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车夫的事情,良玉还真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了,当即回答道:“那就不耽误李捕头了,李捕头请吧!”
李深满心不悦,站起身来欲要离开,刚刚转身走了几步,脚就停顿了下来,他扭过头来对着良玉道:“苏良玉,你真的没有事情?”
“真的没有事情要问了,李捕头请吧!”良玉心里有些疑惑,今天的李深是怎么了?
难不成自己尊称他一声“李捕头”,就能让他和善这么多?
“我是问你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被亡徒吓的失魂了?”李深心里也疑惑,今天的苏良玉那那都让他觉得不对劲儿,说话的语气、对自己的称呼、行事的态度等等,与以往大有不同。
“我自己挺好的,李捕头不是说忙吗,还是不要再在这耽搁了好。”
听着良玉一口一个“李捕头”,李深心里不得劲极了,可这又不是什么坏话,他也没有办法去说,而且他自个儿也不明白自己心里这是在别扭什么,苏良玉尊称自己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不开心的李深很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自己想说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说,只能黑着一张脸盯着良玉,快速说道:“你送我到院门口!”
良玉不乐意,“我们这院门的闩又不是什么机关,李捕头还怕不成?”
李深脸越发黑了,眼神也不善起来,一旁的姜夫人见了则打圆场,“我送这位官差到院门口吧,官差先请。”
李深不理会姜夫人的话,直接对着良玉说道:“苏良玉,我有话要跟你说。”
良玉这才起身,对姜夫人说:“姨母,你坐着吧,我送他到院门。”
跟在李深的身后出了正屋的门口后,李深突然开口道:“苏良玉,昨日从大道经过我是真的没发现你被亡徒劫持。”
良玉奇怪的抬头看了李深的后背一眼,“你让我出来你就为跟我说这个事?”
李深莫名觉得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向前方看,转移话题道:“苏良玉,你运气确实不错。”
良玉小幅度的撇了撇嘴没有让李深看见,心里想着: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哪里还等得到好运的到来。
懒得回答李深的话了,良玉加快一步将院门从里面打开,对着李深说道:“到院门了,李捕头请!”
李深闻言瞪了良玉一眼,这短短的时间里,自己都被请了好几次了,当即冷哼着声走了。
离了姜夫人的院子后,李深一路往县衙赶,脑子里一直在想苏良玉的异常。想来想去,就是没有什么眉目,反倒把自己给弄得不开心起来,苏良玉叫他“李捕头”,不接他的话茬,这些都让他不舒服极了。
甚至现在回想起来胸口都有闷堵的感觉,就好像谁塞了块硬骨头在自己的心间一样,鲠得他十分烦躁,却怎么也没办法消除掉。
李深用掌腕压了压自己的额角,“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怎么每次碰见苏良玉都是自己气得半死!”
*******
第二日,一早起来吃过朝食,姜夫人就让良玉去换一套外出的衣衫,良玉不明,遂问道:“姨母,是要去哪里呢?”
姜夫人点了点良玉的脑袋,“忘啦?咱们要去简师傅家拜谢人家的搭救之恩,那天要不是有简师傅在,我便是见了你正被亡徒劫持,也没有那个能力救你回来!
待会儿去了简师傅家,你要好好的给简师傅磕上三个头,这份救命的恩情犹如再造,你可不能轻怠!且往后你要将简师傅当做长辈一样去来往,逢年过节都要去拜见的,知晓了没有?”
良玉点了点头,“知晓了,姨母,我这就去换衣服。”
“好,快去吧。”
良玉收拾好出来后,姜夫人和孙夫子也换上了正式的衣服,三人一行出了文兴街,姜夫人说道:“咱们先去主街买些礼物,然后再走路去简师傅家。”
买礼物是很有必要的,但走路去简师傅家是为何,良玉却不明白了,“姨母,为什么要走路去啊?”
姜夫人淡淡一笑,“你这傻孩子,你想想姜师傅是干嘛的?况且咱们家离姜师傅家又不远,咱们是去感谢人家的,你再雇个马车去,岂不是有些不合情理了,显得咱们不尊重人家。”
良玉想想,还真有些这个意思,“姨母,你真细心,我就想不到这么多。”
“你还小,等你到了姨母这个年纪,不,等你成婚后要自己处理一个家庭的人情往来时,你就会也注意到这些事情了。”
良玉摇了摇脑袋,“想想都觉得好累,我感觉自己做不到像姨母这样。”
姜夫人听了只笑不语,像良玉这般年轻时,她也有如良玉这般的心思呢,可不也在不知觉间,就将这细心的本事给学会了。
到了主街,孙夫子率先说道:“姜师傅爱酒,我们先去逍遥坊给姜师傅打上两坛好酒,这可比其他的任何东西要合姜师傅的心意多了!”
良玉还是第一次听到逍遥坊这个地方,主要孙夫子平日里不怎么喝酒,家里也从来没有去买过酒。
随着孙夫子走到了逍遥坊,店面不大,约是良玉睡房一般大小,店里摆设十分简单,正对店门的是一张柜台,柜台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架子,架子上摆满了酒坛。
柜台紧靠左墙,店面的右墙则是摆满了大酒缸,柜台与右墙之间有一道三四十厘米的通道,通道后方是一个半遮半掩的帘子,可以看到后面是一个院子,而院子里面也摆满了酒缸。
孙夫子走了进去,对着柜台后的老板说道:“刘老板,给我来两坛上好的酒。”
“哟,孙夫子,真是稀客呀,您不是不喝酒吗,今日怎么来打酒了?”老板满脸笑容,却也不掩惊讶。
“我不喝酒是真,我来打酒也是真,不如刘老板猜猜是为何啊?”孙夫子与刘老板开玩笑道。
刘老板指着孙夫子摇了摇头,“我却不猜,反正你只买酒,我只卖酒,咱们呀,不矛盾,不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