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薇尔莉特说的信誓旦旦，但诺亚实际上压根不认识几个中间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找那个做街边摊生意的中间人大叔。

托了昨天那帮六街帮士兵的福，诺亚事后在附近的树下竟然找到了一辆“无人”的摩托车，车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的那种。

考虑到车子的主人要么已经被自己宰了，要么就是那帮逃走的黑客，短时间内不大可能还敢接近这里，诺亚在心里向神明告罪一声，就心安理得地骑上了这辆相比于自己的体型显得过分迷你的赤红色摩托，朝着河谷区一路驶去。

半路经过道克医生诊所的时候，诺亚还想着去和人家打声招呼，好歹让医生和大卫知道自己已经没事了。

但可惜，不知道是因为临时有事，还是出了趟远门，诊所的门口始终紧闭着，稍微敲几下还会响起模糊不清的机械音警告，诺亚也就只能作罢。

至于拨通大卫和医生的通讯电话，老实讲这两个家伙一个白天要上学，一个指不定在干什么黑活或者干脆自我发电做些“手艺活”，他还真怕一个电话过去给他们添麻烦。

而且自己这事情说实话也不怎么急，解释起来也比较麻烦，诺亚还是想着哪天碰到了当面说说清楚比较合适。

来到摊位前的时候，那位大肚子的中间人大叔正好在埋头准备一会儿早点的馅料。

身材看似臃肿，和面时的动作倒是利索的紧，只能说能讨这碗饭吃的多多少少手头都有些真本事。

“佛杰大叔，现在忙吗？”

“嘿，我当是谁，这不是咱们的‘灰烬’神父嘛”见到诺亚，这位中间人大叔脸上瞬间洋溢起笑意，热情地攀谈道：“另外什么大叔不大叔的，我今年才三十出头好吗，你叫我佛杰就成。”

额，三十出头……

望着对方稀疏的头顶，以及那一看就酒精战场的啤酒肚，诺亚怎么也没办法把对方和“三十出头”这四个字联系起来。

这是什么新式的冷笑话吗？

一向和时髦有些脱节的诺亚，不太确信地在心里不住揣测。

此外，佛杰话里的另外一个称谓也让诺亚多多少少有些在意。

“什么‘灰烬’神父？”他不解地看向佛杰。

“小哥，搞半天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佛杰有些意外地挠了挠头，一边将活好的面用塑料薄膜包起来，一边说道：“前天晚上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干掉三十多个六街帮的事情，今天一早就上新闻啦……各个电台都在议论，就差把你捧上天了。”

“因为你头发是那种整个夜之城都没几个人有的灰色，战斗的时候又跟一团火一样迅疾猛烈，再加上面对那种数量的对手还能摧枯拉朽地解决，那些电台主持人就给你起了个‘灰烬’的称号。”

诺亚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从天而降的称号。

“话说大家都在传，你是徒手干掉那么多人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面对佛杰八卦的眼神，诺亚实在有些吃不消，只是一笑而过。

能做中间人的都是人精，佛杰从诺亚一个表情就看出了事情的真相，态度一下子更加热情了起来。

“嘿嘿，牛啊小哥，要我说夜之城近一年的那些所谓传奇，真要是提前撞你手上怕是都没机会上来生的酒单。”

手里熟练地将两笼蒸好的包子从最上面取下，放在诺亚桌前，佛杰笑着摆了摆手，阻止了想要付款的诺亚。

“早饭当我请你的，说说那晚上发生了什么呗，大家都好奇的紧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努了努下巴，得意地看向四周聚拢过来的食客们。有的甚至抱着隔壁摊位的碗就跑了过来，生怕漏看一点热闹。

光凭这么一出，他今天的生意就绝对差不了。

诺亚大概也看出了这一点，也就没执意付钱，先是吃了一口热腾的包子，随后给大家讲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怎么说呢，诺亚的口才着实不算多好，本来刺激而血腥的画面被他说的跟白开水一般，干瘪瘪的没有一点动作，真要找个类似的比喻的话那大概就是在警察局录口供的样子。

你还真别说，昨晚上要不是有暴恐机动队的介入，发生神隐时周边的监控系统还被某荒坂安保部队的一把手利用职权销毁了，他现在还真有可能被请去警察局喝茶也说不定。

当然，诺亚讲不讲得来其实并不要紧，边上一圈吃饱了撑的食客们自己会脑补啊！

毕竟是1VS三十几，还是荷枪实弹的六街帮士兵，用屁股想都知道当时的战斗有多激烈。

“总而言之，在神明的庇护下，我最终成功捍卫了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没忘记自己的本职是啥，诺亚在故事的最后着重强调了一下在这场战役中虔诚信仰发挥的重要作用。

但可惜，食客们大多兴趣缺缺，甚至没有一个人主动问该怎么加入暮钟教会……这让刚刚接任神父一职的诺亚心里很是受伤。

“嘿嘿，多亏了你，昨晚上的死亡大乐透根本没人猜中，主办方赚了个盆满钵满。要我说，他们不给你分点钱属实是有些不太厚道。”

佛杰一边熟练地将一份份早点送到食客跟前，一边叼着香烟打趣道。

“真要是给我我也不能要，这钱毕竟来的不干净。”

诺亚摇了摇头，不甚在意地说道。

“嘿，您这信仰，我看可比边上那个教会要虔诚多了，我上个月才看见他们的主祭从超梦俱乐部出来，脸上一片口红印子。”

对此，诺亚的评价是没有职业操守，并大肆批判这种亵渎信仰的行为……直到佛杰偷偷告诉他那家超梦俱乐部其实就是人家教堂开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发放折扣券和免费体验券来招揽信徒，才干脆利落地闭上了嘴。

可恶，好酸！

有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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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开的情报

【灰烬】

档案记录：一名有着超越常识体型和战斗能力的年轻神父，归属于圣多明戈科罗纳多农场区的暮钟教会。在一次与六街帮的冲突中徒手杀死了在场所有人……除了三名提前逃离的六街帮黑客。疑似八年前【黑翼天使】事件中被侵蚀者怀抱的男孩，基本确认为昆古尼尔家族流散在外的血脉之一。

该对象在肉体强度和神经反应上具备压倒性的优势，即便是安装了斯安威斯坦的资深佣兵也很难与其正面抗衡。考虑到对方有限的几次出手记录都是正当防卫，且心理评估和道德水平均远高于正常值，当地警局及暴恐机动队将其危险程度一致认定为安全，并加入了备选干员的招揽名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