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发福男闹心了,他挠了挠自己后脖颈:“离婚哪那么容易,我不想带孩子,影响找第二春。她若不把拖油瓶带走,就得辛苦我妈带了。”
“再说了,离婚的话,我还得把这么多年辛苦赚的钱,分给她一半,凭啥让她空手套白狼,不劳而获?”
“至少等我转移完财产再离婚,到时候存款给你花,好不好?”
说完,十分猴急的摸到了她的后腰,咸猪手才上手,便觉十指一痛。
不知不觉放开了,后再使不上什么力气,痛得像折了一样。
发福男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而来的伙伴瞧见兄弟手腕让人撅折了,哪还了得,抄起凳子就砸。
夜场里平常也有打架斗殴的,但没见过下死手的。有人围过来看热闹,有人躲远些免得累及无辜、溅自己身上血。
混乱中,不知是谁举起摄像机,将这一幕拍下来。
李眉妩自然不怕冯初受伤,只怕他杀人,早已起身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红着眼睛劝着:
“冯初,现在不比从前,不能草菅人命,谁都不能对抗国家机器。”
冯初才将一个人的手掰断了,又将另外两人按在地上的人打得鼻血四溅。
尚有理智,所以他没下死手,不然这些人早已经去见阎王了。
听见这话,他又清醒了两分,忍着巨大的恶心,将摸小妩的男人脱臼的手臂接了上去。
夜场外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平常打架斗殴是一回事,但真出了人命却是另一件事。
她死死拉住他的手臂,拼命嘱托道:“对方先动的手,我请律师看看能不能判个防卫过当,你要乖乖听话,不可以加刑。”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手,说了句:“傻瓜。”
他知道的,他从来不是遇事冲动的莽夫。虽然不大了解现在的律法,但不予刑部对抗这是常识。
警车过来的时候,将一行人等一并带了回去。李眉妩赶到警局外头,为防手里钱不够交保释金,给原主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娘……不是,妈妈,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赚到就还你。不!我下个月就还你。我可以给您写欠条。”
这么晚了原主的妈妈——李母早睡觉了,被一阵电话声吵醒后,就着起床气没好气道:
“这么晚打电话赶着去投胎啊?又要钱做什么?上回给你堕胎就花了不少,你是不是又跟那个野男人搞在一起了?”
李眉妩无语凝噎,总不能说自己换了一个野男人,本身不擅长说话,只得硬着头皮恳请:
“娘,您别问了,下月我一定还你就是。”
李母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你跟老娘借钱,还叫我别问了,我自己闺女我连问问都不行了!”
李眉妩心里愈发着急,回头瞧见路灯下有那伙人的同伴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老弱妇孺。
“就是她!”有人指认过后,忙颠倒黑白:“就是她叫她男朋友打人的。”
年迈的妇人走过来,用拐杖墩地,痛心疾首道:“你个狐狸精,我儿子就是因为你被打伤的。”
她没理会这些人,电话那头已经被挂断了。
走投无路她还在翻着电话薄,想着自己在这个世界可以向谁求助。
老妇人想用拐杖打人,她哪是站在那里逆来顺受的性子,冷笑一声道:“要在警局门口寻衅滋事么?你儿子猥亵骚扰,你故意伤害,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妇没想钻进她的圈套,止住了手中的拐杖,啐了一口:“你等着,我告死你,让你倾家荡产,赔我儿子医药费。”
李眉妩毫无惧意,反而走上前两步,冷冷道:“可以。鹿死谁手不一定,你若赢了,以后你儿子上街小心些,我男朋友被关一天,我就雇凶伤人,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牢底坐穿,你断子绝孙。”
要脸的怕不要脸的,要命的怕不要命的,这是她早就明白的道理。
老妇被吓住了,她旁边的年轻美妇更大胆些:“还断子绝孙,吓唬谁呢?这年头大家都不婚不育保平安,家里又没有皇位继承,我若不是意外怀孕,也是丁克到底。谁在乎有没有人传宗接代?”
李眉妩用目光回敬回去,知道对方不吃这一套,便换了攻击方式,往对方伤口撒盐:
“心疼你家男人吃屎,你还护着他,夸他吃得香。”
“你可知道他为什么挨打?因为他摸了我。你又知道他摸我之前,是怎么形容你的?”
美妇的脸上阴晴不定,扭曲成一团,阴笑一声:“少装蒜了,你以为我会信你,不信我家男人?”
“你谁都不用信,夜场有监控,要想知道他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以调监控。”她好言相劝:
“而且女人要随时保持清醒,做好离婚准备,为自己打算好退路,也将孩子提前安排好,免得大厦将倾时措手不及。”
美妇怔住了,本来还想骂她放的是什么屁,但她句句都是在为自己着想啊,让她骂不出来了。
从前也知道枕边人偷腥,以前还以为是狐狸精勾引的。经历的多了才发现该换掉的是这个有问题的男人,而不是在掐死一波又一波的情敌中老去。
李眉妩见她平静了不少,也不再费心跟她们周旋,翻了翻手机联系人,首先否认了原主的前男友,最后试探性的打给了原主的爷爷。
这会儿天已经有些亮了,老年人睡眠少,爷爷起的很早,才接到宝贝孙女的电话,就叫了一声“乖乖崽”。
“爷爷,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吵到你了吧?我现在遇见点事,需要钱。您能先给我拿一点吗?这事过了就还你。”
爷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好。爷爷这就给你汇过来。”什么事也没问。
李眉妩感动之余,挂了电话,很快收到了两笔汇款。一笔是爷爷的,一笔是妈妈的。
李母在转账的后头还有一句留言:“死丫头,省着点花。”
李眉妩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担心还是有的。
耳边是那老妇人的碎碎念:“为什么我儿子挨打还被关进去了啊?他明明是受害者。”
得了美妇回呛一句:“因为是你儿子动手在先,而且他又没受伤。”
老妇人泪眼婆娑:“不是说他的手被人扭断了吗?”
美妇:“又让那人给接上了。”
感谢“随遇而安的兰竹”送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