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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秧秧恶从胆边生!
她打算和段峥明、大王联手,出去趁他虚弱结果了他!
可她细细一看,却发现晏鹭词似乎已经不再虚弱流血了。
她这一迟疑,晏鹭词又有了新的动作。
他划开手指,甩出几滴鲜血,于半空画出了一道符。
随着符的完成,他的身周凭空浮卷出一阵龙捲飓风,吹开四处碎石,将他包裹了进去。
等风消去,他人已经不见了。
看到了全程的陆秧秧目瞪口呆,什么反应都没来得及做。
人呢?
这就跑了!?
家里藏书阁的东西她看了不少,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符术!
但晏鹭词的气息确实完全消失了,可以确定他已经离开了这个洞穴。也就是说,那道符的确是有效的,且和传送符阵的效果差不多,都是能将人送到别处。
但望峰门笨重麻烦的传送符阵根本就不能跟晏鹭词画出的符相提并论,简直就是一个地、一个天。
可陆秧秧连破损掉的笨重的传动符阵都不会修……
段峥明就更不会了。
两个没这个本事的大人物互相对视,一起露出了羡慕想要的神情。
“刚刚那是谁呀?那灵力可真是挺唬人。”
段峥明搓了搓胳膊。
一回想起刚才那个火苗,他就情不自禁地起了鸡皮疙瘩。
陆秧秧:“不知道。”
她说的是实话。
她在意识到晏鹭词不是等闲之辈后,曾翻来覆去地思考他到底是玄门中的哪个人藏了身份混进来,可怎么都对不上号。
她只能叮嘱段峥明:“要是以后碰上了,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要主动招惹他。”
段峥明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说完向尸体望了望。
“铜钱怎么办?”
崽种。
陆秧秧又在心里骂了晏鹭词一遍。
“当然不能留在这!”
俞望死前提到过“他们也别想好活”。
虽然他说的未必是真话,但陆秧秧也觉得,当年那晚的事,不像是一个俞望能做出来的。他没那么大的本事。
所以她打定主意,要尽量抹去她出现在这里的痕迹。
不然,要是被另外的凶手发觉这里有山谷中人的出没,他们必定会提高警惕,她就更难抓到他们露出的尾巴了。
她走过去,弯腰将昙花铜钱捡起,随后翻了翻俞望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从他怀中找到了御兽咒的捲轴。
她握了握这卷丢失了十二年的捲轴,眼神坚定地将它放进包袱,然后将那枚昙花铜钱放到了手心。
没多久,铜钱就嗡嗡得跟她起了共鸣。
“信物是真的。”
她眉头轻皱。
“而且是我阿娘送出去的。”
山谷中有权将铜钱作为信物送出去的,辈辈只有几个人,每个人的铜钱上都会有些许的灵力差别,因此陆秧秧能很轻易地感应到。
段峥明倒有些不以为意:“你娘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有一阵子成天在各大玄门里乱窜,不停给别人发这个,送出去多少她自己恐怕都没数。这铜钱保不齐就是谁收了以后又扔出去或者送出去了。”
这事儿陆秧秧倒是第一次听说。
她收起铜钱往外走,边走边问段峥明:“这是什么意思?她在正道有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可不分什么正邪道。你娘这个人为人坦荡又潇洒,当年女扮男装混在玄门里,可是相当吃香。就是有时候肆意妄为过了头,让我们这些跟班的头老大。”
他说着笑着不停摇头。
“就说你满月那天,盯了她整整一个月的阿盈终于松口允许她喝酒,结果她喝了个酩酊大醉,大半夜突然兴起,谁也没告诉,抱着你就跑到了东南的藏药岛,薅着那时候还在世的老岛主的鬍子,非要他给你泡药浴。你也知道,那药浴可是……”
伴随着段峥明的讲述,一行不会用传送符的人在历经了千辛万苦的爬洞后,终于回到了地面。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
俞望一死,此前所有由他将御兽咒附着上的石头便全失了效。
巨大的孔雀、壁虎、猫、狗,数只超出人们想像的庞然巨兽出现在了人的镇子里,失控得四处肆虐,践踏着人和房屋。
不仅如此,由于阵法的一角曾被巨兽们破坏,本来被死死困在地牢方余之地的生长之力顺着那个洞外泄了出去,导致地底最接近那片区域的老鼠和蚯蚓都受到了影响。
它们跟地牢中的巨兽不同,它们擅长打洞,在地底畅游无阻,随时可能从某片土地突然蹿出,将视野里一切比它们弱小的生物尽然扑杀。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镇子百姓根本无力抵抗。
要不是陆秧秧离开幻境后画出了那道“止生符”、彻底停住了生长之力,这座小镇里的人怕是早就死光了。
可现在却也好不到哪去。
守护这里的望峰门还被封山符隔绝在外、全然不知山脚下出了这样。
几个知情的望峰门弟子则太过依赖手中的石头,对巨兽根本没有防备,它突然一失灵,他们来不及反应就丧命在了巨兽的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