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一只,一只一只……
金睛子微眯起眼,凝神操纵着丝丝细微的灵气,精准地直击周围每一只蜘蛛的要害。同时分别操纵多股灵气,还要保持极高的精度,这在很多修士看来都是不可能的操作。然而对于曾同时包过六十四个饺子的金睛子来说,只需要专注一点就能做到。若此刻她还有余力去想除控制灵气外的别的事情,她肯定会深深感谢师祖,若不是师祖从一开始就强迫她练习灵气包饺子的技术,金睛子这时恐怕早已真元耗尽,被这群蜘蛛给捆起搬走了。
她不知道罗素羽什么时候能搬来救兵,不过就算她搬不来,金睛子也迟早能出去。朝谕和燕除夕刚才已经在蜘蛛网下方挖出了一个浅坑,并仍然在不断扩大它。等到坑够大了,同伴们就不难通过这个坑道把招式送进来,助金睛子一臂之力。
正在这时,罗素羽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带人来啦!——”
金睛子没工夫回头看她到底带来了什么人,不过知道有了帮手,还是感觉宽慰了不少。
洞外,燕除夕见到了罗素羽的帮手,却一蹙眉:“云乐道友?”她暗想这个云乐道友不也是金丹期的修为吗?并且还只有一个人,到底能不能帮上忙啊?不过当着人家的面她也不好质疑,只是看向闻其乐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www.laoyaoxs.org 老幺小说网
闻其乐跳出飞杯,眼神坚定:“还请各位道友离洞口远一点,不要被误伤了!”
刚好程文熹和莲君念完了《离骚》,两人一齐看向闻其乐,没一个人的眼神中有一点点的信任。他们倒是很想发表意见,但是大音一旦暂停,那只大妖蛛就可能又要对金睛子发起攻击,于是只是忧虑地对视了一眼,又迅速从头念起了《离骚》。“云乐道友,你倾力相助我们都很感激,但是你打算怎么对付这张蛛网呢?我们刚才打了许久,那蛛网都没有丝毫破损。”燕除夕替程文熹说道。
“我有这个!天玑玦!”闻其乐敏感地察觉到了空气中浓郁的针对他的不信任,立刻掏出了一块色彩斑驳的玉玦,“里面,里面是我妈的全力一击!”
天玑玦是什么玩意儿?能封存他人招式以为己用的珍贵法宝是也。价格极为昂贵,非有些家底的修士还真买不起。
那么闻其乐的妈是谁?寻真法观元婴后期修士清兮真人是也。闻其乐五岁的时候他父母的那一场旷世对决直到现在还被常常提起,如今这天玑玦里竟封着清兮真人的全力一击!这回终于没有人再质疑闻其乐了,朝谕和燕除夕立刻从洞口跑开,仍在念着大音的程文熹和莲君也连忙往后退去。元婴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清兮真人……那这,这位便是……”悬崖上方,孙铭宪喃喃道。
“就是清兮真人和行云真人的儿子,当年那两位不就是为了这位闻道友的抚养权才打了那一场吗?”东方成策接话。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孙铭宪拿剑的胳膊又重新挺直了,“东方成策,你最好搞清楚形式!现在被剑指着的是你!”
东方成策没有笑,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有恃无恐:“被剑指着的是我,但被我威胁的是你。”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杀你你就大喊我已经入魔,要杀整个营地?”孙铭宪冷笑,“现在下面的人忙着救同伴,谁会管你在说什么?”
东方成策没有拿剑的手突然掏出一张传讯符来:“你以为我刚才在干什么?和你一样光顾着看戏吗?给正则堂的传讯符我已经写好了,写满了你孙铭宪的所作所为,你敢杀了我,我就趁最后一口气把传讯符发出去。”
“你!”孙铭宪只感觉自己脑门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之前因为东方成策威胁说要朝崖下的人大喊,孙铭宪只得等那些人离去再下杀手。结果那些人因为同伴被困,迟迟不走。孙铭宪为了保险起见,不打算在他们走之前杀东方成策,再加上他们一会儿换招式一会儿演大音一会儿搬救兵的很是吸引孙铭宪眼球,导致他竟没发现东方成策趁这段时间悄悄写了传讯符!
传讯符可以用神识书写,故而东方成策可以悄无声息地做到。
这时崖下的闻其乐已经手持玉玦在洞口站定,大喊着提醒洞里的金睛子后退,免得被招式误伤。孙铭宪突然灵机一动,之前不放手让东方成策掉下去,是因为五六层的高度摔不死东方成策,反而给了他逃走的机会。如今正在他们的下方,那个闻其乐将要释放一个元婴后期修士的大招……
东方成策一直提防着的是孙铭宪的剑。如果此时孙铭宪突然把东方成策给推下去,东方成策必然不备。而只要他掉下去的时机正好,那个招式就会连东方成策带蜘蛛网一块儿轰掉。在他掉下去之前,孙铭宪可以趁机夺走他手里的传讯符。这样,东方成策这个大麻烦就圆满解决了。
说时迟那时快,闻其乐手中的玉玦已经隐隐透出光芒。光芒大盛之时,孙铭宪放开了按在东方成策腿上的手并把他往下推了一把,另一只手则看准东方成策手里的传讯符一揪。然而东方成策却出人意料地直接扔掉了右手的剑,然后在掉落的前一瞬用腾出的右手抓住了孙铭宪刚才一直指在他胸前的剑刃。这一出孙铭宪实在是没有想到,可还没等他细细思考对策,他就被东方成策抓着剑一块儿拖了下去。
招式的光芒渐收之时,崖下的众人忽见两个人影从上方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掉在了洞口前方,也就是招式的范围之内。
洞口的蛛网已然被破,但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两个天降人影给吸引住了。先是罗素羽吓得尖叫了一声,再是朝谕大惊道“什么玩意儿!”,然后燕除夕、莲君和程文熹张大了嘴巴看着地上没有动作的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