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
“咦,树里他们怎么没来?”
“请假了吧。”
今天教室中五个位置都空着,其余学生本以为只是平常请假,但突然一个女生双眼瞪大,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
“难道是那个死亡通知……”
此话一出,教室中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悸。
但随即就有人打破沉默。
“怎么可能,那都是那神经病说疯话,昨天就是第四天了,树里他们还不是都来了,再说了,伢子她们不都还好好的。”
“说的也是,伢子她们都来了呀。”
“可是……可是真的按照四天九十六小时来算,树里他们应该都是放学回家后才……”
教室中再次安静下来,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半晌,一个男生掏出手机。
“我们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吧。”
“打,现在就打。”
一旁其他学生闻言也立刻掏出手机,分别打给树里等人。
而除了打给赤井的电话外,其他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喂,赤井吗?我是远藤……啊,阿姨好,请问赤井在吗?”
“什么!”
这名男生突然脸色剧变,手机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手机砸落地板声音是那么突兀,瞬间让整个教室再次陷入死寂。
“远藤,赤井他?”
远藤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觉得喉咙异常干涉,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喃喃道:“赤井昨晚……死了……”
教室中响起女生的尖叫,学生们纷纷脸色剧变。
“怎么会……”
“难道那个神经病对赤井他们……”
“快告诉老师!”
“报警,赶快报警!”
真的有人死了,学生们慌做一团,有人急冲冲跑出教室去找老师,有人掏出手机报警,有人呆愣在原地,神情恐惧,惶惶不安。
不一会儿老师赶来,询问事情原委。
学生们七嘴八舌将事情全盘托出,老师也是脸色瞬变,不过他还是迅速安抚住一众惊慌失措学生。
“别慌,说不定只是普通意外,快上课了,都坐下,不要慌,我打电话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学生们心有余悸坐下,但可以看出根本没有心思再上课。
老师也没心思管这些,快步回到办公室,就开始一一拨打树里他们父母电话。
不多时,老师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放下手机。
树里死了,赤井死了,星野死了,松下也死了,班上四名男生昨晚都离奇死在了家里。
强忍心中恐惧,老师想起学生们说过,其他班级也有学生被下了死亡通知,立刻离开找到其他班级老师,询问情况。
结果发现其他班级也有学生今天没有来,且没有任何通知。
一一打电话给学生父母确认情况,老师们都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赶忙报警。
不一会儿,警察便赶到学校,开始问询情况。
而通过学生们描述黑衫男人外貌,警员们拿出未确认生命体人类形态通缉令让学生们辨认,立刻确认这是未确认生命体所为。
……
“好,我知道了。”
一条熏脸色凝重无比,迅速起身,掏出手机就打给了在咖啡馆一边摸鱼,一边谈恋爱的霍泽。
“霍泽,b19号出现了,绿川学校……”
此时在咖啡馆中,身上系着围裙,正和五代稔一起煮咖喱的霍泽脸色微变。
“霍桑,怎么了?”
“小实,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说着已经解下围裙,头也不回的跑出咖啡馆,身后五代稔脸上浮现一抹担忧之色。
一条熏和霍泽汇合的地点在三鹰台医院,此地距离绿川学校不远。
已经有警员将绿川学校保护起来,此时走廊上,有警员在不断安抚受害者家属,并询问案情。
樱井刚早一步赶到,见一条熏和霍泽赶来,脸色凝重迎上前。
“樱井,具体情况如何?”
樱井刚叹了口气,缓缓讲述道:“现在已经确定死亡人数二十四人,全部都是绿川学校二年级学生,并且都是男生,还都是在七点十七分这个时间死亡。”
“分毫不差?”
“受害者家属有的没有注意时间,但经过我们收集信息来看,的确都是在这个时间死亡,尸体目前都在停尸间,我们正在安抚死者家属,他们有一部分不同意解剖尸体。”
“辛苦了,樱井。”
虽然在这种涉及未确认生命体的案件中,解剖尸体不需要家属同意。
但一条熏等人还是充分展现人文关怀精神,将没有家属阻碍的九具尸体送去了关东医大医院,交由椿秀一解剖,而其余尸体则是继续留在三鹰台医院。
霍泽和一条熏于是又急匆匆带着尸体前往关东医大医院。
经过几个小时等待,椿秀一打开解剖室的门,除去口罩,额头汗都来不及擦,脸色凝重,招手让两人进入。
解剖室内,学生尸体被白布盖着,两人一眼就注意到解剖台旁边盘子里放着的一枚金属尖刺。
“这是?”
椿秀一除去手套,擦了擦汗,沉声道:“这是从尸体大脑里取出的,送来的这些尸体每个口、鼻、眼都有血液流出,所以我先解剖了头部,发现了这个尖刺。”
“这东西按理说即使是古朗基一族,不动用手术之类的手段,也不可能在受害者外部完好无恙的情况下放入大脑中。”
“所以我有个大胆猜测,那就是这东西之前可能很细小,甚至是受害者被其刺入大脑,都没有丝毫感觉,然后等到一定时间,这东西才突然变成尖刺,致人死亡。”
一条熏闻言点了点头,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有死亡通知。
离开关东医大医院,一条熏和霍泽来到绿川学校,见到了守在这的衫田守道。
“衫田,情况怎么样?”
衫田守道摇了摇头。
“学校和附近都搜过了,没有发现b19号踪迹。”
一条熏要和衫田守道一起去找学生了解案情,霍泽则是提出在附近转转。
衫田守道闻言有些担心此地学生安全。
“不会有事的,这次的古朗基看样子就是以这种死亡通知规则进行杀人,他应该不会露面直接袭杀。”
衫田守道这么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便没再说什么,和一条熏一同离开。
一条熏在询问了第一天同样遇到黑衫男人的六名女生,获得了一条关键线索。
“衫田,看来b19号的目标很大可能是二年级全部男生。”
“我也这么认为,一条,尸体解剖方面有进展吗?”
“正要和你说,尸体大脑中……”
衫田守道闻言露出恍然大悟表情,握拳拍手道:“原来如此,那要赶快带剩下学生去医院将这东西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