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老鼠屎能坏了一锅粥,他被调查可并不冤枉,我看他这次恐怕要背处分了。◢随◢梦◢小◢.lā”
“可惜了……”
“他有什么可惜的,我还可惜我们家张岩和好好呢,挺不错的两个年轻人,被这事儿闹得……”
“他们俩行的正坐得直,也不怕被调查,被找过去问几句话就回来了,没什么可担心的。”苏弘毅倒是心宽。
“你们家好好可是挺着大肚子的,就不怕这么折腾一下,影响到孩子?”徐华觉得苏弘毅这老头儿不是心宽,是心大。
“好好这个孩子很坚强,主意正心态好,这种事影响不到她的。”苏弘毅很有信心,“倒是你们系的张岩,他这几年被折腾得不行,我瞅着他的心理怕是很脆弱了。”
“是啊,”徐华点点头,“原本是个面人儿一样和气的人,现在越来越沉默,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放他出去。”
“人各有志,他想出去闯一闯,你也阻止不了他。”苏弘毅深有体会,从刘好好刚入学开始,他和杨平就一直在劝她把精力放到学术上,不要被学校里的那些杂事影响了,可是没有半分效果,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
刘好好就是喜欢走仕途远胜过枯坐书斋做学问,她也有这个天赋,所以渐渐地他们也放弃劝她了,每个人的性格喜好不同,他们不能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孩子的身上。
黄坚被调查的事情闹得很大,连徐华和苏弘毅这样不问俗务的人都听说了,更不用说那些消息灵通的人了,一时间议论纷纷,学校学生会也受到了不少影响。
现在学生会的权力之所以这么大,除了依靠刘好好树立起来的威信和取巧扩张的权力之外,主要依赖校长黄坚的支持,现在黄坚受到了冲击,从陈海澜到刘好好都岌岌可危,学生会也处在风雨飘摇的状态中。
举报人宋清这回倒是扬眉吐气了,他搜集这些证据很久了,有的是他自己收集到的,有的则是有人递上去送给他的,他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事,或者说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做成这么大的事儿,把京大的校长拉下马。
黄坚的处境越糟糕,他就越得意,甚至忘了这次举报成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他只是被人当成一颗棋子而已,其实也怪不得他,他被冷落得太久了,几乎忘记了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人都是势利的,现在黄坚出了事,眼看就要不妙,有一些人就开始见风使舵,疏远冷落黄坚一系的人,转而讨好副校长孙君。
刘好好虽然在学校里名声不小,但毕竟主要身份还是法律系的普通老师,上面有徐华罩着,这位老人是法学界的泰斗,无论校长是谁,都不敢对他不敬,所以她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是学生会那里就不一样了,宋清将之前刘好好给学生会争取到的权力统统收回,就连学生会之下的那些学生团体的审批权、管理权,也全部被宋清收走,学生会的人自然不甘愿,什么权力都没有的学生会又会变成之前的空架子,于是他们就硬顶着压力和宋清对着干。
学生会主席吴静林气得眼都红了,被打压得不行的他去找宋清理论了几次,结果不仅被宋清痛骂一顿,还被取消了评优评先资格,失去了奖学金,甚至在全校通报批评。
校学生会主席,学生中的佼佼者,无论是能力还是成绩都十分优秀的吴静林竟然落得通报批评的下场,不仅是吴静林愤怒了,连带着不少学生都为他喊冤抱不平,因为他们不甘心被才能平庸心胸狭隘的宋清所控制。
“刘老师,你要为我们想想办法,学生会不能落在宋清的手上。”吴静林并不在乎自己受到的惩罚,他只是为学生会抱屈,学生会能有现在这个局面,是从刘好好开始就努力奋斗结果,这几年各项活动都搞得有声有色,不止是在京大,在整个京城高校圈里都很有影响力,现在却被宋清一棍子搅得稀烂,任何一个一路披荆斩棘奋斗过来的年轻人都会觉得愤怒。
“静林,你是个聪明人,我们学生会能有之前那样的成就是因为有黄校长的支持,现在黄校长自顾不暇,有人便要乘机落井下石,寻衅报复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要学着接受。”刘好好叹了口气,十分平静地说。
“我就看不惯他这样……”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对他再不满也必须放在心里,不该在面上表现出来,更不该去和他大吵大闹,挑衅他,你看你这么做有什么用?只会让自己背上处分,把自己变得更加被动,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不在乎!”吴静林梗着脖子说,“是他欺人太甚,我们学生会不是应声虫。”
“要闹也要讲究方式方法,眼下他正得意,我们就应该避其锋芒,暗自蛰伏,而不是和他硬碰硬,你再这样闹腾下去,不仅会毁了自己,还会毁了整个学生会。”
“我咽不下这口气,什么蛰伏,倒不如说让我们做他的走狗,我不干!”刚才刘好好话说得重了,导致吴静林的臭脾气也上来了。
吴静林这么崇拜刘好好就是因为她有血性,结果她竟然这样劝他,实在是太窝囊了,光是听就让人生气!
刘好好看着他十分无语,“你怎么说话的?还走狗呢,别自己给自己贴标签,宋清在名义上本来就是领导你们的,你们暂时服个软,今后对他多尊重几分,凡事带上他的名头,照样能把活动搞得有声有色,他这个人没有什么能力,好糊弄得很,实在不行把他当太上皇供着就是了,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大的事儿?至于这么吵吵闹闹的吗?变通啊,你得学着变通……”
刘好好说得很轻松,吴静林被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天才不开心地说,“可是你在做学生会主席的时候,向来都不搭理宋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