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内。
林合弓着腰对着宫南瑞行礼:“殿下,如今乔义金暂时入狱,这个时候是拉拢乔义金的最好机会了。”
“岳父,我知晓你想做国丈大人,但此时你未免也太着急了,乔府刚牵扯进刺杀洛相的一案里面,你就让本殿去拉拢他,虽说本殿与洛相不和,但南阙需要洛相,父皇自是不会看着洛相出事的,这个时候让乔义金站队,岂不是把本殿推入深坑?”宫南瑞被禁足的这两个月内,性子稍稍平稳了一些。
林合闻言,也不反驳自己想做国丈,而是直起身子语气有些激烈:“大皇子,洛相已经好了,但在牢狱之中的乔义金可还不知晓,咱们已经等不起了!再等一个月,三皇子就拉拢了不少政客了,现在三皇子府内的客卿那般多,您当真一点都不着急吗?等您禁足令一解,届时您怕是心有力而气不足了!”
听见这话,宫南瑞的脸一沉。
他本就脾气暴躁,更是不喜听这些话,如今林合当着他的面儿戳他的痛处,前段时间又明里暗里的撺掇他造反,他都一一忍下了,而现在,林合竟然直接说一个月后自己就比不上老三了,顿时冷笑嘲讽道:“林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本殿这般说话?!!”
见状,林合便直接跪下了:“殿下,忠言逆耳。”
正待宫南瑞想要发作时,林珊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父亲,林珊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放下手中的银耳羹后说道:“殿下,我爹爹说的尚且有那么几分道理,您现如今被禁足,外面的风向是一天一个样儿,如今连六皇子都比之不及三皇子,更何况被禁足了三个月的您呢?被禁足前,您大抵也能猜想到一二,只不过那人是六皇子,而不是如今的三皇子吧。”
林珊的话果然是比林合的要管用的,林珊一语道破了宫南瑞的有恃无恐,宫南瑞自然就安静了下来,一双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林珊。
被禁足之后,原本他和林珊倒是可以好好相处一段时间的,可……
林合见状,再次说动宫南瑞,这次的宫南瑞态度便没那么强硬了,只说了一句由林合看着办吧。
即便是宫南瑞再不屑宫南然,此时也因为林珊的话多了几分戒心。
天色已晚,林合从大皇子府出来之后,便想着趁夜去天牢内,可转念一想今日当值的人是司彦的人,故此便作罢,待到明日也不算迟。
然而第二日天微微亮,洛天就进宫了。
时辰竟然在上朝之前,就面见了皇上,道出了刺杀他的人乃是北栾的人,皇上听此还有些不信,觉得这就是乔义金说的,水心怜的栽赃陷害更多一些,直到洛天说出了那些人逼问他关于海城龙脉的事情时,宫顷荀龙颜大怒了起来。
洛天道出海城的龙脉实属是一招险棋,毕竟走的不好了,会被皇上猜忌。
只不过一些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宫顷荀仔细回想了北辰风来京都城的细节之后,也察觉出海城的不对劲来,时隔半年之久,他才忆起这件事情的蹊跷,实在是当时的北栾做这件事情太过隐秘了。
宫顷荀沉着脸,直接招来傅青,让傅青把水心怜乔思柔的通缉令贴满,全城加强戒备,而原本只打算官降一级的乔义金,现如今也改变了注意,直接把乔义金调离京都城,给了一个偏远地区的县令一职打发了。
宫顷荀本就是念着乔义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无大错,念着让乔义金去个偏远地方安度晚年就是,可没曾想,这么一来,反倒是给了林合拉拢乔义金的机会。
在天牢内的乔义金得了圣旨之后,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当夜,还未离开京都城的乔义金就被林合给找到了。
“乔都督……哦不,现如今要叫乔县令了。”林合笑了笑,开口说道。
乔义金的官职原本是比林合还要大的,再加上是都督一职,更是从未把林合这个尚书放在眼里,此时被林合这么一说,气的乔义金直想杀人。
“林大人深夜摆放,是有什么事情?”乔义金冷笑了一声,即便是他被贬为县令,他手中握着的那些私兵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自是不会惧怕了一个尚书。
林合开口几句着实是贬低了一番乔义金,再接着说了几句阴阳怪调后,方才步入正题:“原本高高在上的乔都督如今被贬为县令,真是让人意难平,这件事情分明不是乔都督之错,皇上还如此……哎,皇上当真是年纪大了。”
林合这么一说,乔义金这老狐狸瞬间就明白了林合在打什么算盘了,当下,乔义金脸上的笑容收敛:“背后议论圣上,林合你是不想活了?”
林合觉得如今的乔义金已经是个虎落平阳被犬欺了,自是不担心这话会被乔义金告诉皇上,转而笑着说道:“唉,此言差矣,老夫倒是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不明白,乔都督这样的人才,去当个县令,多少是大材小用了,难道乔都督也想被人日后称作乔县令?乔都督当真能舍弃京都城这荣华富贵,转而碌碌无为的在偏远县城度过晚年?”
林合这一通话下来,乔义金已经明白了,林合果真是要替大皇子来拉拢自己。
“虽说前面是难熬了一些,但也种好比丢了命强。”乔义金笑了一声后道。
林合心中暗自呸了一声,果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都落魄了,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都督大人呢?!他肯来拉拢他,已经是给足了乔老狐狸的面子了,还不知足!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合咬着牙又和乔义金周旋了半天,硬是被乔义金占足了便宜,最后生生是应了他一个日后的丞相之位,定是他乔义金的之后,乔义金才答应把自己养的私兵借给大皇子用。
待林合松了一口气离开了乔府之后,一道黑影消失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