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给她赖皮的机会。
他可是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他还被她捆了起来,连动都不能动。
在这样的情形下,陆秧秧还能怎么抵赖呢……
晏鹭词越想越开心,甚至迫不及待想要早点到陆秧秧酒醒的时刻。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眼前的场景似乎泛起了虚光,那光晕越来越大,很快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然后,不知为何,他就睡了过去。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他应该就是发烧了。
他见过有人发烧,跟这种情况很像,虚弱又不清醒,他一点也不喜欢。
……
胡乱地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晏鹭词摸了摸昨晚被陆秧秧亲过的脸颊,在竹床上翻了个身。
为什么还不回来?
烦躁又在晏鹭词的体内沸腾起来。
他都发烧了,她不是应该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吗?
他不高兴极了。
不高兴到又想要捏爆几个脑袋,看到鲜血喷涌和骨头碎裂才能舒服一点。
身体里的邪气也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会从体内沖涌出来,把这里的一切都盖上浓重的阴邪与死气。
不过,这个时候,陆秧秧回来了,一切也就都平静了下来。
“醒了吗?”
陆秧秧凑近他。
“醒了就先把药喝了。”
陆秧秧看晏鹭词烧得整个人都软绵绵,于是把药碗放到一边,伸手先把他拉了起来。
这一拉一扯的,晏鹭词本来就松垮垮的衣襟又开了。
他正高烧,皮肤浮着一层不正常的红,让他身上的各种淤红显得更加明显。
陆秧秧看到后,眼神躲避般地闪了闪,赶紧把药碗拿起来,想往晏鹭词的手里塞。
但还没等她把碗递过去,晏鹭词的身体就晃了起来。
对晏鹭词来说,此时在晃着的是眼前的陆秧秧,她晃呀晃,都晃出现了重影。
不过他觉得这样也不错。
这样,他就能看到更多的陆秧秧了。
但对陆秧秧来说,这却一点也不好。
看他晃来晃去、还开心地在笑,陆秧秧担心他是不是烧坏了脑,急得又喊薛盈。
喊了两声,没听到薛盈的回应,陆秧秧想起身去找人。
晏鹭词却不希望她再离开了。
他拉住陆秧秧:“你别走……”
“我马上就回……”
陆秧秧说着一顿,扭回头,意外极了。
“你能说话了?”
声音又小又哑,但确实是晏鹭词说的话。
这时,听到了陆秧秧喊叫的薛盈也走到了门口。
见并没什么急事,她就倚在了竹门上,闲闲地朝里面看。
屋里,陆秧秧正好奇地问晏鹭词:“那你现在记得你是谁了吗?”
“记得。”
晏鹭词认真地回答道。
“你昨天在床上告诉我了,只要我乖乖地不要动,我就是你最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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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115
晏鹭词仍旧烧得厉害,但少年嘴角带笑,看起来心情甚好。
他继续道:“你说,我是被你从外面捡回山谷的,吃的喝的全由你来供养,这才能活到今天,所以我要在床上好好报答你。”
眼看陆秧秧杏一样的眼睛瞪得越发圆滚滚,晏鹭词愈发口齿清晰:“我说我不记得了,你说不记得也没关系,这里是你的家,也就是我的家,你会一直陪着我,不会把我丢掉,只要我在床上听话。”
句句不离床上。
陆秧秧沉默了。
“你还说了好多其他的,我都记住了……”
晏鹭词说着,突然顿了一下,低头咳嗽了两声,有血从他的嘴角渗出来。
陆秧秧:“你吐血了!”
“我的身体好差……”
晏鹭词一嘴血地疑惑:“我以前也总是生病吗?”
说完,他又咳嗽了一声,他用手捂嘴,血不断从他的指缝间淌出,流到了手腕上。
“阿盈!”
陆秧秧朝着门口又是一嗓子。
倚在门上的薛盈自然看到了。
见到晏鹭词吐血,她的眼睛眯了一下,随手递过去一个翠绿的长颈圆肚碧翡瓶。
“让他接着,别把血弄到床上。”
陆秧秧听了,这才发现,晏鹭词躺着的,是薛盈很珍贵的一张竹床,每隔几月便会用药水浸泡,既能驱虫,又助安神,但如果被人血或滚烫的水碰到,竹床的效力就会受损,必须重新配药浸泡、花好一番功夫才能恢复。
天热的时候,陆秧秧经常来蹭床睡,对这张床最熟,所以下意识就把晏鹭词放到上面去了。
意识到这是那张床以后,她赶紧把翡翠瓶推到晏鹭词怀里,生怕他的血滴到竹床上。
薛盈打量了晏鹭词几眼,不紧不慢地走开了。
没一会儿,她端了一盆温水回来,重重把盆放下,又丢给陆秧秧几张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