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阴晴不定的少年,港口巡逻小队第一组的组长巴德,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种刚刚出海的毛头小子他见多了,别看这小子弄得满脸胡渣的就看不出他是个雏。
这些家伙基本上都逃不出眼高手低的范围,听了那什么哥尔?d?罗杰的话就热血上头,急匆匆的乘船出海。
个个都想当什么狗屁的海贼王,谁知道那传说中的宝藏真的假的,说不准就是罗杰死时发疯的呓语。
这些稍微一煽动就想立刻征服大海的蠢货,最后还不是死的最快的那一批人?
与其让他们葬身海底,还不如让老子拿点零花钱,说不准他们初碰霉头就回心转意回家种地去了呢。
这么一说,咱还是大大的好人啊。
巴德哈哈大笑,嘴上却不饶人:“小子,怎么的,不想给啊?没关系,不想给就去地牢走一趟吧”
“那地方好啊,整天黑沉沉的,全是潮湿的干草,到处都是拳头大的老鼠和肮脏的虫子,把你和它们关在一起半个月怎么样啊?”
但猖狂大笑的巴德不知晓,在巴德的视角里,眼前的小子此时低着头,似乎是在反复权衡。
可在杜邦视角中,他早已听不清对方说的什么了。他的周围已经被黑暗吞没,现实世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在黑暗中,悬浮着一行行闪闪发光的文字。。。
在杜邦茫然目光中,那一行行文字开始定型,凝固成仿佛斧凿刀刻的灰白石体。
“导航:0”
“提督:0”
“铁骨:0”
“技击:0”
“疗伤:0”
“....”
“....”
“待分配技能点:1”
石板上半面凸出一个个醒目的石块,而下半面则是一片平滑和黑暗。
杜邦深锁眉头。
“这是什么....金手指吗?”
他缓慢的走到悬浮在半空的石板前,抬起头,伸出手指触摸最顶层的字体。
“导航:在大海上,一艘船只的前进速度往往注定了船只的命运,而好的导航则能规避天灾。
每加一点导航,自身所在船只速度加快百分之五,学习航海术时理解能力大幅度增加。”
杜邦凝视这段“导航”的介绍,面色凝重,手指逐渐下滑:
“提督:大海才是好男儿驾驭的疆场,而一个好船长则是好男儿中的好男儿。
每加一点提督,自身所在船只坚固百分之五。魅力逐渐提高,举手投足间会不自觉产生威严。”
“铁骨:想要攻击先要学会防御,只有能抗方能打。
每加一点铁骨,可主动屏蔽疼痛感,对于疼痛感知减少百分之五。骨头逐渐硬化,直至铁骨般。”
“技击:广阔的大海上,危险无处不在,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拳。
每加一点技击,力量,敏捷,反应速度等上升百分之五,提升格斗,射击等方面的学习能力,成为战斗领域的佼佼者。”
“疗伤:哪怕是最恐怖的魔鬼也会被灼伤。
每加一点疗伤,血肉恢复速度、止血速度、疾病感染痊愈速度增加百分之五。”
杜邦手指扫过所有文字,目光最终落在最底层发光的凸石块上。
“待分配的技能点?”杜邦念叨着这行字,诧异道:“这个技能点怎么来的,这个所谓的金手指又是怎么激活的?”
“难不成是因为昨晚?”
“可这延迟也太高了吧。”
杜邦不再纠结,这个金手指有的是时间研究,他可没忘外面还有几个不怀好心的敌人呢,杜邦快速扫过几行文字,最终把唯一的技能点石块捡起,按进了“技击”后面。
只见技击后面的数字从0变为1,杜邦全身也似乎有一阵暖流闪过,以前对于斧法的练习走马观灯般在脑海一幕幕闪现,一些难以理解的点如同开窍般豁然开朗。
在技能点石块被杜邦按下去那一刻,黑暗褪去,现实归来。
本以为已经过了很久,但杜邦发现对面的香烟士兵好像才刚刚落下话音。
“把你和那些老鼠和虫子关在一起半个月怎么样啊?”
杜邦眨了眨眼,望着巴德桀骜的脸庞。
这家伙让自己乖乖束手就擒,恐怕还不够格。
杜邦只是还有一点担忧,这几人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压榨外乡人,背后是不是有完整的利益链,还是就这几个瘪三单纯的为自己谋点外快。
“我没有十万贝利。”
“哎呦,小子终于开口了,老子还以为你哑巴了,看你这穷酸样就知道你没有十万贝利,但没关系,谁让你巴德大爷心慈手软呢,把你身上所有钱通通赔给地上那家伙,再给我身后的金海草商队当三天的搬运工,我就放过你了。”
“你放心,当搬运工也没什么不好的,每天还管你饭管你住,干得好说不准还发点工钱,不比去地牢待着强啊?”
杜邦听了这番话,暗叹这几个兵油子也不全是只会欺负人的蠢货,这种好似不堵死,给对方一条活路的方式,再加上势比人强的情景,许多还未闯荡过大海的新人还真的有可能乖乖就范了。
“别磨磨蹭蹭的,巴德大爷可没那么好的耐...等等!你干什么!!”
叼着香烟屁股,本以为事情走向已定的巴德完全没想到,对面一直沉默寡言的年轻人会突然暴起出手。
两人不过十步的距离瞬间被杜邦贴身而至,杜邦双臂肌肉隆起,锋利的缺口长战斧被卯足劲的从巴德头顶劈下。
巴德眼中惊骇交加,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将还未点燃的火绳枪举起,抗住这势大力沉的斧头。
斧面和枪筒碰撞,滋啦的金属摩擦声震的人耳朵发聩,巴德更是难受,举起火绳枪的双手更是被震的不停颤抖。
杜邦一击不成,脚下早已发力,一脚狠狠踹向巴德下体。
“啊!!!你个兔崽子,居然往这里踢!!!”
杜邦理都不理巴德的哀嚎,趁他失去战斗力的功夫没有重蹈覆辙的补刀,而是抽出别在腰间的砍柴斧,当做掷器用力向右边手持西洋剑的瘦高个投掷过去。
瘦高个在杜邦突然发难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劲,可没等他刚刚迈出几步,一个似飞斧又似飞锤的武器就冲向自己,只拿着细长西洋剑的瘦高个不敢硬接,连忙扑倒在地。
杜邦这边没等砍柴斧的效果,投出飞斧就再次转身,与已经临近的第三人——高大汉子打了个照面。
汉子肌肉虬扎,怒吼一声,提起大砍刀向杜邦腰间横切过来,杜邦知道这是个大开大合的猛汉,往后连退几步躲过凶猛的砍刀,紧接着就抽出短剑,三步并作两步欺身而上,趁着汉子再次蓄力的期间,一剑插进对方喉咙。
汉子怒目圆睁,晃晃荡荡的踉跄后撤,砍刀不自觉的脱手,两只扇面般的手掌紧紧握住喉咙,不甘的向后仰去。
杜邦再次转身,身后的瘦高个早就推开人群跑的无影无踪了。
至于碰瓷的男人也不知何时脚底抹油不见踪影。
蹲在地上捂着下体龇牙咧嘴的巴德此时也脸色苍白,完全不见桀骜的模样。
“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一上来就打生打死?”
巴德心里发怵,哆哆嗦嗦的想张口说些什么,看样子是想求饶或者威胁。
但是杜邦却始终一句话不说,捡起被巴德扔在地上的火绳枪,将绳焾塞进火药筒里,枪口杵在了巴德额头上。
巴德望着杜邦如狼一般泛着凶光的眼神,一时呐呐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