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时间过得比较快,等几人吃完出了商场已经灯火辉煌,按着导航徒步消食的走在去酒吧的路上。
三个女孩手挽手地走在前头,三个男孩手插兜的走在后头,场面异常的和谐。
“来都看镜头。”柚子举着手机开着照相,朝入镜的几人说着茄子,然后按下了拍照键。
“好,我修一下图,发微博。”她低头捣鼓着滤镜,陈岁在一旁开了口。
“你发微博的时候把我的脸挡一下吧。”
“啊?”柚子抬头“为什么呀?”
“抱歉,我不是很喜欢在公开平台上露脸。”
柚子点了点头,很礼貌地没有多问“行,不过我们都带着口罩,应该没人看得出来吧,嗯…算了,我再给你加个贴纸,好…完美,发送!”
一声发送成功的音效响过,柚子满意地点开了自己的杰作欣赏了起来“不错不错,我这技术不减当年。”
“柚子,你把原图发我一下,我也要发微博。”绯猫一边刷着微博一边说着“文案就是:声向工作室的小型团建。”
“我不是你们声向的,我是听觉工作室的配音演员单惊蛰。”
“我不管!上次你们工作室团建,我就不小心路过露了个脸,结果全网调侃我是你们听觉工作室的新人,我那段时间在我家都不敢抬头,都怕我家老大嫌我呼吸太吵把我扔了!我现在不管出去还是自己录节目都要带上我家的头衔以表忠诚,现在该轮到你接手全网调侃了。”
单惊蛰笑眼弯弯“你发吧,你发完我就去转发,文案就是:中国的配音演员是一支队伍,破折号署名,姜老师。”
绯猫编辑完了图片和文字点了发送,听到他这句话跳了起来“我鲨了你。”俩人就这么幼稚的追跑了段路。
单惊蛰率先停下,刷到了绯猫刚刚发的微博,打上了刚刚说好的字点了转送后,他点开了那张配图。
图片上面六个人,除了被贴纸挡住脸的陈岁,其他五个各自笑各自的,却还异常的和谐。
“唉,这张的原图发我。”他用胳膊肘怼了怼锁他喉的绯猫。
“你要干嘛?”绯猫放开了他,一边打开微信一边询问。
“收藏一下呗。”
“哦。”
接收到了原图,单惊蛰第一时间点了保存,看了一眼没有注意他的绯猫,又转头看了看被他俩落在后面的四个人,主要是看陈岁。
陈岁此时正打着电话和人说着什么,全靠颜忆带着她走,没人注意到他这边,他才放心的点开图片观赏了起来。
照片上的陈岁歪头浅笑地看着镜头,目光和煦又温柔,单惊蛰伸手戳了戳屏幕“真好看。”
“嗯?什么?”听到他的呢喃,绯猫问了一句,单惊蛰赶紧关闭了屏幕“没什么,唉,前面是不是快到了?”
绯猫被他一句话拐了弯,看了看地图显示“对,那家就是了,唉,你们几个走快点呀。”又回头招呼了落下的几个人,就率先几步走了过去。
娱乐的夜场总是人声鼎沸,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音乐大到几乎要震聋了耳朵,几人皱了好一会的眉头才适应了这吵闹的沸腾,开好了卡座,陈岁就点了一杯果汁,安静地坐在他们之间看他们点酒摇骰。
“岁岁,你也来。”柚子给她递了个骰盅,陈岁摆了摆手“你玩吧,我不会,我看着就行。”
陈岁不是第一次来这些场所,大学的时候为了显得合群,班里或者舍友组织了KTV或者酒吧,她多多少少会跟着出来几次,但是她酒量不好,这是她姑姑伯伯还有她的哥哥姐姐们给她测出来的,一口上脸,哪怕是酒精含量最低的香槟,都是一口上脸,一杯就得躺床上。
所以为了她好,他们也就不让她在外面喝酒,有人劝酒就说酒精过敏,实在不行,当着他们的面吞两颗头孢。
好在,她遇到的人也从不强人所难,听到她酒精过敏还会贴心的给她换成饮料。
柚子收回手看了看她面前的果汁“你也不喝酒啊?”
“我酒精过敏。”
“啊?那要小心点了,不怕,你就在旁边看我怎么赢他们。”
“好。”陈岁笑着点头。
看得出来他们的兴致特别高昂,陈岁虽然看不懂,但是在这一声比一声高的“开”和“劈”中笑的不亦乐乎。
看他们玩了几圈后,陈岁收了心思,依靠在椅背上,翻看着手机。
半个月前她接了个广播剧的歌曲作词,她花了一个星期时间陆陆续续了解了这个故事,按照那边的出曲和要求,填上了词,前段时间才把词作交了上去,半个小时前那边把歌曲的音频发了过来,顺便发了句话。
—《南风知我意》策划:三岁老师,这是广播剧的歌曲demo,叫《吹梦到西洲》,您有空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的音需要修改的,麻烦您了。
—夕山:抱歉,刚刚没有看手机。
—夕山:我现在听一下。
陈岁一边回复一边在包包里翻找出了蓝牙耳机带上,点开了音频,听了起来。
酒吧里换了一首嗨爆了的摇滚,场子一下沸腾了起来,柚子几个停了手里的摇骰,准备也去跳一跳。
“岁岁。”柚子转头看向她,准备邀她一起去,看她带着耳机划着手机好像在忙着什么,一时间有些犹豫。
陈岁察觉到动静抬头看她“怎么了?”
“我们想去跳舞,你要不要一起去?”
晃了晃手机,陈岁无奈“你们去吧,我有点工作还在处理,正好你们带着包和手机也不方便,留着我在这看着就好。”
“也行。”柚子想了想确实也是“那你忙完了我们换人,现在就麻烦你啦。”
“没事,去吧。”接过几人的包放在身旁,看了看他们几人朝舞池走去的身影,陈岁继续低着头听着音频,听了两遍,她才给人家回了过去。
—夕山:已经听完了,两位老师的情感都很到位,词句重音也落在了点上,在我听来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又回复了孙太太给她推荐过来的朋友,了解好了情况,确定定在周末过去他们家给小孩辅导。
“小姐姐,你一个人吗?”一个清爽地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陈岁疑惑地抬起了头,面前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见她抬头看他了,立马露出了憨态可掬地笑,配上那一头有些凌乱的碎发和脸颊的一对梨涡,整个人看上去清秀又阳光。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他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就是看你一个人坐在这挺久的了,就像过来和你聊聊天。”
“我不是一个人,”陈岁指了指舞池“我朋友们去跳舞了,等会就回来了。”她顺势找了一下人,定睛一看,单惊蛰的人头从人堆里冒了出来,她还以为他们跳完了准备回来了,就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面前的男孩子。
“这样啊,”这男孩子突然就有些腼腆了,抓着手机扭扭捏捏地开口“那…那我有机会在你微信留个好友位吗?”
陈岁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来搭讪的,愣了愣,脑子里快速想着拒绝的回复,眯了眯眼微笑道“如果你是个女孩子,我想我会非常荣幸,但是很抱歉,显然你不是。”
“啊?”那人也是没有想到陈岁的回答,懵了懵,不确定地开口反问道“你是…拉拉?”
陈岁还是微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男孩子纠结了一下,放下了手机,似乎是觉得荒唐又好笑,有些愤愤不平的开口“现在是已经卷到要靠内部消化了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吧。”
“算了,”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很有礼貌地道了歉“抱歉,打扰你了,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没事。”
他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显然一秒都不想多待。
陈岁平移了视线落在了几步开外,一脸如遭雷击地单惊蛰身上,疑惑地皱了皱眉。
单惊蛰收回表情,目光惊疑又复杂地走回了卡座,拿起自己的酒杯,一口闷了,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所以,你真是同吗?”
“嗯?”陈岁从手机上分了一眼看他“不是,拒绝搭讪用的,青鸟教的,他说这样一语双关地回答最好了,你只是不想加男生微信,至于人家怎么理解的,那是人家的事了。”
单惊蛰突然想打青鸟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