。女人再婚有多难,你也不是不知道,像你爸那种怨大头,不是每个男人都愿意当。万一文生两脚一伸之后,就算留给你遗产,如果你想再婚,但人家看你结过婚,又生过小孩,心里会打折。坏人呢?他们会贪你的钱,误你一生。就算你不再婚,那丘家人好相处吗,他们一辈子会让你难堪的,你自己想清楚吧。你找个健健康康正正常常的男生不好吗?就算穷一点也没所谓,非要找一个短命货。"
当时,雪柔和林妈就在洗手间附近,林妈一激动说话嗓子就大,文生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听到了,但脸色很平静:"林阿姨,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喜欢雪柔,也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你放心吧!"
那时候,雪柔特别的气文生,也很气她妈妈,不就因为文生短命,更要珍惜在一起的时间,早早地订婚,结婚,生孩子吗?
更何况,他家里有上百亿美金资产呢!就算分不了多少%,也有几千万吧?这是多少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事吧!
当时,文生就这样直白地说不喜欢她。
但是文生真的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甚么感觉吗?
也许,他是真的喜欢雪柔,但那只是喜欢,开始的是他,执着是他,随便就放弃的也是他,这只是喜欢,不是爱。
自那以后,林雪柔大半学期也没理过文生,上下学都故意避开。直到中三银乐队1月1日新年比赛途中,文生又忽然倒下。本来希望靠着文生,霍建霆和林雪柔铁三角组合,再次重塑独角马银乐队的辉煌,但大家的希望,从文生倒下的那一刻,就已经丢失了。
虽然那天,大会再给陈南芳一次重演的机会,但是得知战友命危一线的乐队众人,根本无心再战。
那一天,林雪柔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当她看到文生,一次又一次请假缺席时,她无法想象,万一文生真的有一天永远也不上学,她会怎么想。。她会很难过。
六年了,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也是闺蜜知己,是文生一次又一次在她伤心,不舒服的时候照顾她,是文生摄合她和银乐队在一起,是文生给了她新的梦想,和奋斗的目标,现在,银乐队的一切,对雪柔来说,都是文生给她。
她当然希望在乐队的最后一年,和文生一起并肩作战,她比谁都希望。但是,那万一呢?万一他今年比赛的时候,又忽然倒下了,那怎么办?
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朋友,雪柔决定只要有她当队长的一天,也决不能让文生回到乐队,接受高强度的训练,加速消耗本身所剩无己的生命。
她可以一辈子也不喜欢文生,假装对他很凶,但是她不想他早死。
她觉得文生应该静下来,一个人,好好地,安安静静地在学校享受余下时光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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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生见雪柔沉默了好一会,怕她尴尬,便说:"这也是,明明是我亏欠了你,却跟你提甚么前题……"
"就……就是吧!我还在生气呢?"
雪柔想到大家哄抢文生甜点,不给她留一口的情况,就越想越气。她的眼睛张大大的,脸像只金鱼一样鼓了起来。文生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就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蛋。
"哼!"怎料她更生气了。
六年的朋友了,雪柔人都19了,脾气却还像小孩子一样。文生很清楚,这不是一句:"下次一定!"就搞定的事。
全校的女生,论谁不敢给文生脸的,也只有雪柔一个了。
"要不我请你吃午饭?"
雪柔愣了一下,有点意外文生竟如此直接。
平时文生午饭都自己一个,虽然不时会被其他女生邀请,但他都拒绝了。反而,他偶尔会邀请雪柔,但雪柔都是用各种理由拒绝他。
文生其实怪可怜,六年来,真正能让他敞开心扉的,就只有银乐队的一伙,但是雪柔为了让他打消归队的念头,又不得不叫队员尽量不要与接触。
还有一点,雪柔也很在意,她也摸不清。
就是到底,文生还有没有以前对她的那种执着。
文生见雪柔沉默了好一会,怕她拒绝,又说:"要不,大家也一起吧?"
说着,二人刚好到了走廊尽头。但见一个比文生半个头的少年,挡在二人前面。
"学姐,我们又见面了!"叶思仁望了一望旁边的文生,不屑地啧了声:"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雪柔说着,掏出了小号,心想:叶思仁来的正是时候,正好给文生一个理由拒绝他。
"不好意思,我跟学姐在训练,希望你这能让开一点。要是你假装晕倒来碰瓷我,我可赔不起。"
思仁说的话并非无理,有次文生上课体育科时晕倒,送他去医院及与他同组的人,都无一不被丘的父母告个血流成河。
还有一次,在选举时候,他跟着霍建霆,和文生的团队爆发了口角之争。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文生竟忽然就昏倒了。
那时,大家都以为脾气火爆的建霆,肯定是推了文生。文生的助选团也是这样说。结果,舆论一来,选举的形势,文生像捡到枪一样。疯狂输出,攻击,抵毁建霆。
要不是思仁搬出碰瓷论,恐怕,文生现在就是会长了。
虽然学生会选举已经过了许久,但是文生和思仁,见面时,还是花火四起,谁叫思仁帮霍建霆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学生会长之位呢。
一个自小就体弱多病的贵公子,从小就被人当老佛爷供着,饭来张口,钱来伸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了二十年的大少,竟在叶思仁身上踢到铁板,量他也不梳信。
"你真以为只有你会铜管乐?"文生说。
"不知道,应该比你还行!"思仁说罢,便挥手而下,叫雪柔起奏。
但见雪柔仍是吹了一阵风出来,他就焦急地把手按在雪柔的肚子上,吼道:"再来!"
"喂!喂!你手放哪里?"文生喝道:"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我是故意的!"思仁抬起头,迎着文生的锐气而上:"我不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没有用核心肌肉发力。"
"雪柔都已经小号七级了!用得着这种对新手才管用的招数吗?"文生又喝道:"按你这么说,要是雪柔用了胸式呼吸,你就要把手放在她胸膛上吧?"
"如果有必要,我会!"思仁用中指,顶一顶眼镜说。表面上,他顶的是眼镜,实际上,那中指是故意给文生看的。
"你!这卑鄙小人!"平时温文儒雅的文生,此时却生了气来:"雪柔是我认识了六年,最重要的朋友,我绝不会让你碰她一根寒毛!"
"哈哈,朋友?"
思仁最喜欢跟人争吵,被文生这样一喝,他就起劲了:"那么朋友,你握过她的手吗;你被学姐抚摸过脸吗;你在她的腿上躺过吗;她在你的怀里依偎过吗;你知道cholocatekiss是甚么吗?你的六年,看来比不上我的六天!"
"你!"
未等文生开口,
雪柔已经一拳挥了过去,思仁立马捂着头悲鸣,眼镜又掉到地上。
他想捡起来时,雪柔一脚连他的手及的眼镜片都踩碎,还故意地蹂了几下。
"你再满嘴火车,我保证你活不过小息!"雪柔警告。
"看来,雪柔对你的感情还挺真摰!"文生叽笑道。
"学姐,你自己想想,我有哪一句话是开火车?我们为了银乐队,而培养的革命的友谊,绝对比这六年的家伙深!你说对不!"思仁还不服输地扯道。
雪柔想了一想,思仁说的,好像都还真的:
手是握过几次了,这是真的;
摸脸……耳光也算吧摸脸吧;
躺大腿……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确让他吃过一击"夺命剪刀脚",还把他的手打脱臼了;
至于依偎,和cholocatekiss,明明是他自己趁睡着时,乱来的。
好像真的全都做过呢!
至于文生,除了握手,其他都没有……
"这一节就管了,我会回来的!"思仁转身,像动画片中,被打得满地找牙,还要故事耍帅的奸角一样。
如果一辈子对文生来,也许就只剩下这一两年;
但对思仁来说,随时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