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了一通,楚良娆有几分豁然开朗的感觉。
今日真是不虚此行,虽是遇上了点不愉快,但铺子还是定下了,跟殷华公主‘交’心也让楚良娆想通了一些之前焦虑的疑难,原本紧绷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在这之后,楚良娆便乖巧了许多,没有再外出。
每日给老夫人请过安,便去服‘侍’顾氏汤‘药’。
提起这个顾氏便是气,要说楚良娆不孝呢,她每日都来得勤快,这‘药’都是亲口吹凉了才自己喝。可要说她孝顺呢,又是不符,任她咳破喉咙,楚良娆都跟雕塑一般不动,就算痰盂在她脚边她都不知道端一把。
因为这个缘故,顾氏没少发脾气。
楚良娆对此只是笑,转过身便跟钟太医说最近顾氏火气大,让他改改‘药’方。
钟太医了然,加了几钱黄连进去。
本就吃不得苦的顾氏就受不了了,一喝‘药’就说要吃蜜饯。
楚良娆哪里会如她的意,只告诉她不吃蜜饯的好处,那叫一个真诚,生生把顾氏气成了内伤。
好容易等楚良娆回了自己的院子,顾氏便让林妈妈端来了蜜饯,一把抓了两个塞到嘴里,嚼了又嚼,顾氏还觉得嘴里一股‘药’味,当下火便又上来了:“这个妖‘精’!上辈子真是欠了她的!要受她这份恶气!”
林妈妈陪着笑,捡着好听的对顾氏说道:“王妃您消消气,您想啊,这郡主也得意不了几日了,待得及笄,苏公子出面,到时候……”隐晦地提醒了一遍,林妈妈递上冰糖燕窝道,“王妃就忍忍吧。”
顾氏接过小碗,还有几分气哼哼的:“说得容易,那‘药’是人吃的么?什么太医,分明就是庸医,要不我怎么吃了这么久不见好?”
说起来也是奇怪,虽顾氏有意装病多躺几日,可现在吃了几天‘药’还是满面病容。正因如此,林妈妈‘私’下里给顾氏备了不少补品,完全把钟太医说的不宜大补的话放到了一边。
顾氏吃了小半碗燕窝,便又歪在了‘床’上,说道:“你去跟瞿管事说一声,那雪肤膏就要没了,让他想法子再‘弄’一点来。”
雪肤膏都是宫里的贵人才能用的,即便顾氏是个王妃,但是没有皇后所赐,也只得靠见不得人的手段。顾氏用着不错,便一直没停过。好在宫里的贵人也有缺钱的,‘私’下里会托人卖一些外面没有的东西,顾氏为此一掷千金都舍得。
再加上这事一直没被人发现过,之前还谨慎小心的顾氏便松懈了,对所谓的风险并不在意。
林妈妈应了声,又陪着顾氏说了半晌话,这才去同瞿管事提王妃的要求。
瞿管事听了却是拧眉,压低声对林妈妈说道:“妈妈有所不知,若是放在以前,这雪肤膏是要多少有多少,可如今却是难了。”
林妈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变故,便问道:“怎么回事?”
“以往凭着王妃跟皇后的关系,那些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宫里出了个熊贵人,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是个正六品的贵人,能比皇后面子大了去?”林妈妈嗤笑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熊贵人有了身子,自是一番荣宠。”瞿管事用手挡着嘴,说道,“宫里已经有传言了,说熊贵人当贵妃是迟早的事。”
林妈妈面‘色’一变,说道:“这话可胡说不得,这再怎么升也升不了这么快去。”
“妈妈,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还会诓你不成?”瞿管事一脸诚恳,“若是这雪肤膏‘弄’不来,还请妈妈替在下美言几句,王妃若是知晓,定不会怪罪于小人。”
有求于人还只做口头功夫?林妈妈扯了下嘴角:“妈妈可没那么大能耐。”
“妈妈要没有,谁还能有啊。”瞿管事笑着递了几张银票过去。
林妈妈当着面点过,说道:“看样子瞿管事这油水液捞了不少啊。”
“瞧妈妈说的,大家不是一样么?”瞿管事点头哈腰,无比谦卑。
“算你识相。”把银票往袖袋里一塞,林妈妈又问道,“‘春’雨那丫鬟怎么样了,可验过身子了?”
瞿管事面‘色’微变,答道:“正要跟妈妈说这事呢,请了个产婆去看过,说是已经破了瓜。”说着,他惋惜地说道,“也难为她一个姑娘家了,只身在外这么久,怎么会有清白在?”
林妈妈信以为真,一脸鄙夷:“当初看她还是个好的,原来也是个不知廉耻的下贱货,既如此,就由着你处置,可别让人‘露’了脸。妈妈丑话可放前面,这出了事,可别怪王妃无情!”
“是是,妈妈放心,这事一定给办的漂漂亮亮的。”瞿管事又弯了下腰。
“还有那雪肤膏,若是‘弄’不到也就罢了,妈妈会想办法劝王妃的。”林妈妈按了按‘胸’口的银票,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一点妈妈还是知道的。”
瞿管事忙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妈妈了。”
“王妃那还等着回话,就这样罢。”林妈妈扭头就走,姿态十分高傲。
瞿管事慢慢直起身子来,用大拇指沾了下‘唇’角,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想到王爷都没睡到的‘女’人被自己给睡了,他心里就是一‘荡’,再加上那母老虎看的紧,自己许久没有亲过‘女’人的身子,这一次得了‘春’雨,他便似上了瘾,哪里还舍得放出来。
母老虎便是问起,自己也可用王妃给堵了她的嘴,省的她没事就撒泼。
心里算计好,瞿管事便又想到了‘春’雨玲珑有致的身子,好似一条馋虫在‘胸’腔搅来搅去,让他心里痒痒的。想着左右无事,瞿管事便寻了个茬出了府,径直去了给‘春’雨置办的小院子。
还没进‘门’,便听到一个‘妇’人有力的骂声:“大爷看上你那是瞧得起你,你还好意思寻死觅活,真当自己是什么清倌人不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模样,上哪去找大爷这般体贴你的?”
听出这破口大骂的‘妇’人便是自己雇来看住‘春’雨的,瞿管事敲了‘门’:“是我!”“大爷。”一身粗布衣裳的‘妇’人开了‘门’,似圆饼一般脸上堆着谄媚,“那贱人又想不通了,奴婢已经教训过他了。”瞿管事略一点头,进屋看了满脸泪痕、心如死灰的‘春’雨:“你瞧瞧,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要找死?既如此,那日后我不在就把你捆着,看你还怎么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