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南北英雄会因魔笛公子的出现被迫推迟十年。
魔笛公子飘然而去,天下英雄云散。
少林掌门法明禅师,武当掌门空真子和丐帮帮主万松年由柳逢春、齐天柱等人陪同回到了紫云阁。
宾主落座之后,柳逢春心情沉重地道:“英雄盛会因这魔笛公子而延期,此事在江湖中必传闻很坏!”
法明禅师道:“世人自有公论,我等已尽全力而不能挽回,目前首要之事便是探寻那魔笛公子的来路,有何背景,他的武功确系何人所授,顺藤摸瓜,方可治本。”
空真子道:“此事不甚难,遣人往泰山走一趟,掘开冷雕之墓,一见便知。倘冷雕仍在人世,其坟必假,若真死,那么必另有传其武功之人。”
柳逢春道:“在下这几天把山中杂事调理一番,然后,愿带人亲往泰山以探虚实!”正说到这里,突然,柳金童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走到柳逢春耳畔低声道:“爹,不好,肖银萍失踪了!”
柳逢春闻言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身旁的齐天柱,低声道:“齐兄,适才金童说,肖银萍失踪了!”
“啊!”齐天柱蓦地站起身,急道:“怎么会呢?她怕是迷了路,跑到哪里去了!”
柳金童急道:“齐伯父,真的没有了,我领着几个人凡是可能去的地方全找遍了,我想,她也许是随哪位英雄去学武了。
“她曾说要我一位武功最高的人做师傅,学会武动为母亲报仇!那么多人她会跟谁去呢?”
“此事不必太忧虑,也许真是哪位前辈相中了她,愿收她为徒,这也可能,我们还是商议一下怎样联系一下人手,尽快查明魔笛公子的真实来路……”
齐天柱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急道:“柳兄弟,你们的事我也插不上嘴,更出不出什么好主意、我先告辞了,顺便找一找我那呆儿子,要是沿途能打听到肖银萍的下落更好!”
柳逢春道:“如此也好!”
齐天柱起身朝在座的几个前辈一抱拳道:“各位前辈,在下告辞,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出了门去。
齐天柱离开了紫云阁,到马厩里牵出自己的马来,翻身骑上,紧催坐骑,下了昆仑山,择路奔齐家堡而来。
天至薄暮。已赶出了一半路程。
正在他跃马要穿过一片松林,意欲拐进旁边一条山路的时候,突然,无意中发现松林边有两条人影一闪,便消失在松林中。
那人影身形十分快疾,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他心中大惑,便一拨马头,尾随着追进松林。
一进松林,隐隐约约看见有两个白衣人,正然往松林深处疾奔,其中一个人身上还好像背着一大包东西。
马跑了几步,松林密集起来,齐天柱遂勒住坐骑,翻身跳下,把马缰往身旁树上一拴,然后,撩开大步向那两个白衣人急急追去。
追了不远,突见前面的两个人停住脚步,蓦地回过身,目光冷冷地盯着渐渐追近的齐天柱。
齐天柱出乎意外,竟不知所措地停住脚步,站在两个白衣人面前。
只见一个白衣人喝道:“朋友,莫非我们踩了你的道?”
齐天柱听是江湖行话,便一笑道:“在下只想知道你们是哪个道上的?因何这般慌张的急奔?”
说完,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时才看清两个白衣人的相貌体形,原来,其中一个人背的并不是什么包袱,而是扛着一个大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
扛布袋的白衣人,二十多岁,面白如玉,浓眉大眼,只是左下脸上有块黑痣。
而另一个也是目秀眉清,与他年龄相仿,只是身材稍高一些,手中握着一把青锋长剑。
两个人的目光都冷冰冰的,透着寒气和杀机。
听了齐天柱的话,扛着布袋子的白衣人把布
袋子往地上轻轻一放,一伸手解开胸前大襟,在胸脯上露出一朵刺上去的海棠花。
齐天柱一看顿时点了点头。
一看便知,这两个人是“万花帮”的。
万花帮是近几年江湖上出现的“淫帮”,帮徒虽然不多,但都长相标致,而且每人都以花为名。
显然,这扛布袋的就是叫“海棠”。
这时,那个执剑的也炫耀似地把胸衣一撩,露出胸前刺的一朵芍药花。
只见他冷冷一笑道:“朋友,我们背的是什么于你何事?你还是少管闲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齐天柱盯着那海棠道:“你把那布袋打开,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不然你们别想走!”
芍药怒道:“朋友是哪个道上的,请报上大名,凭什么和我们过不去!”
齐天柱又跨前几步,笑道:“小子听着,我叫齐天柱。生来就爱管闲事?”
芍药和海棠闻言,对望一眼,脸上都掠过一丝惊慌,使了个眼色。
芍药道:“哦!原来是齐英雄,恕小的有眼无珠,‘天山七杰’的名号想当年确是叫得响当当,江湖中没有不敬佩的,今日小的能见到齐英雄的风采算是三生有幸!”
齐天柱咧嘴一笑道:“别啰嗦,快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你们要是抢劫偷盗了别人的财物,我决不能饶你们!”
海棠满脸堆笑道:“齐英雄,你来看吧!是我们哥俩打的野味,一只狍子……”
齐天柱见地上的布袋,似乎还在微微颤动,好像发出轻微的声音,便道:“这狍子好大的个儿……”
说着,走近布袋,弯下腰去,一把扯开布袋口,正欲看个究竟。
忽觉颈后劲风骤起,知道不妙,急忙闪头避开,只见一柄长剑挟着寒气从颈旁扫过。
芍药一剑扫空,身形又凌空一纵,不待齐天柱身形站稳,又“刷刷刷”飞快地递出三剑!
齐天柱手无寸铁,只是把身形笨拙地避来闪去,一惊慌失措,躲得稍慢,衣襟被扫了一剑,划破一个大口子。
他气得双眼冒火,想挥拳攻上。无奈那芍药的长剑着实不弱,浑身护得风雨不透,哪容得近身半步。
齐天柱被逼无奈,身上没带任何兵器,一眼看见一旁有棵手腕粗的小忪树,他上前拼力一下折断,握在手里道:“小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和爷爷动手,看我给你点厉害瞧瞧!”说完,一抡树干扑上,凶猛地与芍药厮杀在一处。
齐天柱的武功虽然十几年过去,但是,却没有多少长进,因为他天性憨纯,悟性不高,撕搏全靠浑身的蛮力和一种不怕死的拼劲。
但是,十几年来的风风雨雨,也使他的武功更加成熟,招式虽然并不精妙,但却老辣许多。
渐渐地芍药显出不支之势。见此情景,旁边观战略海棠也不顾了布袋,一伸手抽出腰中的长剑,冷啸一声,欺身扑上助战,两人战一个,形势立转。
齐天柱虽然凶猛,可那芍药和海棠的剑法也不弱,齐天柱也不知道对手是哪一家的武功,更认不出是哪一派的剑法,只是一劲死拼。
正然撕搏激烈,无意中,齐天柱看见那扔在地上的布袋口,露出一楼青丝,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少女的脑袋。
顿时,怒从心头起,他把树干抡得山响,义愤填膺地道:“原来你们是在害人,这岂能容得!”
只见齐天柱手中树干更加疾迅地挥动,一人打两个也毫不畏惧,而尽管这样,在武功上毕竟稍逊一筹,树干又不顺手,在合力进攻下,竟渐渐不支,况且他靠的是蛮力,而对方却靠轻功和高超的剑术,时间一长,他难免落败。
齐天柱堪堪欲败。他又急又躁,可心律一乱,步法更加混乱。一招迎架稍慢,右臂被芍药扫了一剑,手中树干往下一沉,险些脱手,就在这时,海棠冷哼一声,
手中剑微微一探,直向齐天柱咽喉点来。
这一剑看似轻松飘逸,实是那般残忍和狠辣。
齐天柱欲举树干相迎,无奈右臂受伤,鲜血浸出,再难举动,眼睁睁看见那长剑挟着劲风向咽喉刺来,他把眼一闭,心说:“这下我老齐算完了!”
然而,眼睛刚闭上,突听面前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听见“铛”的一声,有刀剑落地。
他急忙睁开眼睛,见面前的海棠不知怎么的手中剑已掉在地上,右臂完全垂落下来,满脸惊恐地仰面看着头顶的树端冷道:“什么人?为何暗箭伤人!”
话音未落,从树端飘然落下一个黑衣女子,只见这女子黑纱罩面,只露两个眼睛;身披黑色斗篷,落地时如一缕轻风,又似一支轻盈的黑蝴蝶。
到了地上,却不搭理那海棠,径直奔向那个布袋,从布袋中抱出一个小姑娘来,伸手解开了小姑娘的穴道,然后,把小姑娘扶着站起,转身对齐天柱道:“齐老七,你认识她吧?”
齐天柱说:看那从布袋中抱出的小姑娘,不由惊诧地张大了嘴。
赫然是肖银萍!
他急忙扔了树干奔到跟前,一把搂住肖银萍,爱怜道:“孩子,你怎么落到了他们手里?”
肖银萍被解开了穴道,眼里闪着委屈的泪花道:“我在山上看见那些人比武,便寻思找一个武功最高的人拜师学艺,将来为妈妈报仇。
“我看见‘魔笛公子’武功最高,所以,在他走时,就偷偷溜下山,想跟着他去学武。
“可是,下山走了一段路,他却不见了,我又迷了路,后来就遇上了这两个人……他们好坏!”
说完,便委屈地哭泣起来。
齐天柱一边抚摸着肖银萍的头,一边劝慰道:“莫哭,看叔叔给你出气!”说着,拾起那扔在地上的树干,怒吼一声,向身旁的海棠扑去。
右臂被制住的海棠,手中剑已落地,他见齐天柱凶猛扑来,正想转身逃走,已来不及了,被齐天柱拦腰一扫击,连哼也没哼一声,身形便倒了下去。
齐天柱一转身,又向一旁的芍药扑去,那芍药见同伴已死,便长啸一声,身形一掠上了树端,施展轻功,几个起纵,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齐天柱怒气未消,恨恨地把树干扔在地上。
一抬头,看见站在肖银萍身旁的黑衣女子,猛然想起,若无人家暗中相助,此刻自己恐怕已没了性命。咧嘴一笑道:“敢问女侠芳名?多谢出手相助!”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道:“齐老七,想不到十几年过来,你还没多大出息,连这两个小贼都对付不了,真为‘天山七杰’丢脸。”
“你!”齐天柱闻言一怔,“女侠因何出言不尊,在下的武功已多年……”
黑衣女子不耐烦地一挥手道:“你不要啰嗦了!我问你,这小姑娘是谁?”
齐天柱道:“她乃是我二哥肖子建之女,叫肖银萍,上些天和母亲弟弟来中原寻父……哎,可我二哥已死了,她妈妈不知被谁杀害了,她意在学武报仇,可却找不到名师!”
黑衣女子道:“齐老七,看你们‘天山七杰’的面上,我收她作弟子吧!”
说着,转身对肖银萍道:“丫头,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肖银萍闻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了个头道:“我愿意!女侠风采不俗,必身怀绝技,小女若能拜您为师,为母报仇有望!”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黑衣女子闻言,双眸迸射异彩,高兴道:“好!徒儿咱们回山!”
说完,抱起肖银萍抖身跃上一棵巨树。
正欲离去,突然,树下的齐二柱急着喊道:“喂!女侠,你还没留下芳名,我将来到哪里去找你们?”
黑衣女了回眸一笑,说出四个字:“飘飘女尼!”说完,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