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简直像发现了新大陆,合掌高兴的像个孩子:“那可要经常走动才行。”余初有些惊讶,成熟与幼稚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电梯来到,他们上了电梯,电梯不算大,两个行李,加上他们,基本上站满了。
突然小孩摇着女人的手道:“妈妈,哥哥好帅啊!”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沈舟鹤,像是灵魂都跟着飞走了,余初也忍不住看着沈舟鹤,只见他一直是云淡风轻,不为所动。
要是一般人,听见这话,多少会有些高兴,有些害羞,礼貌回一句:“谢谢。”他倒好像目空一切,没听到一样,余初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才缓缓的看向余初,一脸的无辜。
女人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满脸的宠溺道:“见笑了,她就这样,看见好看的就走不动路。”
很快电梯就到了,她们互相道了声,便进了屋。
余初房子很干净,上一家住户打扫得很好,南北通透,采光也很好,厨房是开放式的和客厅一起,阳台也被打通了,边上是一书吧,适合夜晚回来,看着楼下的运动场办公和和咖啡,一切都很好,就是现在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们搬完行李,出于个人卫生,又将房子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布置好了房间,余初累得简直可以原地栽倒,忙完已经差不多晚上六点钟了。
余初瘫坐在沙发上,仰天抱怨:“收拾房子也太累了。”
沈舟鹤坐在她一边说:“以后这些我做。”
余初睁开了眼睛,缓缓的直起身,看了眼沈舟鹤,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眼前的沈舟鹤灰头土脸的,刚才还神采奕奕的一个人,一下子被自己折腾成眼前这模样,脸上还带着灰,头发上还有蜘蛛网,黑色的衣服也是白一块,灰一块,染着污垢。
余初顺手摘下他头上的蛛网道:“怎么办,搞成这样了。”嘴上依然是憋不住的笑:“原来你也不会啊。”
沈舟鹤看着她手里取下来的蛛网有些尴尬,刚刚还言之凿凿的要包揽家务,有种被人当场抓包,原来自己也是个半吊子。
余初吹了了他头上粘着的灰尘,又拍了拍他浑身上下:“这么脏得一个澡,才能出门了。”想了想,又蹙了蹙眉,难为道:“没带换洗的衣服。”
余初把牵到浴室,让他在镜子看看现在的自己,沈舟鹤瞧了瞧,确实是有点脏,用手抹了把脸上的灰。
余初脑子一闪,想起来自己箱子里还带有新的毛巾,便匆匆跑回去拿,果然在夹层里放有。
余初把毛巾递给他道:“给,新的,洗一下脸,洗完,姐姐带你去吃饭。”
吃完饭,余初把沈舟鹤送上了车,道了别:“周末休息,我去学校找你。”
……
然而最后,余初因为要加班,这话又成了空谈。
头一遭的工作就让她备受打击,身心俱疲,如今周末还在加着班。刚来公司不久,余初就接到了主管委派的一个任务,负责一个品牌的全案设计,余初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当真觉得自己才高八斗,踌躇满志,暗自窃喜。
结果现实立马给了一个巴掌让她清醒。在攀谈过程中才知道这是个早已经立项的项目,前前后后换了好多个设计师都不能令客户满意,方案一直在修改,项目中滞。
余初成了冤大头,刚一上来就因为不熟悉项目被业主骂了狗血喷头。正当余初越挫越勇,极力的想解决困境,各部门的同事根本没有愿意配合她工作的。
第一因为余初是新来的实习生,年纪小,好拿捏,没人把她放在眼里,二是这个项目的确棘手,没人愿意趟这浑水,余初只得自己孤军奋战。
她旁边的同事小满,算是公司为数不多对她友好相待的同事来,因为她也是新来不久的,对公司里里外外要比余初熟悉一点。据她所说这个客户已经成为了公司的黑名单客户,难搞,脾气暴躁,挑刺,不配合工作,真不知道是来做项目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从余初接触的这几天来看,也了解了个大概,几次三番要与其沟通,不配合沟通就算了,余初亲自上门,还屡屡被放鸽子。一天一个想法,改得余初都要精神分裂了,而且客户记性还不太好,每每前一天晚上提的事,第二天就忘记了,还特别的理直气壮:“忘了就忘了嘛,你给我在说一遍嘛。”满满的天津口音,几天下来,余初都快被同化了,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就忘记了。除此之外,还要配合其他的同事工作,有时候还要协助配和品牌的线下营销宣传推广。
难怪余初刚一上岗,还是个助理设计师,却把这个项目全全交给她负责,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她往里跳呢。余初刚到公司的时候,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内心充满了愿景和斗志,以为来这里可以大展拳脚,结果立马得来重重一击。
余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下了班,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正事没干什么,每天累得跟狗似的。
回到小区门口,余初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区楼下,余初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现在快十一点了,沈舟鹤怎么在这。
余初走近过去,证实了这并不是错觉。心好像停了半拍,悸动不安,更像是被人抓了一把,余初说:“沈舟鹤,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舟鹤道:“找你。”
“那你…。”余初重重的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本来是想说你怎么不进去,后面才记起来,他没有房子的钥匙。
余初过去牵起他的手,一起走回住处,余初问:“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过来了,你等了多久啊?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要是我一晚上没回来,你要等一晚上吗?”
沈舟鹤道:“我给你发信息了,你没有回我,打电话了,你关机了,怕你…。”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余初看不清他黑暗中的脸,以为他不高兴了。
余初道:“对不起啊,手机没电,关机了。”
“你也真是,等不到就先回去啊。”
回到房子,余初赶紧把手机充上电,果然打了十几条电话,这是有多着急啊。余初从包里拿出备用钥匙,递给沈舟鹤道:“下次你直接进来,不要在门口等了。”
沈舟鹤点了点头:“嗯,你吃饭了吗?”
余初委屈巴巴的说道:“还没呢,怎么办。”
沈舟鹤道:“我给你做。”
余初有些雀跃:“真的吗?我真的有这个荣幸吃到大少爷给我做的饭吗?”
余初家里的厨具,并不是很多,因为她这段时间也没有时间做饭,冰箱里也什么都没有,就几个鸡蛋和西红柿,面条,和速冻饺子。
沈舟鹤打开冰箱看了看,愣住了,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余初尴尬的笑笑:“没来得及买。”
沈舟鹤道:“那给你下碗面好了。”余初乖巧的点点头,想了想不太确定他会不会做饭,关心的问他:“需要帮忙吗?”
沈舟鹤摇头:“不用,你去沙发上坐好,做好了我叫你。”
余初的确累了一天,一点都不想再动了,不在推拒,径直的走到沙发上坐着,拿起了边上的抱枕,抱着,静静的看着沈舟鹤。
余初没有想到,连打扫都不会的沈舟鹤,在厨房里还是有模有样的,真好,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
最后好像是被香味炊醒的,没一会儿功夫,一碗热腾腾的面便坐好了端到餐桌上。余初不由自主的走过去,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面问:“好了。”
余初拉开桌子桌下,沈舟鹤拿了双筷子递给余初,顺便在她对面桌下:“你尝一尝。”
余初夹起筷子尝了一口,食材有限,当然比不得什么山珍海味,余初也不指望一碗面能做出多大的花样,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面,但是现在已经很好了。余初满足的手动给他点了个赞:“好吃,没想到你真会做。”余初把碗推到他面前,夹起了面道:“你也尝一口。”
沈舟鹤看了余初一眼,没有推拒。可能余初自己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喂一个男人吃东西,吃同一碗面,用同一双筷子。
吃完饭,夜已深,连路上的鸣笛声,都安静了下来。
余初看了眼天外,问:“你明天有课吗?”
沈舟鹤自然的回答道:“早上没有,下午有两节。”
余初点点头说:“那你今晚别住这吧,反正你明早也没有课,太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沈舟鹤疑惑的望着她,又看了看仅有一间的卧室,不确定的问:“住这。”
余初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模样,果断的替他做了决定道:“就这,怎么?怕我吃了你?”
躺上了床,才知道害怕,余初不动声色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沈舟鹤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一点一点的移走,最后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年,他用力的扯了扯被子,余初包得实在是太紧了,根本纹丝不动,理智又督促他不能往她那边靠。
沈舟鹤试图开口:“余初,我想…。”
余初快速的打断他道:“想什么,不准想。”余初脑子现在就是一团乱泥,她误以为沈舟鹤和她现在一样,在想些旖旎之事,急忙的打断他。
沈舟鹤有些冤枉,但是又无计可施,叹了口气,就这坦露半边的身体,无奈的入睡了。
如梦时分,余初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全都仰仗与身边躺着的这一位。身体不自觉往他那边靠,还上下其手,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品,从他那里索取光源和热量。
而一直处于受冻状态的沈舟鹤,好不容易像是睡着了,又被她闹醒,精神恍惚中,自然而然的回应她的每一次拥抱。
两个人依偎着睡了一夜,这一夜是前所未有的长,畅快淋漓,是余初好多年没有过的舒坦和放松。
起床时,发现自己整个双手环着沈舟鹤,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羞愧难当,见着沈舟鹤没有因为自己的动静醒来,还庆幸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从他身上下来,蹑手蹑脚的的下了床。
自己洗漱完,便一副正人君子的作派想着去唤沈舟鹤起床。来到门口时,人就已经醒了,余初只得若无其事道了声:“起来了。”
相比交与余初的淡定,沈舟鹤的神情倒是更多的不自在。其实他早早就醒了,本着也是想悄溜溜的下床的,但是余初抱着他实在是太紧了,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脱身,越挣扎反而被抱得越紧,强行把她掰开,又怕闹她醒来,泄了气的任由她这样。
昨夜里睡意包围,不觉得有什么,先在脑子清醒,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余初整个人都钻在自己的怀里,再着余初睡觉又不老实,她那漆黑的秀发,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的下巴,和她被窝里不安分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挠挠着他的腰肢。
这无中生有的一切,让他身体无法抗拒的燥热起来,脑子产生了疯狂的念头,那种云雾里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产生,他想要摸索,去探索,去看清。理智又迫使他不可做,不可以想,他觉得他自己坏了。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寡淡,他人身上那种急功近利的欲望不会在自己身上产生。如今他觉得自己疯了,他想把现在在他怀里的人欺负哭,这种想法,让他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恶劣。
直到余初醒来,他反倒慌不择路了,情急之下闭了眼,装睡,他想,这种想法要是余初知道了,肯定会被吓到。
所以现在在余初进来便看见他坐在床头,自我反省的样子,连余初进来了也没有发现。
余初看着他一脸精神委靡,泄了气的样子,以为他生病了。
“你怎么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这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看着余初一股子心虚,快速的答道:“没!”
余初察觉他不对劲,走进,说着便要上手:“怎么?生病了吗?”余初抚上了他的额头,探了探,又抚上了自己的额头探了探,蹙了蹙眉,觉得这样不明显,测不出来。
沈舟鹤拨开她的手,眼神闪躲道:“没事,想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