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渐渐发亮。
梁楚为了穿越后的第一份创业计划能够成功,早将养生的事,忘于脑后
一晚上,他简略听过54首作品,端起水杯时,枸杞菊花茶已经凉透。
2006年企讯音乐排行榜上的作品,多是唱片工业下的产物,重词曲、重制作,受众是年轻人和有一定乐理基础的群体,还没被口水歌和模版化的流量明星的产品一窝蜂占领。
大有机会!
他取出电吉他,找来纸笔,准备扒歌。
将流行的下限,降到地板!
一个月后,就让武陵国的父老乡亲,共同感受网络口水歌的恶意!
只有这样,撒出的网面积最大,梁楚的入股资金收益最高。
“啪嗒、啪嗒…”
客厅里,凉拖踩着地板的声音,隐隐响起。
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飞出了洗手间,惹人遐想,随之,或轻或重的动静,再没有停歇。
合租的那位,早起,准备上班。
“嗒嗒嗒…”
高跟鞋急促的拍子,去远,客厅终于恢复了安静。
梁楚的电吉他没有接音箱,扒歌时几乎无声无息,不会影响到周围的邻居。
他回想前世听过的旋律,时或拨动琴弦,时或在纸上写写画画…
等到窗外的人语声、车鸣声嘈杂。
梁楚在武陵音乐着作权协会官网,登记申请了三首作品,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关了电脑。
他进了洗手间,忽地回过神来:昨晚换下的衣物?
洗手台,空空如也。
垃圾筐里,没有处理的过期物品。
梁楚翻开洗衣机盖,松了口气:与女人合租,以后换下的脏衣服,不能过夜。
现在得辛辛苦苦积累本金,没有闲钱浪费在衣物上,更没有精力另寻住处。
有了初步的创业计划。
接下来几天,梁周按部就班,过得极为规律。
早上,在家蒙头大睡,起床后,去小区门口吃米粉;
下午,到文化路的老马琴行排练,顺带忽悠七八名摸不着边的师弟;
晚上,去南墙和潮乐两家酒吧赶场,应付日渐增多的野生乐迷;
演出结束后,和张阳、田基到路边摊撸串,两名队友很仗义,知道他正筹钱登记版权,晚饭夜宵没让他掏一毛钱,几乎是白混吃喝;
凌晨12点前,赶回益建小区,以免打扰合租的那位美女休息;
洗漱后,坐在电脑前,浏览武陵国的各种资讯,寻找更好的捞烂钱机会…
没负债、没房贷、也没人在耳边唠叨的日子,潇洒得很!
前世,他破产后,整日闷闷不乐,现如今,心境倒是轻松了许多。
一转眼。
到了周五晚上。
“铁板烤鱼乐队”在科大的潮乐酒吧演出结束,气氛比初次登台,热烈了不知多少,“牛b”、“再来一首”的高呼,久久都未平息。
三人下了舞台,被四五十名乐迷围着、七嘴八舌询问乐队的小样,满身的衣物,全被汗水湿透。
梁周背着吉他箱、提着效果器,两手挪不开,感觉身上的t恤在动、短裤在斜歪,硬着头皮往人群外窜:都是在酒吧消费的老板,不能得罪。
好在赵阳是社牛,“兄弟姐妹”乱喊一通,将乱局轻松稳定。
等热情的乐迷们散去。
潮乐酒吧的音乐总监徐伟走了过来,招呼三人到卡座喝酒,笑着问道:“二周,最近有没有写新歌?”
梁周先前被奇装异服的女乐迷揩油,关键零件险些失守,弄出了满头大汗。
他吹了瓶啤酒,压住燥热的情绪,不失尊敬说道:“徐哥,我有了些旋律,过几天应该能成型。”
这一周,他回了家,就忙着扫各大音乐网站的榜单,了解武陵国音乐市场的格局。
“铁板烤鱼乐队”并没有排练合适的新歌。
赵阳和田基倒是干劲十足,在琴行吹牛时,拿出了好几首新作,可惜和现有的作品一比,不说乐风,词、曲、旋律就差距太大。
连马季听了都直摇头:“败观众缘。”
好在摇滚乐,不同于通俗的流行歌,旋律、情绪、配器、乐手台风等都有看头,三四首存货,足够应付当前的局面,一时半会,不会让观众感觉厌倦。
徐伟掏烟散了一圈,探着身子近前,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
“你们的台风,很好,就是作品太少,只有三首不太够啊,如果有七八首作品,我给你们调到9点钟上台!”
梁周的经历比两名队友丰富,没有接话,顾自喝起了啤酒掩饰。
赵阳笑开了花,能在大场子的黄金时段演出,钱途绝对向好。
他坐直了身,保证道:“徐哥放心,我兄弟写歌,快得很。”
“嗯…”
徐伟喷云吐雾一阵,亲自送三人出了酒吧,又叮嘱梁周好好搞创作。
他转回控台坐了,回看录像:
台上那道身影,对着话筒,自始至终没有动过脚步,俊朗的脸庞一直面无表情,只在副歌时,会微微扬起了头…
真是r了狗!
这样的小学生台风,却能让舞台前的男男女女齐齐合唱,几乎陷入疯狂。
徐伟有些怀疑人生,燃上支烟,后靠着椅背,回味三人演出时的场面。
“与大牌乐队相比,只差名气,和足够的作品!”
三人带着家伙什,出了潮乐酒吧,就平分了演出费。
赵阳这几天演出,站在台上被人瞩目,下了台又认识不少乐迷,真是意气风发,再不是只惦记几个烟钱的穷小伙。
他想了想乐队现有的作品,有些心虚,低声问道:“兄弟,真能再写几首?没有好的灵感,等等也无所谓。”
“我先回去想想,或许能搞一首。”
梁周没有说得很绝对,将不顾羞耻的音乐搬运工作,显得像拧水龙头,就能灌水一般容易。
田基上周被老实人忽悠,真的将稀疏的扫把头,剃成了油亮的光头。
时刻显露的王八之气,让路边的行人非常警戒,路过三人时走得飞快。
他摸着光溜溜的脑袋,嘿嘿笑道:“二周、阳子,咱们在南墙和潮乐的场子,应该有百来位稳定的乐迷,啥时候录小样啊?”
用乐器实录一首小样+后期制作,费用要两三千,立刻就将他们浮想联翩的发财大梦,拉回了现实。
三人每晚挣到演出费,才有饭钱、烟钱,一体的单身狗,连女朋友都养不起,整夜与五姑娘作伴。
哪有多余的资金?
梁周早有过思考,对录制摇滚乐的小样,没有多少信心。
主要是性价比太低!
他招了辆出租车,把吉他箱、效果器包塞入后座,迟疑道:“再…等等看。”
裤兜里攒了六百来块,等版权注册证书下来,足够用来录一首口水歌,能捞快钱。
将词曲提前泄露出去?哪里都少不了聪明人,有隐患。
前世好歹当过小老板,赚钱的商业机密,得捂严实!
赵阳、田基知道乐队主唱要搞创作,这是当前的大事,没有硬拉着他,去路边摊宵夜。
两人东拉西扯,走进了一条热闹的小巷子,寻到常去的那家烧烤摊。
赵阳有些兴奋,飞快点了单,悄悄说道:“潮乐9点时段的演出,益州有名的乐队才能轮上,一首歌,少说得100元,高的能到500元。”
田基似乎心不在焉,两手拨弄着桌面上的鼓棒,突然问道。
“阳子,咱们乐队的词、曲、配器,都是二周包揽,平分演出费,是不是…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