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陈明泽两人刚走出真仙观。
就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相互扶持着往真仙观而来,其中那男子肥胖无比,穿着一背心,两人往道中一挡,绝对过不去人。
双方还未到得近前,就听那胖子大声道:“蔗姑师傅,你这是往哪里去啊?”
蔗姑瞥了胖子,不耐道:“关胖子,仙姑我往哪里去还要向你报备不成,快给我滚一边去,别TM挡道。”
修道之人爆粗口!
可见蔗姑是真的担心九叔的安危。
可哪知,那姓关的胖子被蔗姑呵斥了后,非但没有让开道路,反而对着蔗姑连连拱手,哀求道:“蔗姑师傅,你可得帮帮我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求您大发慈悲,帮我一把啊,蔗姑师傅!”
说起来,蔗姑也是心善。
她虽担忧九叔的安危,但见关胖子苦苦哀求,生怕他真有性命之危的蔗姑还是于心不忍,便停下脚步,皱眉问道:“胖子,你有什么事儿快说,我还有急事要办。”
见蔗姑松口,关胖子忙道:“好叫蔗姑师傅得知,我原配妻子去世已经好几年了,我一直孤苦伶仃,一人过活,如今我想再取一房,可没得原配妻子同意,心下总是不安,所以想请蔗姑师傅将我那死鬼老婆请上来,问她一问,看她是同意不同意。”
“去你的,请你的死鬼老婆上来,我只有问米了,可这问米太过凶险,非得下阴不可,而且万一我控制不住,你那死鬼老婆上我身不肯走了,你再占我便宜,我上哪儿说理去,我可不干这事儿,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蔗姑就欲往外走。
可谁知,关胖子拦着道路不肯让开,苦着一张脸苦苦哀求,而他身旁的那中年女子,也就是他要娶的新妇也是同样哀求蔗姑问米一次,帮帮他们。
最后,实在是被缠得不耐烦,想着早点了结此事好赶去任家镇的蔗姑,只得不情愿的答应了下来。
随后,蔗姑就带着关胖子和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火急火燎的往真仙观后殿去了。
陈明泽见状,忙跟了上去。
真仙观后堂。
寂静无人的小房子中,昏暗无比,只四周点着几盏油灯,给了一些光明。
而在后堂正对小门的墙壁上,还摆满了一个个木雕的小人儿。
这些小人,正是投胎不成就胎死腹中,或者是还没出生被打掉的婴儿的灵魂,它们充满怨气,游荡人间,被称之为灵婴。
它们因为长久不得投胎,心生怨气,需得长久供奉才能消解怨气,不然的话若是跑了出来,必得为祸人间。
小屋的正中位置,摆放着一张长条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水果供品,一个香炉,一碗大米,以及几只鸡蛋,前后则摆放着两张椅子。
蔗姑在长条桌后的椅子上落座,关胖子则坐在长条桌前的椅子上,至于他那未婚妻则是一脸紧张的站在关胖子身旁,陈明泽自然是站在了蔗姑身后。
心急九叔的蔗姑坐下后,也没什么废话,直接点上一柱清香,然后不耐烦的问道:“想清楚了?确定要问米?若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差错,我可概不负责啊!”
“想清楚了!”坐在蔗姑对面的关胖子连忙点了点头。
“好!”
蔗姑深沉的看了眼关胖子,随后微微转头,对陈明泽道:“师侄,看仔细了,问米本不是我茅山道术,乃是从巫术演化而来,后来糅合我道家一脉形成了问米之术,不过问米有三不问,至亲不问、枉死不问、无名无姓不问。今日我担心你林师叔,想要快点解决此事,也算是破了这三不问了,你需在一旁看仔细了,算是师叔我传你一门术法。”
“多谢师叔。”陈明泽开口道谢。
蔗姑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对面的关胖子,问道:“你妻子叫什么名字?”
关胖子忙道:“关李媲氏。”
“关我屁事?”
蔗姑火大,一拍桌子。
关胖子忙解释道:“我姓关,内子名叫李媲,所以连起来就叫关李媲氏。”
闻言,蔗姑白了关胖子一眼,伸手从摆放在桌上的瓷碗中抓了一把白米,往前一撒,一时间窸窸窣窣,白米撒了一桌。
随后蔗姑紧闭双眼,低垂着头,双手不停的拍打桌面,口中则喃喃道:“天苍苍,地灵灵,蔗姑现在请关李媲氏上来,问问你,你老公想再取个老婆好不好,关李媲氏,关李媲氏快上来,快上来……”
在这个过程中,陈明泽看见蔗姑的虚影从其身体众走出,没入地面之中,显是进入了地府之中。
要知道,常人魂魄离体,进入地府是十分危险之事,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其中,再也不能还阳回来。
所以在蔗姑问米之后,陈明泽立马高度戒备,若是蔗姑稍有差池,他就会毫不犹豫出手,将蔗姑魂魄唤回。
索性,蔗姑这次问米没有出什么差错。
很快,蔗姑的魂魄就带着一半透明的身影,到得阳间,而那半透明的身影一阳间立马毫无阻碍的进入蔗姑的身体之中。
随着那身影的没入,原本低着头的蔗姑突然抬起头,此时的她就像是忽然换了一个人一般,原本对关胖子的不耐烦不见了,反而是眉目如丝的看向对面的关胖子,同时声音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仿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陈明泽知道,现在知道蔗姑身体已经被关胖子的前妻,关李媲氏所控制。
也就是说,现在的蔗姑,就是关李媲氏。
对此,陈明泽没有多管,只是站在原位,看着关胖子和她的亡妻聊天,祈求他亡妻关李媲氏答应他再娶。
关李媲氏也算是善解人意,只略一思索就答应了关胖子,允许他再另娶他人为妻,不过唯一的条件就是关胖子这一次要喂饱她。
也是奇葩。
这所谓的喂饱,竟然是要关胖子狠狠的打她屁股。
眼看蔗姑的身体在关李媲氏的控制下,娇媚的趴到桌上,撅起硕大的屁股,而关胖子也举起藤条,准备打下。
陈明泽忙出言喊停。
他身为蔗姑师侄,自然不能眼看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在喊停关胖子后,陈明泽立马上前一步,手掐法决,右手食指中指呈剑指,快速点在蔗姑额头之上。
“孽畜,我师叔好心召你上来,实乃大发慈悲之举,可你却不知好歹,竟为一己私欲,欲要伤其躯体,我怎能饶你!”
陈明泽这一指,蕴含了一丝驱邪之力,而关李媲氏不过是地府中一等待投胎的孤魂野鬼罢了,如何受得这一指?
一时间,房间中响起了‘蔗姑’吱哇乱叫,以及求饶声。
“滚!”
陈明泽收回剑指,大喝一声。
附身在蔗姑身上的关李媲氏不敢多说一句废话,直接离了蔗姑身体,化作一道青烟,往地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