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穆云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侧头看着邢墨珩,“什么出征?”
邢墨珩顿了顿,拉着穆云杳进了屋子,坐下来,才道,“是方才得到的消息,边关出了一些问题,我要过去看一看,稳定军心,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儿?”穆云杳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会用得着你亲自带兵出征?”
想着穆云杳不由皱起了眉头,“我又不真的是那经不起事儿的孩子,你把情况好好的与我说一说,我反而能放下心来,不然,让我自己胡乱的猜想这,反而不知道要想到哪儿去。”
邢墨珩见她又皱起了眉头,忍不住伸手轻轻的落在那蹙在一起的眉头上,轻轻的揉了揉,却恰好对上穆云杳毫不退缩的眼神。
邢墨珩不由叹口气,伸手将穆云杳揽进怀中,“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具体的情况我也还清楚,还要过去看看才知晓。”
“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穆云杳不依不饶道,“或许我也能跟着出几分力。”
“你出的最大的力,就是好好的待在京中,好好的看顾惊蛰,让我不为你们两个担心了。”邢墨珩摇摇头。
又接着道,“穆将军与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说那西城边关处的麟炎国有了动静,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了一个活尸军队来,刀枪不入,如今边关的百姓已经在守城官的带领下退到了城中,边关的将士没有办法,如今只能城门紧闭。”
“活尸军队?”穆云杳听了也十分惊异,“难道是麟炎国的巫术?若是刀枪不入,你去了又有什么办法?”
“不论如何,总要我去看一看才能想出法子,也好稳定边关将士百姓的人心。”一提起这事儿,邢墨珩的面色更加深沉起来。
“可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很急?”穆云杳从邢墨珩怀中挣脱出来,转头盯着他,“你已经决定好什么时候启程了么?”
邢墨珩摇摇头,“今日才得到那摊子传来的稍微具体的消息,是以还没定下来什么时候出发,也不过是这两日的事儿。”
穆云杳看着邢墨珩坚定恶模样,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而背靠进邢墨珩的怀中,看着落在地上被窗户画出来的阴影。
邢墨珩也不出声,只是搂着怀中人的手,越发的紧了紧。
半晌,穆云杳才终于开口道,“可定好同行的人了?爹爹与你一同去?”
“将军原本是要去的,后来被我说服了,如今只让你大哥跟着一同去。”邢墨珩摇头。
“既然如此,午后我们便入宫。”穆云杳断然道。
“入宫?”邢墨珩没想到穆云杳突然提起这个事儿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穆云杳却是点点头,“没错,入宫。”
“既然边关的战事如此着急,应当早些回去好好的规划下来,随行的将士和朝中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但也要回去安排下随行的太医和其他的事宜,事情繁多,既然已经决定了自然要尽量
做好准备,宜早不宜迟。”穆云杳解释道。
邢墨珩顿了顿,“你说的对,回宫。”
邢墨珩和穆云杳又仔细的商量一番,午后用过饭,便在众多侍卫的护送下,与皇上和太上皇一同回了宫中。
安顿害了邢惊蛰和邢墨琂,穆云杳和邢墨珩聚在书房中,却是半点儿不得休息。
如今正是新旧皇帝交替的时候,各种事情十分杂乱又多,不论是朝中之事,还是后宫的事情,半点儿不可马虎。
这头一件,就是穆云杳身份的问题。
想到这里,穆云杳不由也皱了眉头,“你此去边关出征,若是我成日在宫中走动,却是说不过去了,你又不在,少不得要被朝中的大臣诟病,有那居心不轨的,怕是还要联系到父亲身上,可若是不在宫中看着惊蛰,我是决计不放心的。”
邢墨珩听了不由点头,“这确实是一件事情,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怕是咋民间的声音不好听。”
“这些我倒是不在意的,我担心的是日后你不在京中,惊蛰还没得到人心,难以把持朝政,若是有人硬借着这名头把我和惊蛰分开,我也没什么正经的名头可以反驳。”想到这个可能,穆云杳连眼神都冷了下去。
“容我想想……”邢墨珩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不若趁着我在京中,明日上朝说出征之事的同时,给你安个女官的名声,如此,便可正大光明的在宫中走动,也方便管教惊蛰,和后宫中那些不老实又不死心的妃子。”
“这可合规矩?突然设立个女官的位置,怕也难以服众。”与邢惊蛰有关的事情,母语那哟不由小心翼翼。
邢墨珩点点头,“我自小儿在宫中长大,直到我八九岁的时候,宫中还有女官的职位在,多为京中素有才名的官员之女担任,若是今日不提起这事儿,我倒是要忘了。”
“一品女官,虽然与朝中的大人品级不可相提并论,在宫中却是可以管教下级妃子的,也可以规劝皇子,和朝中的大臣也是互不干涉,如今看着,正是适合这样的情况。”邢墨珩月想越觉得可行。
穆云杳听了也不由点头认同,“还有一事,你若是出征,这朝中之事,还有战事的后方支援,惊蛰确实是难以调度的,我爹爹倒是可以像前些日一样,暂且协助,可如今我若是得了这个女官的职位,却不好任命爹爹再如此了,一家独大,反而不利于朝中的稳定。”
“是这个道理,”邢墨珩道,“我先前确实是打算让穆将军暂且监国,他人品正直,又行军多年铁腕手段,如今这个时候,最适合不过,可是你说的没错,若是都集中到穆府上,反而要让其他大臣不满进而对府中猜疑,反倒是更加麻烦。”
邢墨珩想了想,不由摇摇头,“这一时片刻,让人信任有有能力的,我只想到穆将军这一人,原本想让他看顾着你和惊蛰,如今瞧着,却是不太合适了。”
穆云杳见状,顿了顿,提议道,“你看……邢墨琂如何?”
“邢墨琂?”邢墨珩重复着邢墨琂的名字,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穆云杳见他这个样子,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伸手拍了他一下,“这是正经事儿的时候,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邢墨珩却是拉过了穆云杳的手握在手中,认真道,“你与我的事情才是最正经的事情,可半点儿马虎不得。”
“你真是……”穆云杳一时间被他这坦然弄得不由有些羞涩,不由语塞起来。
半晌,见邢墨珩仍旧不依不饶的看着她,穆云杳不由摇摇头,“罢了罢了,我的祖宗,我发誓没有一点儿别的意思还不成么?如今我脑子中的正事儿多了去了,心里都被有的人填满了……”
邢墨珩听了这话,才露出一点儿笑的模样,却仍旧不放过穆云杳,“有的人是什么人?”
穆云杳听了这话不由红了耳朵,伸手将凑近的邢墨珩推开,“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干脆连有的人也不想,只管着我的惊蛰,还要更轻松些。”
邢墨珩听穆云杳把邢惊蛰单独摘出去,无异于可能那有的人单指自己,不由心花怒放,面上露出一个笑容来,眸光也闪着笑意,盈盈的看着穆云杳。
穆云杳被他看得心中痒痒的,不由觑了他一眼,口中埋汰道,“你一个堂堂的镇南王,如今又是个摄政王了,怎的总像个小孩儿似的,羞也不羞?”
“羞也不羞?”邢墨珩不知羞的又往过凑了凑,与穆云杳相对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天经地义道,“随心而动,我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什么好羞的?再说,难不成我在别人面前也曾这样不成?纵然是羞,也只羞给你一个人看。”
邢墨珩这话说的平淡,实在是带着一股子理所应当的意味,穆云杳听着却是将耳朵那朵红云,一直烧到了脸颊上。
“罢了罢了,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可好?还是正事要紧。”说着,穆云杳带着一脸的红晕,大义凛然的转移了话题,“方才说道什么了?对,邢墨琂。”
说着,穆云杳咳了一声,“说道邢墨琂,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我却看着,如今朝中没有哪个大臣是可以完全信任的,至少没有哪个大臣可以保证,在你出征之后,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能够不扩张自己的势力。”
穆云杳渐入佳境,说起正事儿,简直忘掉了方才邢墨珩的调侃,认真道,“如此一来,倒不如就让邢墨琂先行监国之职。”
“这一来么,邢墨琂不过才退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余温还在,一时半会儿他也难以翻出什么浪花来,相对于那些急着在新朝扩充自己势力的人,反而更容易把控些。”
穆云杳说着,邢墨珩不由跟着一块儿点头,只听穆云杳继续道,“二来,邢墨琂如今只是个有名头却没有权利的太上皇,轻而易举可以将他软禁起来,再让父亲在一旁看顾着,也好执行你的命令。”
“如此说来,邢墨琂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邢墨珩沉吟片刻,终究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