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几十丈外的街道上。
刘华龄来回踱步,走到门口,酒意退去,脸皮变薄。
焦头烂额之际,刘家二小姐迎面向他走了过来,嘴角带着微笑。
淑女之风依旧,气质优雅从容,不失大家闺秀之仪态。
令刘华龄如沐春风,好似畅游在桃林中一般。
刘芬雅主动上前行礼问好,一口一个刘大人,叫得刘华龄心跳加速,手脚酥麻。
“刘某觉得与姑娘有缘,在下姓刘,我也姓刘,今日想上你家碰碰运气,看能否取个姑娘回家。”
刘华龄照着钟元修给的话术,一字不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刘华龄的脸皮不停颤抖。
他以前身为教书育人的教谕,怎会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
刘芬雅看着刘华龄,大眼睛眼睛一眨不眨,面色涨红,感觉就要滴出水来。
“刘某失言,姑娘莫要见怪,在这就……”
刘华龄看心上人久久不语,心中顿时慌了神,退堂鼓猛打。
“我愿意……”刘芬雅微微低头,声如蚊蚋的说道。
双手抓紧了白色裙子。
“啊?刘姑娘你刚才说什么?”刘华龄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
“我愿意!”刘芬雅声音想比刚才提高了几分,清晰无比的穿进刘华龄的耳朵。
“真的吗?这是真的!”刘华龄自问自答,声音颤抖。
身着儒衫,一身儒雅之气,曾经任职教谕之职的刘华龄。
此刻双手抓紧一个未出阁姑娘的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刘芬雅身后丫鬟张大嘴巴。
小姐原来是喜欢大叔。
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十几年的相处,时至今日才真正看清了自家二小姐。
得了刘家二小姐的答案,刘大人立刻恢复了往日威严。
牵着刘芬雅的手,昂首挺胸进了刘府大门。
对刘家家主,刘大人便没有对刘芬雅那般柔情了。
上去便拿出了县尊大人的架子。
刘家上下又惊又喜。
惊的是,县尊大人会上门提亲,喜的是,自家的老姑娘还与县尊大人看对眼了。
当天的饭桌之上,刘家家主对县尊大人又敬酒又赔礼。
将当初不愉快的过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刘华龄年龄是大了点,可架不住人家是一方主官,知云县现有的发展都离不开他的功劳。
德行方面更没得说,公正廉明,有口皆碑。
刘家家主同意后,刘华龄打算准备一个月成婚。
哪成想,刘家家主生怕县尊大人中途反悔,迟则生变。
好说歹说,从一个月改为了七天之后。
几天的时间里,刘华龄彻底转变成了年轻小伙子。
为置办婚礼东奔西走,忙得不亦乐乎,不知疲倦。
全准备就绪后,婚礼如期举行。
那天的县尊府邸,门口都差点被踩破。
全县稍有身份的人都前来祝贺,院里院外摆了上百桌之多。
氛围喜庆,欢天喜地。
新娘子乘着八抬大轿来到门口,两边敲锣打鼓,花瓣纷飞。
罗林、何牛一旁带刀护卫。
丫鬟放置轿凳,轻拂轿帘,托着新娘子纤纤玉手走了下来。
上着凤冠霞帔,身上巧致红衣,喜庆而不失贵气。
新郎官早已在门外等候。
日思夜想的姑娘,今日如愿成了他的新娘。
刘华龄迫不及待迎上前去,脸上春光灿烂。
一个丫鬟,一个家丁,共同送上大红花,牵在新人手中。
鲜红的红地毯上,两人齐身,庄重前行。
“哦~要拜堂喽!”
“新娘子~新娘子~”
“待会儿要洞房了吗?”
宾客们的孩子凑在一堆起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新人进了大门,刘府的丫鬟家丁端着喜糖、糕点分发给了孩子们。
有了零食,这些小家伙笑逐颜开,蹦蹦跳跳跟了进去。
不多时,厅堂之内两位新人拉着大红花,正式拜堂。
“一拜天地!”
担任傧相的正是钟元修。
看着二人拜堂,露出了姨母笑。
“二拜高堂!”
新人向堂上的两个灵位行礼。
“夫妻对拜!”
刘华龄、刘芬雅转身相对,躬身对拜。
新人站得太近,一不小心两个脑袋撞了上去。
两人不恼,越撞越是幸福。
“送入洞房!”
钟元修高唱,这一句格外大声,好像入洞房的人是他一般。
刘华龄向堂内宾客点头致意,手牵大红花,引着新娘入了洞房。
为了防止有人偷听,刘华龄特意相求钟帮主为他保驾护航。
洞房之外,钟元修双手抱胸,双眼扫视全场,护卫洞房花烛。
小年轻们偷偷摸摸前来偷听,都被撵了出去。
放言,若是有人能从他手底下过十招,便放他进去。
结果还真有几个不信邪的,壮着胆子上去挑战。
不出意料,皆被按在地上摩擦。
房门在,黝黑男人正俯身贴耳靠在门外,一个劲的偷听里面的动静。
偶尔捂嘴偷笑。
身上起了一身鸡皮旮瘩。
正是赶走偷听贼人后的钟元修。
听着新人的互诉衷肠,好不肉麻。
“哟,刘兄心情不错啊!”钟元修悠哉悠哉的来到了院子里。
刘华龄面色一喜,也不行礼,起身走了过去。
“钟兄我看你也是一样,想来有什么喜事。”刘华龄笑呵呵的说道。
“这还真让你说对了,我有两件喜事要与你说说。”钟元修微微一笑,满面春风。
刘华龄不问,看着钟元修,示意接着往下说。
“首先,我这次来,是找刘兄借练气谱一观,如今我已突破练力后期,不久后练力圆满没有问题。
这其二嘛,在下一个月后,便要与我家音音成亲,到时候还望县尊大人光临寒舍啊!”
钟元修说完挑挑眉,面露笑容。
“哦?钟兄居然还会娶亲?这着实出乎老夫的预料啊,我本以为到了你这般年纪,已经断情绝欲了,哈哈哈哈!”刘华龄拍手调笑。
“岂敢,刘兄老当益壮,再续第二春,我又怎能落后?”
钟元修食指微指着刘华龄,脸上作出奇怪表情。
“这也是托了钟兄的福,在下刘某,这就将练气谱取来与你,你且在此稍等。”刘华龄抱拳作揖,大笑一声。
“钟兄,帮我照看一下玉儿。”没走两步,刘华龄转身对钟元修说道。
黝黑男人左手竖起大拇指,表示他明白。
刘华龄这才安心离开。
摇篮中的婴儿刚满一岁不久,脸上的肉肉粉嫩嫩,煞是可爱。
钟元修双手轻柔的抱起玉儿,吧唧一口亲了过去,心里喜欢得紧。
抱着玉儿一跑一跃。
这里摘一朵花,那里拔一根草,都送到小可爱的手中。
一个没注意,玉儿手中的花草差点就塞进了嘴里。
钟元修轻轻捂住小嘴,粉嫩的小手怎么也不能将花草送进嘴里。
小家伙反复尝试,徒劳无功,心里委屈大哭起来。
“沃趣!”
钟元修急了,哪能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抱着玉儿便摇了起来,努力平复小家伙的情绪。
猛男化身奶爸,这是当前最贴切的形容。
“妾身见过钟帮主。”
一个让人倍感舒适的女子声音,传进了钟元修的耳中。
黝黑男人转头,仿佛看到了救星,赶紧将玉儿交给了对方。
“这小家伙养得不错,挺能哭的。”钟元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女子轻笑一声,婴儿在她的怀中很快安静了下来。
“钟帮主,时辰不早,可以用膳了。
不知我家相公去了何处。”
女子正是刘华龄的小娇妻——刘芬雅。
“刘兄与我取一些东西,很快便会过来吧。
叨扰你们夫妻二人的甜蜜生活,钟某属实过意不去。”
从面部表情上,哪里看得出钟元修有半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