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让我失望了,郡主殿下,你和你的父亲将成为历史的罪人,以往是我看错了你们!”赛弗戈登调转了枪口,瞄准了美丽的女公爵:“从你坐上谈判桌,企图出卖国家利益的那一刻起,你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面对死亡,爱雅的眼中全无惧色,这不禁也让他在心底下感到一丝由衷的钦佩。
“接受上帝的审判吧,永别了!”爱国骑士团的团长大人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叫声,向着全芬迪男性的梦中情人扣动了扳机。
“砰!”一阵硝烟飘过,血光随之闪现。
爱雅摔倒在地面上,触地之处一阵剧痛。
但是环顾自己的身体,居然并没有受伤。
抬起头才发现,有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正挡在她的跟前,而这个人的脚下,正有一滩血迹在不断的扩大。
正是这个叫麦克.哈里斯的男人,在危机的时刻用他的身体撞开了她,并且代替她吃了一颗本该夺走她生命的子弹。
事实上连哈里斯本人说不上为什么要这么,或许这只是处于一种本能,或许是因为他把她当做了远在雷沃斯的伊云,或许只是因为她是爱雅而已。
说起来颇为幸运,子弹并没有击中要害,而是洞穿了他的左肩,但是那泊泊而下的鲜血却是颇为吓人。
趁这个大家都愣神的机会,兰德尔趁机扑了上去,这显然是最后的机会了。
但是狂乱的赛弗戈登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猛地一把将伊丽莎白推倒,强大的冲力让这个女孩子和前来接应的兰德尔倒在了一起,而自己则将一支火柴刷地划亮了。
一边的新人扳手显然被这种情形吓坏了,他只是个新丁,一直担任技术军士,根本就没有这样实战的经验,一时间紧握着手中的枪不知道该干什么比较好,不过也幸好他没有开枪,因为那个发狂的团长背后堆满了汽油与炸药!
而那些人质则炸开了锅,发了疯一般的往外冲,飞奔而逃的人群几乎将都扳手那单薄的身体都冲倒了。
“神佑芬迪,信主者永生,尔等皆为邪魔,下地狱吧!”好像中了邪一样的爱国骑士口中大喊着不知所云的台词,大有引燃身边爆炸物的架势。
这个样子看得一边并没有离开的巴贝利子爵目瞪口呆:“疯了,这家伙彻底疯了!”
“扑”地一声,硕大的落地窗户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洞,隐藏在对面大楼的子弹终于在这个时刻开枪了,等待多时的他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好机会,这个房间里的人质密度和危险品都太多了。
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是形势的危机使他别无选择。
“蓬”地一声,赛弗戈登整只左掌在空中爆裂开来,甚至他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楞了好一会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但是大家目光的焦点已经不再放在他身上了,只见空中一根被划亮燃烧的火柴正在以一个异常优美的弧线落向一边被打开的汽油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放缓了,只见燃烧的火柴不停地在空中旋转,好像一颗流星,但速度是那样的迟缓。
“轰!”冲天的火光终于亮起来,站在一旁还在为自己痛失一只手掌的赛弗戈登还是被波及到了,炸开的油星飞溅到了他的衣服上,很快就引燃了更大的火焰,很快他就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人,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鬼。
“啊!……”在这个时候,他的惨叫已经变成了令人不再忍心听下去的哀号。
“快离开这里!”哈里斯大喝一声,将被惊呆的人们都震醒了。
这个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有兰德尔中尉,他索性干脆横抱起了伊丽莎白,飞一般地就向外直冲,接下来动起来的正是扳手,他搀扶着巴贝利子爵紧随其后。
而哈里斯则一把拉起呆坐在地上的爱雅,大力地向外拽着。这股力量如此之大,还在昏昏沉沉不知所谓的郡主不由自主地被拉了起来。
“你们都要死!所有的人都要死!让世界接受神的审判吧!”狂乱的骑士团长已经彻底暴走了,浑身的烈焰让他看起来活脱脱是一个从地域而来的恶魔,他东倒西歪地抓住了燃烧的汽油桶,猛地将其推翻在地!
火势一下子随着在地上奔走的燃油扩大了,冲天而起的大火直冲白色的天花板,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火焰!
爱雅象个洋娃娃一样被疾奔哈里斯搂在怀中,但她的心中却丝毫没有害羞的感觉,因为紧贴着对方的胸膛,她能够听见他那沉重的喘息声。
在帕高她就非常了解面前这个男人的实力,这种不正常的喘息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的体力因为受伤而受到了影响。
事实上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流出的血几乎已经浸湿了他小半个身体,那种浑身浴血的样子几乎让人有种他就要死掉的错觉。
但没有受到影响的则是这个男人的眼神,那种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挡在面前的一切都刺透式的。
事实上哈里斯本人此刻并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在关注着他,现在形势危急,一旦大火引燃了炸药,那么这栋大楼里的所有人都要死,他现在几乎是在和死神赛跑。
一时间,他甚至已经察觉到身后传来了炙热滚烫的感觉。
可是非常不妙的是,他似乎感到了力量和注意力正从他的身体里慢慢消失,这是流血过多的表现,可惜他是在没有时间停下来将伤口包扎处理一下。
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先将爱雅救出险地再说!
可是命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轰”地一声巨响,赛弗戈登引燃的大火终于引爆了炸药包中的一个。
猛烈的爆炸一下子摧毁了外务省大楼中央部位的近四分之一。
大会议厅直接在这次爆炸后消失了。
同一时刻哈里斯只感到背心后面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击了一下,两个人好像脱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在空中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