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事件闹得挺大,但好在处理的及时,没有给他的家人造成大的影响。
“没想到你也是个爱美的。”
叶夏打趣。陆向北一本正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你不喜欢我这张脸?”
闻言,叶夏轻笑:“自然是喜欢的。”
她可是隐性颜控,怎么可能不喜欢高颜值?
不对,是欣赏,是单纯的欣赏,不是随随便便喜欢每个看到的高颜值。
而话又说回来,相比较单纯地欣赏高颜值,她其实更欣赏一个人身上的好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气质好,即便颜值一般,这个人站在人群里,那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
正式开学,叶夏选择住校,这让程老爷子和程奶奶感到颇为遗憾,不过,要说最为遗憾的非陆向北莫属,他原想着从大院坐公车每天去学校极为方便,
只要和辅导员亦或者系主任好好说说,没准能得到通融,允许他和媳妇儿住在家里,然,这想法不等他说出口,单家里二老随口提了句,
就被他家亲亲媳妇儿婉拒,说学生就得有学生的样儿,住校是必须的,不可以搞特殊,从而给老师和身边的同学留下不好的印象。
媳妇儿的态度已然相当明确,陆向北不得不压下满心遗憾,在家中二老面前,赞同叶夏的说辞。
校园生活是美好而温馨的,且打眼望去,处处彰显出青春洋溢的气息。叶夏没想到她会被老师指定为班长,一而再推脱,说自己能力不够,担不起班集体的责任,熟料,班导当场来了个投票选举。
不成想,选举结果令叶夏诧异不已,与此同时,让她找不出借口再推脱落在她肩上的责任。就这还不算,校学生会竟然也给她发出邀请函,
邀她加入学生会,在学生会任职,许是为避免她推脱,校学生会主席,一位大四学长直接找她谈话,张口就给她戴顶高帽子,
说她是今年的满分状元,又是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像她这样方方面面都很厉害的同学,就该积极加入学生会,为全校有需要的同学积极提供服务。
对方虽然没说不加入学生会会如何如何,但在这六十年代,在这激情如火与矛盾迸发的时代,叶夏脑子不糊涂,就算对加入学生会不怎么有感觉,终还是点头同意成为学生会干部中的一员。
没错,叶夏这位大一新生,受学生会主席邀请,初入学生会,便被按上一个组织部副部长的职位。
据说原先的副部长是一位大三学姐,因身体原因,难再肩挑原先的工作职责,于上学期抹就递交退职申请,本学期开学,
学生会经过研究,允了那位学姐的请求,就这么着,组织部副部长的职位空缺下来,想着把叶夏这个“大名人”招揽到学生会,学校学生会所有干部开会,全票通过,将组织部副部长的职位给叶夏,且由学生会主席亲自出马,要叶夏加入。
其实说起来,能在大学生会任职,如果工作再干得出色些,对一个学生来说,尤其是对一个即将步入社会,参加工作的学生来说,有很多好处。
叶夏明白这个道理,但她是真不太喜欢去管些琐碎的事儿,不是她管不好,是她想抓着能抓到的时间,在离开大学校园前多学些东西。
然,事已至此,叶夏告诉自己,那就好好干吧,该她的工作她努力做好,至于学习时间,只要有心,只要挤挤,有的是。
况且,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不做是一回事,一旦上手去做,那定是要做好,尽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或许这和她前面两世搞医研有关,工作中,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否则,很有可能在节骨眼上功亏一篑,搭上整个项目前期付出的心血。
“江夏,你说咱班那个叫郭红军的男同学为什么昨个才来学校报到?
还有,他干嘛每次吃饭都是最后一个去食堂?”
午饭后,叶夏坐在教室看书,身边一叫牛春梅的女同学凑到叶夏耳边,低声询问。视线从课本上抬起,叶夏看眼教室门口,
就见牛春梅口中的男同学拿着两本书低头朝教室后面走,半晌没等到叶夏做声,牛春梅压低声音问:“班长,你是在看郭红军吗?”
坐在叶夏另一边留着学生头,名叫方晓的女同学瞅眼牛春梅,说:“我看你就是明知故问。咱们班长每天多忙呀,哪有时间留意你说的这些鸡毛小事。
要说郭红军来学校报到晚,就他身上穿着那没少打补丁的衣服,还有那像竹竿似的没多少肉的身量,你难道猜不出这多半是他家迟迟凑不出买火车票的钱,才在昨个来学校报到?对了,我有正好看到郭红军进校门,原以为他是走错地方,谁知,
他和门房大爷说他是咱们学校的学生,是来报到的。至于最后一个去食堂吃饭,我说出来你可别不信,郭红军去的晚,是看食堂里还有没有剩下的菜汤。”
“他要菜汤做什么?”
牛春梅问。
方晓翻个白眼儿:“你说他要菜汤干什么?牛春梅,你家条件应该不错吧,所以不知道郭红军要菜汤做什么用?我告诉你,
菜汤便宜,甚至可以说不用花钱买,郭红军打点菜汤,把他从家带的黑面馍馍掰碎泡在里面,就这样当成一顿饭填肚子。”
牛春梅怔愣好一会,有点不可思议地问:“你怎知道的这么清楚?”闻言,方晓有点不自在,见叶夏也看向她,这才小小声说:
“我和郭红军算是高中同学,不过,我家在县城,他家在山沟沟里,我们没在一个班,高中三年一句话都没说过,但郭红军学习很好,年年都是我们年级第一,平日里我没少听周围同学说起郭红军家里的事。”
微顿须臾,方晓很是小心地朝教室最后面望了眼,见正被他说起的男孩子埋头在看书,完全不知她正说着他的家事,不由暗松口气,续说:
“郭红军是他家兄妹中的老四,上面有俩哥哥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和妹妹,除过他们兄妹,家里另有瞎眼奶奶和一个瘸腿父亲,
兄长皆已成家,他姐去年出的门子,按理说,郭红军家特别穷,不对,准确些说,是郭红军他们村,也不对,是他们公社下面的每个村都特别穷,
能上得起学的孩子真没多少个,而郭红军读书好,他们家从上到下勒紧裤腰带,供养郭红军上学,知道家里条件差,在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
郭红军主动退学,后来是学校老师到郭红军家,私下借钱给郭红军,说等郭红军考上大学参加工作后,有钱再还。那次,
郭红军被他爸狠狠打了一巴掌,说郭红军不该骗家里人,说是学校放假,留在家帮家里挣工分。郭红军被老师带回学校,他一张脸肿得老高……”方晓说的,听得牛春梅唏嘘不已。
叶夏至始至终没做声,只是静静地听方晓讲郭红军家的事儿。
“对了,郭红军读高中那三年,不管春夏秋冬,也都是最后一个去打饭。说是打饭,其实就是从菜盆里舀些剩下的菜汤,如果
没有菜汤,他就喝自来水吃黑面馍馍。”
牛春梅瞪大眼睛,捂住嘴巴说:“这在冬天怎么吃啊?馍馍还不得冻成石头,他咬得动吗?”
方晓给她一个“你傻”的眼神,回应:“冬天有热水好不,别把我们学校想的太穷,好吧,我们学校,乃至我们县确实挺穷的,但热水还是有天天供应的。”
“你家在t市?”
叶夏问方晓,闻言,方晓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欣喜说:“班长,你可真是惜字如金啊,平日里想和你说句话,总不见你开口,没想到你今个竟然问起我家在哪。
”牛春梅撇嘴:“班长问你话你不回答,扯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真是的,班长大人能开尊口,不赶紧回话,搞什么毛线线?瞪眼牛春梅,方晓回叶夏:“春梅家在t市,我家在t市y县。”
叶夏唇角微弯:“看来咱们是老乡啊!”
“正式上课第一天,听到你在讲台上的自我介绍,我就知道咱们是老乡啦。”
方晓笑呵呵说。牛春梅点头:“我也是。咱们都是S省人,虽不在一个市,但是老乡这一点是没差的。”
“班长,你的大名,我们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有从广播里听到呢,说我们校长亲自拿着你在国外得奖的那份报纸,坐在广播室读给我们学校全体师生听的。”
方晓一脸崇拜地说着:“当时我们大家伙可激动啦,想着你那么小就能代表国家去国外参加那什么数学竞赛,并且在竞赛中和你那几个队员为咱们国家夺得冠军,真得好了不起!”
“我们学校的广播里也有播报班长你在国外得奖的新闻。”
牛春梅附和,顿了下,她露出一脸颓丧样儿:“你们不知道,我爸那段时日没少在家对我吹胡子瞪眼,说我十七岁,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别说进国家集训队,就是初赛都没通过,看着我就来气。”
“我爸妈倒是没说我什么,但有让我好好像报纸上的江夏同学学习。”
方晓俏皮地吐吐舌头。叶夏这时微微一笑:“大家都很优秀,不然,今天也坐不到这儿。”
方晓忽然目光灼灼,直直地看着叶夏说:“班长,我好喜欢你哦!”
牛春梅扑哧笑出声:“你没搞错吧,班长是女孩子,需要你喜欢?”
方晓哼了声:“就你思想复杂,我就是单纯的喜欢班长,觉得班长好亲切,想要和班长做一辈子的朋友。”
“是这样啊,那是我理解错啦,不过,你说得对,咱们班长是特别亲切,尤其是班长一笑,我感觉就像是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下一般,暖暖的,好舒心。”
牛春梅说着自己的看法,闻言,叶夏好笑地摇摇头:“好啦,大家都在看书呢,咱们再说话,会影响同学们的。”
牛春梅和方晓缩缩脖子,立马坐正身形,翻开面前的课本看起来。而叶夏则不经意地朝身后望了眼,好巧不巧和郭红军抬起的目光撞在一起,她倒也没不好意思,看着对方,她友好地点点头,然后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落回课本上。
下午的课程上完,叶夏去找班导郑秀明一趟,又去趟学生会,期间约莫用了一个小时,随后,她返回教室,安安静静看书,
待晚饭时间到,看着班里同学陆陆续续离开,她起身看向郭红军和一位同样身穿打着补丁衣服,个头却要比郭红军近乎低半个头黑瘦男同学:“何冀东,郭红军,你们俩留一下,我有话和你们说。”
“班长,要不我们等你一会。”
方晓和牛春梅收拾好课本,准备唤叶夏去食堂买饭,见叶夏有话与何冀东、郭红军二人说,两人不由对视一眼,想着等叶夏一会再去买饭不迟。
“不用,你们先去吧,我很快就去食堂找你们。”
叶夏微笑着摇摇头,目送方晓、牛春梅出了教室,她将目光挪向何冀东、郭红军:“过来坐吧。”
这两位同学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不怎么喜欢说话,课间也不怎么和同学闲聊,看起来很内向。
实际上是这样吗?
叶夏觉得不全是。大学生活五彩缤纷,同学来自五湖四海,单从穿着上,就能明显看出家庭境况,加之入学后生活上遇到的困难,
就算再不想和人攀比,不想去想和学习无关的事儿,可一个宿舍住着,一个班级上课,一个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说实话,这对于家境困难的同学来说,很容易造成自卑心里。
当然,这话不是绝对的。有的同学家里即便再困难,但天生乐观外向,不把那些外在条件放心上,努力融入集体,努力拼搏,改变现状,不为他人的目光受影响,这样的同学不用多说,足可看出是个积极向上的年轻人。
好吧,不喜说话,因家境心生自卑的同学,也不是说人这同学就不积极,不向上,只是在叶夏看来,类似这样的同学,
很容易错失人生中的机遇。譬如你内向,你自卑,在人前总是低着头,抿唇不语,即便肚子里装着不少墨汁,即便脑子里有不少点子,但你不说出来,不在机遇面前展现自己的才能,要想被伯乐发现,有点难!
“坐吧。”
郭红军脸上略显不解地走过来,在他身后,跟着同学何冀东。招呼两人在自己对面的落座,叶夏首先歉意说:“在我和你们说正事前,我想先和你们说句对不起。”教室里这会
子除过叶夏三人没旁人在,她眸色认真,语气诚恳,见何冀东、郭红军摇头,目中却染上不解,叶夏方说起正事:
“下午上完课我有去找过班导,在班导那了解了下你们两人的家庭情况……”
一听她这话,郭红军和何冀东皆是一怔,旋即两人脸颊滚烫,本就低着的脑袋一瞬间快要埋到胸口。
叶夏岂会不知二人为何这样?他们八成是在自卑。事实上,郭红军和何冀东确实如此,他们觉得自己家里的情况暴露在班长面前,
暴露在他们班,他们学校最优秀的女孩子面前,且这女孩子比他们小好几岁,和他们家里的弟弟妹妹差不多大,她……她会不会瞧不起他们?
他们看得出,这位小班长家里的条件肯定很不错,不然,怎能养出方方面面都极其优秀的女儿?亲切,和同学们说话总是面露微笑,
在同学们课间问上课没听懂的问题时,耐心给同学们讲解,她很忙,忙着上课,忙着去图书馆看书,忙着做题,却不忘打理好班里的内务。
在如此优秀的同学面前,他们却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缘由?
怕被瞧不起。
“郭红军,咱们是老乡呢,我家在S省w市h县红渠公社下面的一个村落里,打开我家后门,上山用不到一刻钟,学校
放假,我没少割猪草帮家里挣工分。”
微顿须臾,看着郭红军缓慢抬起头看向自己,叶夏笑笑,把目光挪向何冀东:“何冀东,你家G省,说来和我们S省是邻居呢,”
听到她这话,何冀东亦把头抬了起来,这时,叶夏眸中笑意蕴染,看着眼前二人:“特意留你们在教室说话,其实是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嗯,准确些说,是想请你们支持支持我在学生会的工作。”
“……”
郭红军、何冀东眼里写满疑惑。
叶夏笑说:“是这样的额,咱们学校有个勤工俭学部,我呢刚入学生会,学生会主席就给我分派一个任务,在咱们系的心生中,
选出两名家境困难的同学在校食堂做兼职,放心,不占用正常的学习时间,每日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一个月再另外给两块钱,
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就把你们的名字报上去,快的话,你们明天就能在指定的时间段上岗,慢点,估计会到后天。”
郭红军眼眶微酸,只见他嘴角动了动,说:“学校有粮食补助的。”
考上大学,学杂费、伙食费、住宿费等,全由国家包,而伙食费学校会发到学生手中,按照自己的饭量到食堂打饭菜,
他有领伙食费,若是和同学们一样,自不会饿肚子,但他想多节省些伙食费——钱票,这样每个月就能寄回去给家里,减轻一点家人的负担。
他们那地方是山沟沟,多是靠天吃饭,前面的荒年里,村里没少饿死人,眼下全国不少地方说是已过荒年,但他们那地方依旧是吃饭困难,
一日两顿饭算是好的,有的人家一日只吃一顿饭,且不是稠的,是野菜黑面糊糊,而他家,人口多,能干活的壮劳力就他大哥、
二哥,再加上他妈和两个嫂子,一年辛辛苦苦挣工分,领不到几个钱,也领不到多少粮食。不是大队上不给,是没有,是大队上没有,拿什么发给社员?
他有听村里人念叨过,说哪哪的大队,人一天挣十个工分,算成钱有五六毛,少的,也有一两毛钱,而他们大队,辛辛苦苦一日十个工分,仅仅八分钱,连有些大队的九分钱都达不到。
可就是这样,大队穷,社员穷,他家穷,他爸和他妈和哥哥嫂嫂们,还有弟弟妹妹,全都冒着劲儿供他上学,让他不用管家里,
让他好好读书,这就是对家里最好的回报。
他知道,如果他能考上大学,吃上公粮,那么对他们家来说,确实是天大的好事。
一方面是有工资领,一方面是给家里人长了脸。工资他自是要交给家里,然领工资起码得等到四年后,这他等得及啊?!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刻,家里人高兴得个个直抹眼泪,亲戚们来
家里恭喜,有送半斤白面的,有送半斤玉米面的,有送几颗鸡蛋的……人家上门来道喜,他们家总得给人做顿饭意思一二,最后留下的东西自然没剩多少。
买火车票的钱凑不够,他爸抽的蹲在地上直抽旱烟,两个哥哥和嫂嫂们想法子出去借,到临开学前依旧凑不到火车票钱,末了是大队长知道他家的难处,以大队上的名义借给他家一点钱,总算给他购买一张来京市的火车票。
大哥结婚五年,生下一个儿子,今年一岁过半,看起来却没正常一岁孩子大,至今走路走不出几步。很明显,这是营养跟不上,
骨头软,想走利索不容易。且侄儿脑袋大,身子瘦小,看着就让人心疼。熟料,二嫂年初有孕,因家里缺粮食,又没有营养补充,
人瘦得皮包骨头,顶着个大肚子,走起路,一家人没少担心会出意外。在这样的情况下,家里人竟把亲戚们来家里道喜
送来的一点细粮,说要给他烙葱花饼子带在路上吃,说要把鸡蛋煮熟也给他带上。
他没要,出家门那刻,他说什么都不要,跪在地上,用自己的命逼迫家人把东西留下,把蒸的几个黑面馍馍给他装着就好,
说他到了学校就能吃好的。态度坚决,由不得家人不答应,他背着书包里装的黑面馍馍,被大哥二哥送到县上,然后独自倒车到市里,坐上开往京市的火车。
回想着来大学报到前在家的一幕幕,郭红军在眼角抹了一把,对叶夏说:“班长,谢谢你,但这个兼职的机会你还是给更有需要的同学吧,我……”
不等郭红军说完,就被叶夏截断:“为什么要这么拗呢?你这两日就没打过饭,这我都是知道的,用不着多想,我就能猜出你的打算,
或者说你已经把这个月领的伙食补助,给家里寄了回去,你说我说的对吗?另外,以后的每个月,你依旧会把自己的伙食费中的大半寄回家里,郭红军,你可承认我所言是否属实?”
眸光挪向何冀东:“你有没有把自己的伙食补助寄回家我暂且不知,但你每顿饭只打最便宜的饭菜,买馍馍只买黑面馍馍,可见你有把伙食补助寄回家的心思。”
郭红军和何冀东被叶夏说的低下头。
“国家给大学生伙食补助,是要我们有个好身体,好在毕业后为国家做贡献,而你们为了家里硬愿自己挨饿,这日后在工作中万一因上大学期间把胃饿出问题,从而倒在工作岗位上,这该是谁的错?
咱们国家现在是困难时期,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只有我们先爱惜自己,学有所成,日后在工作中才能为这个国家,
为人民,为我们自己的小家做出更多的贡献,才不枉国家对我们的培养,不枉家里认对我们的期待。说这些,我不是责怪你们给家里寄学校发的伙食补助,我只是想让你们在保证自己不挨饿的情况下,再去想家里人。
咱们都是农村出来的,说句你们或许不爱听的,但凡人勤快点,在咱们农村总能找口吃的。”
郭红军和何冀东不语。
叶夏叹口气,续说:“到校食堂做帮手,这样你们的伙食补助省下来就省下来吧,想寄回家我管不着,要是你们还不点头答应,那我可真就把这机会给别的同学拉。”
勤工俭学名额是她从学生会争取来的,如若这两位好面子不愿意接受,那她也只能看系里有没有其他家庭困难的同学需要帮助。
“谢谢!”
郭红军起身,朝叶夏深鞠一躬:“谢谢你,班长,谢谢你给我这个兼职机会!”
他是需要的,这两日其实他隐隐感觉脑袋发晕,上课很难集中精神,他清楚,这是饿的,要是他再不好好吃饭,难保不会饿晕在课堂上。
何冀东见郭红军答应了,连忙跟着起身,不等他鞠躬道谢,就被叶夏制止:“干嘛呢?咱们是同学,而我又是班长,又是学生会干部,帮助同学理所应当,哪里需要你们这样谢我?”
郭红军给他鞠躬太过猝然,以至于她没来得及阻止,这要是让何冀东跟着朝她鞠躬道谢,那她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