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金丝雀[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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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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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林斯辰没有带他回临时栖身的小公寓,而是特意回了他的那间小阁楼。

这里承载了一个人太多孤寂的日子。

进后开始钟诚便被他抵在门上亲吻,捧着脸,扶着腰,空气很湿润,带着一缕清新的植物气息,吻到他喘不过气,吻到他双腿发软,站不住。

跌跌撞撞地往卧室走。

衣服零零散散地脱了一地……

钟诚脚下好像被什么绊了一脚,踉跄了一下,幸好手急眼快,一把勾住了林斯辰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他身上。

窗没关。

风起,吹散了偶然遮月的云,娇羞的光巴着窗沿,像极了当年那个绿眼睛的小男孩,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

就着这点光,钟诚看到了脚下那一盆翻倒的薄荷,身后的小客厅里更是放满了数不清的薄荷。

他震惊地看向林斯辰。

林斯辰今晚兴致很高,喝了不少酒,颊上带绯,当年那个有着美人痣的纤细少年,已长成优雅可靠的男人,他的手臂有力将他一把抱起,扔到床上……

吻过颈侧。

略显低沉的喑哑声色,在耳畔说:“分开的那些年里,每想你一次,就买一株薄荷。”

“那是想念的见证。”

“也是前世今生里我许下的无数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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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林斯辰温柔极了。

耐心地安抚过他的每一个恐惧与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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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气氛正好。

钟诚好像没那么怕了,被他调/J的又乖又可爱,还因为性格如此,又主动又放的开。

唯一可惜的是……后半夜……

他那张睡了十几年的一米三五的小床榻了……

是的,床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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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太小,连张沙发都没有,70%的空间都被他用来摆放薄荷了……

两个人最后只能凑活着打了地铺。

其实钟诚还好,只是有点欲求不满而已。林斯辰就不一样了,第二天郁闷了一上午,乌云密布的,钟诚闹他,也不理就背过身去,沉默不语地给他的宝贝薄荷们一盆一盆的浇水。

像是受到了迷之打击,无意间戳到了他脆弱的Alpha自尊心。

钟诚心大,不再乎这点小意外,他从背后抱住林斯辰,试图哄他,赖皮道:“宝贝儿,下回去我家,做个痛快!”

林美人像是失了兴致。

扒开他的手,眉宇轻蹙,像是不屑于他过于直白的提议,一手托着肘部,另一手推了推耳边的银边眼镜。

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我要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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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林斯辰有着耀文制药的股份和每年的分红,但就林斯辰成立的基金会,每年为社会做的贡献,如此大的铺张,估计也留不下多少积蓄。

钟诚小的时候得知他家道中落,便忧心这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能不能吃得了苦,得知他带着弟弟逃离谢家后,便拼了命地去寻他的踪迹,帝国军校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

好在,他足够坚韧。

后来,为了赎罪,十年饮冰。

钟诚觉得自己或许不该这么任性,酒吧的兼职就算勉强能供应恋爱期间的花销,总不能长久,他会全身身心的去爱他,也会想为他提供更好的物质生活,比如好好疼疼那个苦了两辈子的男人。

他加紧了暗地里在集团中的动作。

就当他火急火燎地逐步架空钟耀时,林斯辰给了他一个账户让他参考着哪个楼盘的房子比较好,上面的余额虽说不至于让曾经富可敌国的前·总裁大人目瞪口呆,那也是完全在意料之外。

他清苦的小可怜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钟诚这幅讶异的样子取悦到了林斯辰,他翘着嘴角,神情明媚的像只开屏求偶的大孔雀,“我也没全部都砸进基金会里,铺张出去。”

“这是老婆本。”

“顾名思义,留着娶老婆用的。”

“你,嫁不嫁?”

————

他们一起看了许多最新开盘小区,最后敲定了一套坐落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

一起选择喜欢的装修风格,一起挑选每一件家具电器,大到桌椅橱柜,小到锅碗瓢盆,都是一起两个人一起商量着来的,共同付出心血,来好好地经营一个“家”。

钟诚其实没什么特别偏好,林斯辰喜欢的,他都觉得行,他就唯一一个要求,死都不让步的那种。

“你家,宿舍,沙发,挤了那么多年小床了,这回必须要换个大的……KingSize那种,样式无所谓,结实就行……”

林斯辰点头,“同意。”

两人意见契合,非常迅速地确定好装修方案,并订购好了全套家具,也有例外和争议的时候,比如林斯辰喜欢成套的漂亮碟子,连买了好几套,钟诚觉得就他们两个人,一顿饭吃十个菜,也用不完那么多盘子……不过,他喜欢,那就随他吧。

到了钟诚这,他就想要一个精致的烟灰缸。

但林斯辰说什么也不给买。

要强制戒烟。

可把钟诚给气的不轻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年少时,林斯辰抽烟抽的那么凶,他都没管过,虽然也是不敢管吧,但他就是气不过,回去抗议了半天,结果又是好一顿艹。

他们出身不同,一直以来像是坐上了跷跷板一样,不对等。相同的是,都有一个残破的糟糕的家,他们都漂泊了太久太久,如今长大立了业,成家的意义对他们来说更是意义非凡的。

一撇一捺,相互支撑着,构成“人”字本身,一个你,一个我,就是完整的“家”。

钟诚在床上又不争气地被搞哭了。

林斯辰这个人,才是真他妈的恶劣到了骨子里,屁个优雅,在床上什么话都说的出口,dirtytalk说的一套一套的……

除了小阁楼床榻的那个晚上,是真的温柔之外……其余的时候,野得一言难尽,说到底林斯辰就是喜欢看他慌张,看他哭吧!

总在最关键的时刻,咬着后颈,任凭钟诚抖得像个筛子,也要成结,也要他一D都不剩得全部承受。

更气人地是,趁钟诚腰疼,瘫着不想动的时候,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掏出烟盒。留下一根,剩下的全部掰断揉碎丢进垃圾桶里。

然后夹着那最后一根,坐在床边,熟练地点上,烟雾缭绕,仰着俊俏地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竟是给他自己留的“事后烟”。

钟诚看着他,嗓子痒,PG也……

气不过,挪到床边,捞起一只拖鞋就砸了过去。

“呸,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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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吵吵闹闹地往前走,对钟诚这种家伙,没有什么是一顿艹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艹几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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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辰给他的备注,修改成了“王后”。

你若奉我为王,我便封你为后。

想想恶毒王后什么的,好像也挺符合他的定位,在公司里在竞争对手眼里,钟诚总归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钟氏集团那边,在钟诚强硬的手段之下,钟耀彻底放弃掌权,辞退董事长一职,宣布正式回家养老。

钟诚雷厉风行地收拾着因为他悔婚留下的烂摊子,还有那几个落井下石的家伙。他带着林斯辰的婚戒来召开新闻发布会时,果不其然又引起了一阵轰动,屠了一周的版。

铁血霸总钟诚重新归位。

他回集团之后,可能是因为太忙了,连着好几天都没得见面……林斯辰给“王后”发了几条信息,“周末有空吗,可否一约?”

然后林斯辰等了半天,等到他都琢磨着要不要也开个公司,把钟氏彻底搞垮,好让钟诚彻底金盆洗手,回家洗手作羹汤……林斯辰都快脑补出一部完整的商战计划书了。

“王后”那边就回了一个字,“可”。

林斯辰又捧着手机等了十分钟,结果没下文了……真就一个“可”字……发条语音也行啊……有些郁闷。

殊不知,比起朝九晚五的林斯辰,钟诚现在的压力有多大,为了那个“可”字,为了周末能陪他……要多熬几个通宵,才能处理完那些积压下来的文件和让人抓狂的事务。

————

周末一早,林斯辰跟他约在了一个十字路口。钟诚迟到了半个小时,原有抱怨,可当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时,也不忍再说些什么。

他牵着钟诚的手,走进了一家纹身店。

“我们先领个证吧。”

钟诚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因为帝国并没有通过双A或双O结合的法案。

等落座之后,听林斯辰解释,钟诚才明白,那个“证”的意思是,在后颈的腺体上,做个纹身。

图案林斯辰很早之前就找好了。

钟诚还没有看,纹身师父已经要开始工作了……

腺体不比别的地方,敏感脆弱,是Alpha的致命之处,暴露在陌生人的视野之下,原本算不得什么的刺痛,一时间好像放大了数倍,让钟诚又疼又没有安全感,好几次想要放弃离开。

幸好,林斯辰陪着他。

两个人是同时进行的,林斯辰紧紧地攥着钟诚的手,照顾着他的情绪和面子,时不时地对他做唇语,“再忍一忍。”

大概是林斯辰图案更简单一些,他先做完的,做完后,他特意把腺体上的纹身露给钟诚。

“看,以后,我就是你的了。”

那是一株经过设计的薄荷叶。

钟诚看着薄荷叶就愣了,恍然想了前世,那些疯狂的日子,想要标记林斯辰的日子……他追求信息素融合、标记生效的快感,明知林斯辰给不了他,还像疯了一样,想在他这里寻求安慰。

咬着他的后颈,一遍又一遍的无用标记。

带给他的却是一遍又一遍的疼痛与伤害。

……

一时间复杂的情绪冲击着内心,钟诚忍不住用手臂遮住了那快要落泪的绿眼睛,他哽咽着说着,“对不起。”

林斯辰闻之一愣,他摸了摸钟诚柔软的头发,“我不接受。”

钟诚懵了。

林斯辰装傻充愣,“领结婚证明的时候,你说‘对不起’,难道还想悔婚不成?”

他还故作凶狠道:“我可比钟耀、凌钏要难对付的多,纠缠个几生几世不成问题。”

钟诚被他逗笑了,接着那温热的手指伸过来,侃去了他尾的湿润……

“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往前看。”

一语双关似的,钟诚听话的往前看,然后看到了林斯辰重新摆好姿势,那株薄荷叶也重新进入视野。

让他好好欣赏着属于自己的标志。

这是林斯辰给他的结婚证明。

这是他给林斯辰的完全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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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腺体的纹身位置,说起来真的很妙啊,那么一块儿清晰的纹身,衣领半遮不遮,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非常符合钟诚那种想要暗搓搓地秀给别人看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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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诚很快平定了钟氏集团的危机,还借逃婚这件事,获得了部分群体的好感和凌钏本人的认可。

按凌钏本人的话来说,“敬你是条汉子。”

钟诚懒地理他,嫌弃。

时间终于充裕了一些,林斯辰恨不得把这些年欠下的时光通通补回来,想一起领略良辰美景,一起欣赏朝朝暮暮。

海边礁石岩、雪原小木屋……一起驾车追逐日落,一起倾听中央音乐团的演奏会……

演奏会结束,离场后,林斯辰去了一下卫生间,回来时,走廊里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唯独钟诚站在某一厅门口前摆放海报的地方发呆。

林斯辰走了过去,站在他旁边才发现,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海报,而是一张用儿童蜡笔涂制的“海报”。

大概是小朋友自己画的,画风幼稚可爱,五颜六色的蜡笔写着“林晚小朋友の个人演奏会”。

最下面一行字,却是大人的手笔,笔锋成熟,“祝林晚小朋友生日快乐”“演奏会圆满成功”。

林斯辰回忆了一下,大概是钟诚追的小明星,自认的“便宜儿子”,便怂恿他,“进去看看吗?”

两个人悄悄地走进去,演奏厅特别大,里面人却少极了,集中坐在一二排,绕是如此,也没有坐满。

两个人就在门口的位置落座,远远地看着林晚演奏小提琴。

他们听的很认真。

曲目挨个表演完毕后,坐在最前排的小朋友们,抱着礼物一拥而上冲到舞台中央,童声稚嫩地说着一声声的“生日快乐”。

连他们最后一排都听的见。

一阵欢呼,一对夫妇从帷幕后推上来一个小车,上面摆放着一个三层的淡蓝色生日蛋糕,父母替他插好蜡烛,弯腰摸了摸林晚的头,然后把他抱起来,正对着蛋糕上的蜡烛,笑着对他说了什么……

大概是,“许个愿吧。”

林晚说,“我想成为最厉害的小提琴家!”

台上林晚吹完蜡烛后,一群小朋友在分蛋糕。

钟诚偏头看林斯辰,他正目光柔软地看着小林晚,觉察到钟诚的视线后,他说:“他真可爱。”

钟诚也正视着笑容可掬的林晚一家。林晚家并不是中心城里的豪门世家,算起来大概是个比较富裕的中上层家庭,父母都有着高薪体面的工作,也愿意咬牙在全帝国最高级别音乐厅里,包下一个场所,为他办个人演奏会,为他庆生。

他真幸福。

林斯辰羡慕地看着他。

有人爱着,有琴抱着,未来可期。

忽然间钟诚紧紧地牵住了林斯辰的手,他凑了过去轻轻地吻了吻唇角,“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应该也像他一样……”

林斯辰抱了抱他,“我现在就像他一样。”

“特别幸福。”

钟诚沉默了一会儿,他小声地对林斯辰说:“如果,我们有孩子……我一定拼命地爱他。”

他们俩从小就缺着这一部分,正因为从来没被人爱过,小玫瑰才总是憔悴,小王子不敢承认他会是王子,所以才不会爱。

弯弯绕绕,七拐八拐,走了无数岔道和歧途,迷失了太久,流浪了太久。

林斯辰愣了一下,没有去挑明他们双A的身份,说钟诚的不切实际,而是把下颌放在他肩上,怀抱温暖。

他温柔地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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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林斯辰温柔是真温柔。

恶劣也是真的一等一的恶劣。

当天晚上连家都没回,直接在最近的酒店开了房,翻来覆去地折腾他,地满满当当的,明明骚话连篇,又好像纯情的很无辜:“其实你是想要小宝宝了对吗?”

“我都给你。”

“宝贝儿,加油。”

“生几个我都养得起,生男生女,我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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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回下来。

直到有一天,报应来了。

林斯辰想和他亲热时,被钟诚一反常态地给拒绝了,脸羞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半点霸道总裁的威武。

他的理由是:“我可能怀孕了……”

林斯辰也懵了,心想,完了艹傻了。

“你可是Alpha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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