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都重新望向了自己，斯卡哈瞬间明白了二人的意思，颇有些无奈的摆手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血族是哪来的，甚至对方还可能不是血族，是通过某种方式模仿而已，因为我的誓言依旧有效。”

说着，斯卡哈把自己右臂上的衣物稍微往上拉了一点露出了那洁白的手臂和附着于其上的长剑与提灯图案。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嫁娶、不封地、不生子，不争荣耀，不图富贵。我是黑暗中的长剑，深渊中的希望，世界之守护者。此誓永恒，至死无悔。

当年凯尔特人都习惯用誓言来换取力量，斯卡哈也不例外，这正是斯卡哈的誓言，以守护世界所换来的名为守护者的力量。

其他平行地球的血族斯卡哈不知道，但地球10的血族早就全跑月球上去了，地球上没有任何还在活动的血族。

一旦那些认定有可能危害这个世界的异类试图进入这个世界，誓约的感应就会瞬间触发。哪怕在万里之外斯卡哈都能够立刻察觉到地方的精准位置。

而现在誓约的力量依旧存在，这代表着地球10并没有遭到入侵，或者是对方用某种方式瞒过了世界的监察。

对于斯卡哈来说，她个人希望是前一个可能，但现实通常都会是最坏的那个，也就是后一个。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手段，但能够瞒过一个世界的监察，哪怕只是暂时的，都足以对其提高警惕小心戒备了。

投影还在继续播放着，但随着进度越发的往后，在场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几人都下意识的沉默了起来。

尤其是斯卡哈，眼神不自然的一直往两个阿尔托莉雅身上瞄过去。阿尔托莉雅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种目光，不过比起这，还是投影更重要。

一直到最后克劳德切尔被阴，投影结束后几人依旧闭口不言，像是被下了什么高超的禁言法术一样。

女性，龙语者，身负龙血之人，又对克劳德切尔极其熟悉十分了解对方……

这些目标分开来找那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排个几十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当这些条件全都加在一起的时候……

说句实话，除了身材和精神状态以外，斯卡哈觉得阿尔托莉雅无疑是最符合狂笑身份的人了，至少就她知道的人里绝对没有比阿尔托莉雅更适合的了。

如果不是阿尔托莉雅和阿尔托莉雅.Alter怎么看都不像上面那个疯子，斯卡哈现在说不定都直接翻脸不认人开始动手了。

不过尽管如此，在沉默半晌之后，斯卡哈还是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死一样的寂静：

“你们现在对那个疯子的身份有什么看法？”

斯卡哈需要听听两个阿尔托莉雅的意见，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既然阿尔托莉雅是从未来来的，那个疯子是否也是从未来回来的？

而她虽然已经从数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控制这个地球，但未来这种永远充满变数的东西斯卡哈自认自己还是无法处理的，未来人就应该交给未来人来解决。

阿尔托莉雅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虽然心里在此刻已经有了答案，但却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阿尔托莉雅.Alter。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尔托莉雅.Alter已经重新掏出了她那画着显眼韦恩标志的烟盒，取出那根抽了一半的烟叼在嘴边，只不过并没有点火而已。

她在等待阿尔托莉雅.Alter的答案，而这炙热的目光自然也被阿尔托莉雅.Alter所感受到。

阿尔托莉雅.Alter不是傻子，她已经猜到了狂笑的真实身份，并且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确定，而且绝对不是阿尔托莉雅自以为是的那个错误答案。

但问题在于，她不能说，或者是说那个答案太过于惊骇世俗，以至于如果阿尔托莉雅.Alter说出来的瞬间很可能就会与斯卡哈和阿尔托莉雅两人同时翻脸。

莫名的，阿尔托莉雅.Alter脑海中突然重新浮现出了另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疯子。

她永远记得在哥谭市那个夜晚，酸雨枪声犯罪和惨叫声，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不一样的只有那个将枪顶在阿尔托莉雅.Alter额头的疯子。

只要轻轻扣动板机，就如同在楼顶把人往下推一把那样轻松，那枚由小丑特制的子弹就会洞穿阿尔托莉雅.Alter的脑袋，让那条无名小巷中多出一具尸体。

然而那个疯子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举着枪莫名其妙的又原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满着疯狂，悲哀，却又清晰的透露着某种欢喜。

最终，笑声停止了，小丑用着一种阿尔托莉雅.Alter从未听过的冷静话语诉说着令阿尔托莉雅.Alter所迷茫的内容：

“离开哥谭吧，我们其实和蝙蝠都是同一种人。”

阿尔托莉雅.Alter以前一直无法理解这句话，只是当小丑的精神又一次发生错乱了而已。

但在现在，阿尔托莉雅.Alter突然理解了小丑的话。

那个犯罪王子的目光永远看的比其他人更长远，也更能洞穿他人的本质，正如同他一眼看出阿尔托莉雅.Alter是什么人一样。

阿尔托莉雅.Alter和那个伪装成狂笑的疯子之间也有一个致命玩笑，和蝙蝠侠与小丑一样，她们彼此成就了对方。

而令阿尔托莉雅.Alter真正迷茫的是，在这个致命玩笑中，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扮演的角色是蝙蝠侠？还是小丑了？

半截香烟还没点燃便又被收了回去，阿尔托莉雅.Alter深吸了一口气，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了起来，澄清的声音道出了阿尔托莉雅自以为的那个错误答案：

“摩根。”

小丑说对了，自己的确和他是同一种人，他们都是疯子，都是别人眼中在某一领域里的精神病。

但是有一点，小丑猜错了，阿尔托莉雅.Alter跟对方之间的致命玩笑并不会跟蝙蝠侠和小丑之间的一样。

他们相爱相杀，在哥谭中共同玩耍，却又守着自己的底线，每个人都不会杀了对方，只会让对方主动突破自己的底线。

但阿尔托莉雅.Alter不同，她与对方之间没有底线，唯有一个必须要贯彻到底的目标：

杀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