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京兆尹衙门。
几个衙役刚打开门,就见一行人远远的向着衙门来,离得近了才看清来人的长相。
“哎呀,这煞星怎一大早来咱们衙门了,快去告诉伯相公!”
说话的是衙门里的老人唤做老王头,在京兆尹当差也有七八年了,其中与周旭打交道的功夫就五六年,能不认识周旭吗?
那个月里这爷不来京兆尹衙门几次的,是以一看来人是周旭,慌慌的就吩咐皂班往衙门里去通知伯仁夕。
小魔王又来闯衙门了!
“旭哥儿,这几个怎么见了你就跑,莫不是欠了你银子?”
韩武远远的就瞧着那几个衙役跟狗撵似的往里面跑,十分纳闷的询问周旭,后者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大威势,自己好像没这么横吧?
正纳闷时只见一个老差役堆着笑上前来。
“呵呵,虎…虎爷,您今儿是…怎…怎么到京兆尹来了?”
“………”
看着面前这差役一大把年纪还叫自己爷,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尊敬,话语里带着忐忑还有十分不情愿,脸上的笑也勉强的很。
周旭十分无语,他当然知道这些差役是为什么看到他这般模样。
只怪原身太能惹事儿,本来这京城里的差役算的上是闲差肥差,一般人哪会在京城找不痛快,这可是天子脚下,小老百姓不敢造次,敢闹事的人也轮不到他们管,可自从周家起来后,一年到有大半时间围着这混世魔王转了。
且周旭惹的那些人没几个简单的,不但白白跑腿不说,还落不着一分好处,可这位也不是他们能拿捏的,看到他能高兴的起来就怪了,要不是周旭身份靠山摆在那里,换做别个早就使个见不得人的法子将他整治了。
“老王头,这个把月不见,你挺能活啊”
这人周旭有些印象,名字记不得了只知道衙门里的人叫他老王头,是衙门里的老衙役了,小时候就看着老朽一个这么多年还是这幅样子。
“呵呵,拖您的福这把年跑来跑去,身子倒是硬朗了不少。”
老王头这奉承话听的周旭脸直抽抽,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今儿可不是来跟你饶舌的,快去告诉伯负府尹,周旭帮他解忧来了!”
府衙内,伯任夕正在后院看着文案,府衙的白役急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只嚷道:“大老爷,周家那个又来府衙了!”
“嗯?”
伯任夕一愣周旭这小子来做什么,而后明白了那日大皇子将京营兵卒安置之事推给了他,想来是因为这事儿来的,只是他却想不到这混不吝还应下了这差事。
“慌什么,带他到前厅等我”
周旭与韩武被老王头带到京兆尹前院,看着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场景,陌生又熟悉,陌生乃是他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古代的衙门是什么模样,熟悉是原身真的是这里常客了。
只顺着记忆里,他自然而然就找到一处椅子坐下,那感觉太丝滑了,跟自己家一样。
老王头守在一边心里祈祷周旭没别的事儿,什么帮大老爷解忧他是不信的,只希望事情能在衙门里说开,别这大冷的天儿让他们这些苦差跑来跑去。
“哥儿,你真的要接手这京营的兵卒?”
韩武也是路上听周旭说了,他得了朝廷的任命,皇帝让他安置京营遣散的兵卒,周旭点点头:“不是与你说过了,朝廷见这些人无家可归,没个着落在京城惹了不少事儿,才令我将他们聚在一块儿,奔个活路去。”
“啧”
韩武咂咂嘴,对周旭直言道:“旭哥儿你可想好了,俺老韩也不应是一个大营出来的与他们掩饰,这群人虽有些个是因老弱不堪驱使才被遣散的,可大部分都是些老兵油子刺头,个个都是桀骜不驯,才不为长官所喜这次借着这由头给赶了出来,只怕你又年轻又没资历,驾驭不住这群忘八。”
对于京营这些人韩武可是最有发言权的,毕竟他自己是怎么被遣散出来的,心里明白的很。
“呵呵,这我明白的,不过如今可不是在京营里了,到了我手里管他是歪的扭的,我要他如何就如何。”
周旭自然是有个全盘的打算,这些人不就是仗着有几分本事,在军营又没个奔头,才慢慢变成**的么,身边的韩武不就是例子,只要法子得当收服了他们,这群人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二人说着话,后堂传来动静,只见一位五十上下,面容俊朗气质儒雅中透着肃穆,再看其眼神带着股不屈的劲儿,身穿紫袍常服带着冠帽,周旭忙站起身行礼。
“小子周旭见过伯相公”
伯任夕眼神诧异,这虎痴难不成真的转了性子,以往可没见他这么规矩有礼,他看着周旭略点点头道:“周家小子,这把月不见,真叫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呵呵,最近小子在家不曾来叨扰相公,还怪想念的。”
周旭笑嘻嘻的看着伯任夕,这老头跟他可是熟人了,好几次差点没挨了他的板子,伯任夕摆摆手没好气道:“行了,别与我闲话这些,你来可是为了衙门关押的京营兵卒?”
“正是,好叫相公知晓,陛下昨儿招我入宫,将此事托与小子,这不一大早就赶着来给您解忧来了。”
周旭道出自己来意,有些嘚瑟的看着伯任夕,往日里都是你嫌我如何如何,每次看到我那眉头皱的跟山一样,今儿怎么也想不到也有我帮着你的时候吧?
“哼,本官有何忧愁,这些个人关在衙门里,左右不过一日一顿饭,到了开春全部发往边关就是。“
见周旭那模样,伯仁夕这等人才能不知道周旭想的什么,他脸上一正不咸不淡来了一句,心里哼笑。
想在本官面前卖乖,小子你还嫩点!
“好,相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韩武咱们走!”
本以为周旭回被他话语拿住,而后来说几句软话,好完成陛下的交代,哪知道周旭手一击掌,站起身就往外去,伯任夕眉头一皱跟我玩欲擒故纵?
倒要看你怎么滴,结果周旭是头也不回出了大门,只往府衙外面去了,丝毫不担心皇帝的任事能不能办成,这反叫伯仁夕僵住了,直到看不见周旭的影子了,一旁的老王头提醒道:“老爷,就这么让他走了?”
“这小儿,快去叫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