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具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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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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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人便有觉悟,人族和兽族确实是死仇,几乎没有化解的可能。

听着这话,苏光光心中就怒极,暗忖:“我有难的时候,你们可有谁站出来替我说句话?所谓强者,只是路过便害了一个人的性命,我应该找谁讨这债?”

想到这里,便恨极了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张俞。要不是张俞路过,杰克怎会死,杰克不死罗毓秀又怎么会死,罗毓秀不死,自己又怎会得罪首领?又怎会为了活命而给兽族教学,这是他自己的意愿吗?

这话一出,两方顿时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就连李太极这样淡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微微眯起眼睛,气机便隐隐锁定了扎虎拉。

扎虎拉有所感应,一双细长眸子便冷冷望向李太极。

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古族好整以暇地吃着美味看热闹,心情都爽透了。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就在这时,后面便传来声音。

这话隐隐带着凛然之威,几乎一个人就把场内气氛搅乱,并狠狠隔开了两方碰撞。

众人便转头望去,便见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走进来,身边还带着一个绝色佳人。

此时李沫沫去了墨镜和太阳帽的伪装,顿时被看了个分明。如瀑布般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身上则是一套迷彩服,天云紫衣实在太过招摇,收放到了殒空戒里。

清丽入骨的精致容颜完全暴露在空气下,迷彩服更是隐隐衬出了迷人身段。身上除了干练的英气之外,又隐隐透出一股圣洁的气息,二者却丝毫没有矛盾,相得益彰,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不只与会者,就连好一些侍应生都看呆了,张俞心中又是骄傲又是不满,因为有些眼光实在太过赤裸裸。心随意动,便冷冷哼了一声。

哼声自带有凛然之威,一众侍应生只是普通人,霎时回神,便讪讪醒悟再看下去怕是小命不保。

两族强者自也回过神来,不由暗感嫉妒。

李沫沫早已经习惯了被注目,但此次却又有不一样的感觉。一种被人在意,或者说她能感觉到张俞吃醋了,心中便隐隐欢喜。

何弱水见着张俞回来,面上没有痕迹,心生欢喜,不由露出笑容。但又是难过,她也想在他失意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刘优璇迎上了两人,一双美目上下打量张俞,嗔道:“大坏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再怎么大方,见着心上人为别的人神伤也是会郁郁的。

张俞轻轻一笑,装作很好奇地转移话题,问着:“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气氛那么紧张?”

她就把刚才的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

那沈易就带着人过来,眼中带有莫名意味,淡淡说着:“剑神大人似有意阻止,难道剑神大人觉得兽族和人族能和平相处吗?”

口中称着大人,却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反而带点嘲讽。

如果说jn、nj和京城三方面联盟,自然是以张俞为首的。但要辐射到全华夏,他还没那么大威信,反而颇有些人不服气。

这些人全都是带着各大小猎团,在末日初期就带起了一支队伍,沈易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各个猎团与大型布防区没来往也没交流,但与各个猎团却互通有无。

张俞能感觉到对方的不满,深知树大招风,此时他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自己哗众取宠,不若让他们闹去吧,态度便有些淡漠。

其实张俞的心态有这么大转变,这完全要归功于刘半山。

刘半山能当上司令可不只是非凡的人格魅力。成熟的人生观、价值观,可以说人生阅历远胜张俞百倍都丝毫不夸张。而且又是有意识地灌输给张俞这个准女婿。

最让张俞印象深刻的是在得到‘概念武装’的修炼方法时,刘半山和他的一段对话。

“小俞,我知你禁楼有着‘达则兼济天下’的准则,惭愧地说,我nj城却也是因此受益良多。但你可知为上之道?简单的说,就是如何做好一个上位者。”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禁楼的大长老,站在权利巅峰处。我有一点了解你,对于这巅峰处大概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但禁楼已然是庞然大物,远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说到这里,当时刘半山就暗叹,心里感慨,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好,张俞身边的人都没有太大野心,而禁楼却正是这些没太大野心的人掌控。而且就是以张俞和那个仅有十几岁的萝莉为中心。

以他们武力,只要各堂各部一条心,往下再怎么蹦跶都无所谓,这就是禁楼的独特和强大之处。要知道不管哪个大势力,其内部无不是派系林立,各部隐隐争锋,哪可能真正和平相处?

“为上者,一者昏,二者庸,三者大。昏为昏聩,庸者庸碌,大则认势、造势、主时势而为方大善。”

“举一例,你为一族之长,时逢灾情,各地枯竭,地荒无果腹之食,难民四起。你张家只得一百五带刀巡兵,族人千数。族外镇上饥民数千,你族粮仓可供五千人食用一月,若以薄粥度日,可两月。”

“你族还有稻田数百亩,虽饥荒,但也可种出粮食,只是需要精心管理,若是被难民破坏,非但颗粒无收,怕还得搭上许多性命,此种状况你当如何处之?”

张俞当时是这样回答:“不管怎样,自然是先开粮仓救济,然后请他们帮忙打理田产,总有办法度过难关。”当时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刘半山忍不住笑,说:“看似仁为,实则庸。”

“依刘叔之见?”

张俞当然不服,但也想听他怎么说。

“地荒无果腹之食,你开粮仓救济,再把自家族田供难民耕耘,你张家近千族人如何想?届时必矛盾重重,怕是不但种不出粮食,还空自把储粮耗尽。”

“难民无有粮食供应,绝不会挂念你的仁行,只一句‘张家必定有粮’,那时难民哪管许多,暴行顷刻展现,你一百五带刀巡卫可阻这疯狂之势?”

“等难民发现张家确实无粮,为时已晚。不但自身,连累族人一起,你怎对得起把家族交给你的上辈?这就是庸碌者所为所行带来的恶果。”

这些话引得张俞深思,第一次开始正视‘大长老’这个职位的分量,心里不由就沉甸甸。

“昏者如何,大又如何?”

“昏者,拒难民于外,以刀兵屠戮敢于冒犯者,这只不过是一时之计。须知饥民饿到极处,命都可以不要,五千饥民只要有一千青壮足以颠覆张家,到那时还是只有灰灰的下场。”

张俞听到这里已经神色凝重了,看似简单的话语却有大道理在内,不禁就追问:“那大又如何?我要怎么做才能度过难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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