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惊慌大叫,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把责任全推到陆鸣身上,这肯定跟他没关系,回天针法可是无敌的!
他明明都已经治好了他,刚才还能蹦呢,所有人都看到了。
这肯定是陆鸣的错!
柳相鹤脸色也难看起来,连忙道:“小子,你动了什么卑鄙手脚,为了想赢,也未免太下作了吧。”
“是那手术刀上有毒,还是你偷偷干了什么,你要害死人么!”
听着这师徒俩的无理指责,叶婉清气愤笑道:“荒谬,真是荒谬!”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陆鸣做了什么,大家清清楚楚,明明是你们医术不精,做错了事,却倒打一耙,栽赃陷害我师弟,你们是何居心?”
“有脸做,就没脸认吗?”
她虽然不太懂医术,但刚才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跟陆鸣没关系,他甚至都没怎么出手治疗。
这怎么能怪罪到他头上?
这就是栽赃污蔑!
李回春也黑着脸道:“柳兄,你身为堂堂神医,说这种话难道不会违心么?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回天医术虽然神奇,可并不是无敌的,也不是谁都适用的。”
“这情景,分明就是你们的错!”
别人看不懂,他难道还看不懂,这病人的病情反而更加恶化了。
都快要蔓延全身了!
而且,他的一张煞白如纸,连嘴唇,鼻子都是白的,像纸片人。
看起来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命不久矣!
这是生机损耗太多!
也就是那回天针法的副作用,所以不是谁都适合用回天针法的!
而陆鸣也淡淡道:“我刚才就对你们说了,你的法子并不管用!”
“会害了他!”
“现在你们相信了?”
“你连他的病情和毒都没搞明白,也敢强行激发生机,他本就受病痛折腾,身体虚弱,生机微薄,可你居然还敢强行蛮力刺激他身体。”
“最后的结果,就是治标不治本,昙花一现,就像一个蜡烛燃烧最后一点光亮,你这是在害他!”
“哼,你这是乌鸦嘴,肯定是你的错,这场比试,我绝对不认!”
薛贵才不肯承认自己输给陆鸣,这是不可能的事!
一个蛮子,也能赢自己?
连神医都不敢说赢他!
可陆鸣却嗤鼻道:“那我问你,这个病人,你还有能力治好么?”
“你少诈我,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不管,这事跟我没关系,你要是能治好他,那我就算你赢!”
薛贵赶忙撇清关系。
他也隐约知道失误点在哪里,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快废了。
谁知道这个家伙看着壮实,实则虚成狗,还不如一个老头生命力强,回天针法刺激下,仅让他回光返照。
离治好那差远了。
恐怕现在没有人能治好他了。
反正陆鸣也治不好,那他也算不得输,后三针也不用再交出去了。
否则那亏大了!
可陆鸣一听,却讥讽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治好他,就算我赢!”
“但你还得向他赔礼道歉!”
薛贵一听就不愿了,让他道歉?凭什么?刚想拒绝,可眼珠子一转,忽然就冷笑道:“让我道歉可以,但若是你治不好,那就算你输!”
“回天针法也要交给我们!”
听到这番话,姜家众人都气乐了,你也想的太美了,做什么白日梦呢,你也没治好,凭什么算你赢?
就算陆鸣没有成功,那也顶多算是个平手,不分胜负。
就在有人想忍不住骂他不要脸时,陆鸣却讥讽道:“可以!”
他居然答应了!
众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么不公平的条件,他居然也答应,疯了吧?他就这么有把握?
问题是那个瘸腿汉子现在情况看着很吓人啊,半个身子都瘫了,脸色惨白,感觉随时都会归天。
这还能治好吗?
就连柳相鹤都心中冷笑,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他看来,那个瘸腿汉子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哪怕是当年国手来了也没用。
他输定了!
李回春都急声冲陆鸣道:“小子,别冲动,这事可不能乱来。”
然而,陆鸣却冲他安慰
一笑,随即便自顾自走到那瘸腿汉子身边,用几根银针扎在他心口附近。
先稳住他的生机。
随即,他取出炙烤过的手术刀划开伤口,让脓水尽情的喷出来。
眨眼间就流了一大盆。
随着脓水流出,那双腿也逐渐恢复正常形状,就是颜色依然不健康。
陆鸣没有迟疑,在众人注视下,取出一根根银针小心翼翼的扎入伤口中,随着他细细捻动银针根部,一股“滋滋”声响起,更冒出一股白烟。
“啊啊啊啊啊啊…”
瘸腿汉子被疼的颤抖大叫。
疼入骨髓!
见此状,陆鸣大喝,“来几个人摁住他,撑过去,你就可以活下来,并且还能保住你这两条腿。”
一听这话,那汉子眼睛都红了,顿时拼命的咬着牙死撑起来。
而柳相鹤从一开始的冷笑,到逐渐的僵硬,随即瞪大眼睛,看着陆鸣手中那根炙热的银针,猛地呼吸急促起来,“你…你这是纯阳针法!”
“这是失传已久的中医顶级传承,你怎么可能会,这不可能!”
李回春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有些本事,但绝对不会纯阳针法,否则他现在也绝不仅是一个神医了。
国手都有可能!
可李回春都不会,这小子是怎么会的?这不可能啊!
没等他细想,随着一缕缕白烟升腾而起,居然又有一股脓血溢了出来,但这次不同的是竟有脓块。
都快要发黑了。
明显是剧毒!
而随着脓块排出来,竟有殷红血迹渗出,那双腿竟恢复了正常色。
见此状,陆鸣这才点了点头,拔掉所有银针淡淡道:“可以了,起来走走吧,你的腿已经无大碍了!”
“什…什么?”
那瘸腿汉子懵住了,这就好了?他下意识的弱弱起身走了几步,发觉除了有点虚,累,其余没什么问题。
“我…我好了?”
“我的腿保住了,居然真的保住了,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那汉子激动拜谢,感激涕零。
陆鸣赶忙拉起来他,道:“回去后好好休息,多吃补品,你生机损耗太严重,如此下去会生大病的。”
“最近就不要外出了!”
“是,我明白!”
随着这汉子欢喜离去,陆鸣拍了拍衣服,随即淡淡看向薛贵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了吗?”
“你…”
看着陆鸣三下五除二就治好了那汉子,薛贵都已经看呆了。
那是什么针法?
为什么比回天针法还要厉害?
“不可能,这不可能!”
“连我都没治好的病人,你怎么可能会治好?我可是无限接近于神医的人,你怎么可能比得过我?”
“你到底用了什么卑鄙招数?”
薛贵无法置信。
可陆鸣却瞥了他一眼道:“我需要跟你解释吗?现在,你输了!”
说着,他就直接伸出手道:“把那后三针天枢针法交出来吧!”
李回春,廖忠,叶婉清都同样欣喜的望去,就知道陆鸣不会让他们失望的,这出手真是太干脆利落了。
本来众人都以为的一个将死之人,居然就这么让他给救活了。
不愧是陆神医!
而柳相鹤则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话,在看到纯阳针法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输了,根本赢不了。
纯阳针法可是号称无病不治,无毒不除,是最顶尖的医学传承。
像刚才那瘸腿汉子,毒素都已经渗入他膝盖内,甚至骨头上,几乎无法祛除,可纯阳针法却能做到。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你…你从哪学的纯阳针法?”
“你到底是谁?”
可陆鸣懒得跟他们废话,“我再说最后一遍,把后三针交出来!”
“不该你们问的别问!”
但柳相鹤眼睛却红了,一股贪念涌上心头,如果他能得到纯阳针法,那就算是国手在他面前又能如何?
他将是新一任国手!
这纯阳针法,他一定要弄到手!
至于这后三针,他也不想给,哪怕他用不了,也绝对不能给李回春,他从没有人能占到他的便宜。
他医斗了这么多场还没输过,都是他占便宜,何时他吃过亏?
“小子,把这纯阳
针法卖给我如何?老夫也可以收你为弟子,甚至传你天枢,回天针法,只要你将这纯阳针法交与我……”
他突然绝口不提比试的事,反而要将陆鸣收于麾下。
而陆鸣只是怔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端详许久,道:“我道为什么你徒弟的脸皮会这么厚,原来都是跟你这个老不要脸学的!”
“你知道什么叫作死吗?”
说着,他猛的一巴掌抽到其脸上,瞬间将其抽的原地转了三圈。
整个人都被抽懵了!
薛贵更是吓得捂脸倒退数步。
“你…你居然敢打我?”
柳相鹤捂着脸一脸呆滞,他堂堂一代神医,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了大大嘴巴子?这简直无法无天!
“小子,你完了,你死定了,你敢打我,你不知道神医不可辱吗!”
“今天就是有姜家护着你,你也死定了,打了我,就是打了整个京华的脸,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去!”
听着他的怒声叫骂,陆鸣扭了扭脖子狞声道:“老子心情正不怎么地,你偏偏撞到枪口上,不打你打谁!”
“像你这样的老梆子,倚老卖老,不知廉耻,别说抽你,打断你这条狗腿又能如何?还神医不可辱,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是神医么?”
“你以为,京华就你有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见西天佛祖!”
一股杀气不由得弥漫开来。
他已经够足够容忍这对师徒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刚才说好的,谁赢了完整版天枢九针就是谁的。
现在这两个王八蛋居然敢跟他装聋作哑,真当他没脾气吗?
他赢下的东西,居然也敢昧掉?简直找死,天王老子来也不行!
“你…你敢杀我?”
“你疯了?不怕国安部降怒?姜老太爷又岂会看着你动手?”
柳相鹤脸上浮现出惊恐,这到底是哪来的疯子?
薛贵也吓得连连倒退,这股杀意让他浑身发寒,浑身肌肉直哆嗦。
都快要瘫倒了!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可听到他的暗示,姜老太爷却只是淡淡道:“忘了告诉你们,你们眼前这位,就是国安部的一级调查员,他想做什么,我可拦不住!”
“尤其是你们藏着人家的东西,就算扒你一层皮,我也管不了!”
这老东西还想指望着他帮忙,真是异想天开,就算他没有和陆鸣的种种关系,他今天也会向着陆鸣。
因为陆鸣比试赢了,按照约定,天枢九针,全都应该是他的了!
可柳相鹤这老东西摆明了就是想耍赖,扯东扯西,充耳不闻,就是不提正事,他以为他能赖得过去?
你要是换做别人还好说,可你也不看看你眼前的这位主是谁!
那可是陆鸣,陆爷!
陆阎王!
而柳相鹤咬牙怒道:“我…我可是神医,我是中医协会的人!”
“你不能杀我!”
“不好意思,我也是神医,而且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耍花招!”
陆鸣眼中散露出霸气,又是一巴掌直接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柳相鹤彻底被吓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倒退,尤其是听着刚才的话,神医?他也是?他是神医?
这么年轻的神医?
开什么玩笑?
“李回春,快拦住你的徒弟,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
可不等他的话说完,李回春就淡淡道:“首先,我可没说过他是我的徒弟,第二,我倒是想让他当我弟子,可我配不上做他的师傅!”
“所以,你跟我说没用,不过我劝你一句,不要招惹他!”
“什么?”
柳相鹤懵了,神医李回春不配做他的师傅?这小子难道真是神医?
可这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眼看着陆鸣一步步走来,他吓得脸色苍白,赶忙大叫道:“我…我给…我愿赌服输…”
说着,就赶忙把记录后三针的残卷递出去,哪怕心中在滴血。
这可是真迹呀,而且他也没有临摹下来,他手里就这一本!
亏大了!
可陆鸣看了一眼,忽然挑眉道:“我记得刚才的赌注应该还有一样东西吧?就是那个什么回天针法!”
“你说…应该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