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张符驾驭起来极为困难,一般人根本发挥不出它真正的威力,就连他的师傅都曾经承认,他是他见过将这张符用得最好的人。
因此所有知晓他这门本事的人都对他恐惧且敬畏,就连比他进门早上许多的师兄师姐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可惜这张符平日里能被使用的机会实在有限,这让他压抑不已。
可今天,他却久违地又可以肆意使用烈火符!这让他兴奋得恨不得抢过所有可以杀人的机会,让他的烈火符烧尽一个又一个人!
就像现在,一个不起眼的矮小的姑娘,即将在转身后露出惊恐,在火中扭曲哀嚎却无法挣脱,然后转眼就绝望得化为灰烬……
他已经等不及要享受对方痛苦的神情了!
就在他兴奋得瞳孔放大时,却发现对方在转过身后,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
她不急不慢,轻轻地抬手一挥,他掷出黄符的风啸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他看到那道黄符如同被万钧飓风推动般忽然飞了回来,无数火焰离他愈来愈近,滚烫地扑到了他的眼前……
蒜头鼻脑中最后的意识,便是一股悔恨。
他终于想到,能杀死巨鹅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他竟然想都没想便贸然下了手……
陆秧秧看着蒜头鼻在火光中灰化的身影,眼前忽然晃过了那群被焚烧殆尽的镇民。
她嘆了口气,转回身看向温意。
“第三遍。这石头,是谁给你的?”
亲眼见到陆秧秧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一个内门弟子,温意的内心早已被恐惧胀满。听到陆秧秧的问话,她一刻也不敢拖延,马上惊慌地开口:“我不能说!”
她快速地解释,生怕慢了一秒就死于非命:“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是真的不能说!我、我……”
可她太紧张了,紧张得气息抽搐,一时间呼吸不上来,险些背过了气。
陆秧秧静静在在她面前看着她,也不催促。
等缓过这口气,温意面色灰败,认命般地平静了下来。
她告诉她:“我立下过咒誓,有些事情不能说,一旦开口,顿时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你想知道的,一个字都不会听到。”
她怕陆秧秧不信:“是真的!我亲眼见过,有位内门师兄只是私下想跟我们这些知情人议论几句,并没有想要透露给外人,但刚一开口,还没把话说出来,他就命丧当场。”
她这样一说,陆秧秧倒是想起解师兄曾经拿出的让她立誓的那个三角符,里面的确涌动着相当凶险的力量。
不过,她很快又有了新主意。
“你手里还有叫人过来的鸣啸符吗?”
她问温意,“你用它再叫几个人过来。”
温意:“没用的,所有人都立下过咒誓。”
陆秧秧看了看她,觉得她没有说谎。
想了想,她伸手把压在她腿上的墙块抬开。
“行了,你走吧。”
既然问不出来什么东西,那她就跟着温意、看她接下来做什么。
阿谦师兄说过,解师兄在控制了巨大壁虎后,便下令让巨大壁虎跟他走。
他会把它带到哪里、做什么,这些问题,她只要跟上去看,应该就能弄清个八呀九不离十。
“走呀。”
她再次对温意说。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就当没有见过我。”
可温意听了她的话,却更加惊疑不定,即使已经可以离开,却根本不敢动作。
陆秧秧明白了。
她出声:“等等。”
说着,她的手在包袱里摸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了一个三角黄符,对准温意。
“你要是把你今天见过我的事告诉别人,你也会当场暴毙,而且死的会比违背咒誓还要痛苦。知道了吗?”
温意:“知、知道了。”
黄符顿时燃起,噌得一下就烧成了灰烬。
其实陆秧秧根本就不会什么立誓符术,她完全是照着当初在解师兄那儿看到的情形用障眼法的小法术做出来的。要是被懂行的人看到,她肯定露馅,但矇混一下温意倒是没问题。
果然,温意在黄符燃尽后反而放下了心。
再次听到陆秧秧的“可以了,你走吧”以后,见陆秧秧真的没有要动手杀她的意思,她咬紧牙转身便拖着腿开始跑。
可她刚跑出没多远,迎面突然飞来了一片箭雨。
她没能躲开,顷刻间万箭穿身,当场断了气。
陆秧秧:“……”
她刚才费劲巴拉做障眼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再次嘆了一口气,看向了这次来的人。
这一看,她顿时又有了精神,眼睛都发起了光。
是解师兄呀!
解师兄没有发现陆秧秧闪亮起来的眼睛。
他看着温意僵死的尸体,面色冷冷:“死有余辜。”
随后,他才发现他用箭雨符射出的箭阵竟然被陆秧秧用灵力只手挡尽,本以为能轻易取她性命的符术,却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
他皱起眉,稍稍后退了几步。
“陆秧秧,看来是我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