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弟,你说,陆焱兄弟会和教主说什么啊?”
房间里,刘正风和曲洋也没睡,两人看着头上的屋顶,低声交流。
“曲洋!想死的话本座现在就送你一程!”
可惜,两人的话题还没开始,就在东方不败一声冷哼下结束了。
房顶,陆焱看着望月饮酒的东方不败,多少有些尴尬。
东方不败没说话,而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见东方不败没有想说话的意思,陆焱干脆坐了下来,一把扯开酒坛子的封泥。
这坛酒是他找刘正风要的,是刘正风珍藏的好酒。
本来是准备跟东方不败表示下歉意的,结果东方不败不理自己,那干脆自己喝得了。
泥封刚开,一股纯彻悠绵的酒香就飘了出来。
嗅到这酒香,陆焱不由得微微挑眉道:
“嘿,刘先生果然没骗我啊,这最少是窖藏20年的女儿红!”
陆焱一句话,一边自顾自赏月的东方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倒不是听到陆焱的话,主要是20年的女儿红,黑木崖上都没有几坛。
陆焱刚抓起酒坛,却看到一张深邃眼眸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被东方不败这么盯着,陆焱感觉手里的酒坛子都不香了。
没办法,陆焱还是将酒坛子递到了东方不败面前。
东方不败也不客气,接过了酒坛子后嗅了嗅,仰头就是一大口。
清澈酒水溢出红唇,滑过修长脖颈,洒落在那一身红袍之上。
映衬的月光,陆焱不由得看着有些出神。
也在这时,不由自主的,陆焱的脑海中出现了黄雪梅的身影。
“好看吗?”
东方不败的声音传来,将陆焱从晃神之中拉了回来。
却见东方不败侧头看着自己,嘴角之上一抹玩味笑容。
“咳咳,东方教主是神教之主,自然风姿卓绝。”
“哼,得了吧,你能跟曲洋说红颜白骨,说善恶由心,现在搁着吹捧我,不觉得虚伪吗?”
东方不败一甩长袖,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闻言,陆焱脸上多少有些无奈。
不是说这江湖就是人情世故吗?自己说好话怎么还说错了?
果然,跟女人讲道理就是一种错误的行为~
“陆焱,你跟我说说,你觉得这个江湖如何?”
“江湖啊...”
“不准敷衍我!”
刚想开口胡诌,东方不败就打断了陆焱的话。
微微叹了口气后,陆焱才缓缓开口道:
“江湖,就是这黑夜!”
这次,陆焱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修饰,语气也极为平淡。
但反而就是这简单的话语,让人对他说道话,深信不疑。
“嗯?你竟将无数江湖人叱咤一生之地说成这阴暗之夜?”
本以为东方不败会勃然大怒,但出乎陆焱意料,东方不败只是略显疑惑。
眼中东方不败眼中带有询问,陆焱也是笑笑道:
“虽然我今年已经二十,但实际上因为天魔琴走镖的我,才第一次入这江湖。”
“只是这一路,三教九流,英雄人物,为了这天魔琴无所不用其极。”
“仅仅是第一躺镖,我就见到了各种各样的恶,而这,绝对只是这江湖的九牛一毛。”
“但这江湖之中也有豪情万种、英雄侠义、凄美挽歌、神仙眷侣,难道这些不美吗?”
“自然美。”
陆焱点点头,但很快有摇了摇头道:
“教主请看!”
陆焱伸手指着那漆黑夜空,略带怅然的开口道:
“虽是夜空漆黑,然而一抬头,我们的目光就会被那皎洁月光所吸引。”
“又或者,是这漫天的繁星,闪烁绚烂。”
随即,陆焱低头看向了东方不败:
“只是教主,相比这皎月,这繁星,这天穹之上更多的,还是那一望无际的漆黑啊!”
闻言,东方不败心头一震。
她不是傻子,此刻也明白了陆焱的意思。
江湖之上的侠义、英雄、可歌可泣的故事,这些东西就像是这漫天繁星和皎洁明月。
然而整个江湖更多的,却是勾心斗角,是相互算计,是追名逐利,是不择手段!
就比如他日月神教。
日月神教在江湖上被人成为魔教,为正道人士所不容。
然而,他们日月神教真的做过什么恶事吗?
他们黑木崖下的镇子,甚至都比依附名门大派的镇子要来得繁华。
这其中,少不了他们黑木崖对于镇子的照顾。
但就算这样,他们也因为理念冲突,一些曾经的恩怨就被扣上了魔教的名头。
而这,不正是这江湖的污秽之处吗?
不由得,东方不败的沉默了。
“但那又如何呢?”
突然,陆焱话锋一转,语气中的轻蔑,就像是刚刚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一般!
不由得,东方不败又看向了陆焱。
“生而为人,都是第一次。”
“既然如此,又何苦为了他人而活?”
“知道我为什么出手救下刘前辈吗?”
陆焱看着东方不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能为了喜爱的音律,找到一个知音,为了这个知音放弃身份地位。”
“如此真性情之人,少了他们,就像是这黑夜灭星一般。”
“生而为人,只需要问心无愧就行,其他人怎么想关我屁事。”
“要是有人不服,呵呵~”
说到这里,陆焱很臭屁的将自己的骨节捏的咯吱作响。
只是他没看到,此刻的东方不败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全然不曾见过的稀世珍宝一般。
不知不觉间,竟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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