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超凡顾不得许多,把脚直接伸过去,挤着羽白静拉动档位,油‘门’和离合器迅速‘交’替。
“隆隆……”顿时,法拉利发出一阵悦耳的轰鸣声。
“快走!”罗超凡大叫不止。
羽白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油‘门’用力踩下去,法拉利犹如脱缰的野马,“嘭”的一下撞飞四五个人。
谁知,羽白静居然猛地踩下刹车,“咯吱……”一下,法拉利又停了下来。
“我****‘奶’‘奶’个嘴,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准备下车看看撞没撞死人?”罗超凡怒道。
“你……你别那么……凶嘛。”羽白静委屈极了,启动车子换了挡位,直接蹿了出去。
法拉利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与那群‘混’‘混’拉开距离。
刘爷看着地上挨撞嚎啕的手下,将手里的铁棍甩到一旁,“妈的,还看什么看,都给老子开车追!”
他们的面包车就停在不远处,立马有小流氓开了过来,一伙人挤上车,朝这法拉利追去。
羽白静和罗超凡拐过街角,原本吁了一口气,谁知背后嘈杂的发动机声呼呼作响,扭头一看,却是四五辆面包车。
车里的‘混’‘混’从车窗钻出脑袋,手里挥着铁棍砍刀。
“羽白静,尼玛别悠哉悠哉的了,快走!”
“哦,好好好。”羽白静慌神不已,连忙加速。
幸好北城这一块区域不是非常繁华,大街上车流量不多,要不然就羽白静的车技,估计法拉利跑不了一公里就得报废。
法拉利不愧是跑车中的王者,几个加速便将那些面包车甩开。
可是羽白静不知道脑袋进了什么水,居然在一个红灯下停了下来,气得罗超凡差点掐她脖子。
那些面包车虽然配置垃圾,可他们技术不赖,超车、甩尾一一展现,甚至还有两辆车在拐道上飘移。
羽白静昏头昏脑,驶出了市区,往城北郊区开去。一进入了空旷的国道,那些面包车便再没有了任何可能‘性’。
不到半个小时,屁股后面的面包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总算甩掉他们了。”罗超凡顿时吁一口气。
“再……再跑远点,要不然……他们又追上来,就麻烦了!”羽白静说道。
她脑子一片空白,七拐八拐,见到路就钻,最后连罗超凡都不知道她到底开到哪个犄角旮旯。
外面的夜幕愈发的沉重,灯火稀稀拉拉,罗超凡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这里的道路崎岖不平,法拉利动不动就被石块磕到地盘。
罗超凡和羽白静坐在车里,就仿佛置身海船一般颠簸,时速从刚才的一百多公里锐减到二三十公里。
“大姐,你开到哪里了?”
罗超凡打开车窗,周围可见度非常低,道路很窄,两旁灌草丛生,绝壁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羽白静停下身子钻了出来,从后备箱翻出一个小手电,对这法拉利一阵打量。
只见车身坑坑洼洼,侧面四张玻璃布满裂痕,仿佛蜘蛛网一般。
“别心疼了,街上有摄像头,回去跟警察沟通一下,就算让那些‘混’‘混’倾家‘荡’产,也要赔一辆回来。”罗超凡拍了拍羽白静的肩膀,安慰起来。
正说间,公路后面驶来一辆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震耳‘欲’聋。
罗超凡见状大喜,连忙将拖拉机拦了下来。
“师傅,请问一下这里是哪儿啊?”罗超凡掏出一支香烟递给司机,笑脸相迎。
那司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这里是老王镇,往前开个十公里就到镇上了!”
热心的司机见羽白静的手电筒灯光忽明忽暗,便把自己的留了下来,罗超凡连声感谢。
司机大哥走了,罗超凡没好气地来到羽白静身边,“傻妞,该开的时候笨手笨脚,不该开的地方‘乱’走‘乱’跑。现在傻眼了吧?”
“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怪我?”羽白静爱车被毁,心情正郁闷着呢,忽然被罗超凡埋怨,顿时火起。
“要不是你招惹那些流氓,我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么?”
“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江湖人应该做的。”罗超凡无所谓地松了松肩膀。
羽白静见他神态自若,更加气急,鼻端微微哼了一声。
“不就是个乡下的泥‘腿’子吗,你有必要为她惹祸上身?我看你啊,就是吃饱撑着没事干!”
罗超凡见她语气中对那‘妇’人很看不起,心里不由得一沉。
“羽白静,你什么意思?”
“我还问你什么意思,你觉得那样帮别人出头很风光吗?你……你当时完全可以报警,为什么要那么冲动!”
羽白静对罗超凡的行为并不苟
同,她认为报警是更好的手段。
罗超凡怒极反笑:“哈哈哈,羽白静啊羽白静,你脑子里装得都是大便吗?你自以为高人一等,看不起那些小老百姓!
******,老子倒要问问你,如果没有那些小老百姓,你吃什么,穿什么!
好听点,说你是大明星。老子说直点,你丫你就一个现代卖艺的,靠着老百姓的打赏过日子!
还敢看不起……你******就是这样对你的衣食父母?”
羽白静如遭雷劈,身子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她没想到,仅仅因为自己一句话,罗超凡就发这么大的火。
“你……我讨厌你!”
羽白静掩面而哭,转身冲进车子里,心里满满的委屈,曾经对罗超凡的那点好感,瞬间化作一股怨恨。
她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踩下去,准备倒车离开。
罗超凡骂得痛快,见羽白静要一个人先跑,顿时大惊。
“我靠,你还说不得了?快,开‘门’!”罗超凡追上去,拍着车窗大叫。
羽白静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手握方向盘,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谁知,“哐当”一声,羽白静一屁股倒进道路边上的‘阴’沟里,车轮卡住“唰唰”的飞速转动,可就是开不出来。
“哈哈哈……”罗超凡幸灾乐祸地大笑不止。
羽白静一把拉开车‘门’,恼羞成怒地对着车胎狂踢几脚,浓浓的委屈用上心头,随即无助地蹲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
罗超凡叼起一支香烟,一言不发地靠在车‘门’边上。
羽白静哭了半饷,泪水都流光了也不见他来安慰自己,心里又是一阵气恼。
就在这时,灌木丛里发出一阵“咕咕咕”的鸟啼,声音凄厉而尖锐,吓得羽白静娇躯一颤,连忙钻进车中。
这回罗超凡紧随其后,没给落在外面。
两人打起冷战,谁也不开口说话。羽白静紧张兮兮地望着车窗外的黑夜,手电筒不停地打来打去。
罗超凡是个耐不住嘴的人,熬了十分钟不到,便一巴掌轻轻拍在羽白静的肩膀上。
“喂,你冷不冷?”
此时羽白静吊着胆子,‘精’神击中,冷不丁被罗超凡这么一拍,顿时吓得尖声大叫。
罗超凡跟她不过半米的距离,耳膜险些被刺穿。
“我……靠!”罗超凡捂着耳朵,愕然地皱起眉头。
“你,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跟你说话……”羽白静带着哭腔,怒气冲冲地缩了缩身子。
尼玛,老子关心你,你丫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不说就算了……对了,你知道这叫什么路吗?”罗超凡坏坏一笑。
羽白静习惯‘性’地摇摇头,“不知道……唔,你别问我问题!”
“好好好,我不问。”罗超凡吁了一口气,“老王镇在一个世纪前,曾经是我们省里的重镇,不仅军事,更是‘交’通枢纽。”
罗超凡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羽白静不想听,可是车里就这么小,就算她捂住耳朵,罗超凡的声音也会往里面钻。
“通往老王镇的路一开始叫龙王路,意思是让龙王镇一飞冲天。可是……自从出了一件事情之后,龙王路便改名叫阎王路。”
“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超凡的语气很怪,让羽白静不由自主聚‘精’会神。之前她还不愿意跟罗超凡说话,可如今却止不住心里的好奇。
“因为……这条路修了一百年,年年修,年年塌。当时的民国政fu索‘性’不打理了,路反而还更顺畅。”
“这又是为什么?”羽白静小声问道。
罗超凡桀桀一声冷笑,“具体原因没人知道,不过新中国成立,政fu又派了一支建筑队伍过来。一开始,工程进行得非常顺利,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那时候工程队为了方便施工,特意在路边做起了营帐。数十人日夜赶工,累了就在营帐里休息。
当他们将道路修到卿文村,当地的村长带着老百姓来帮忙。可是,当他们挖路挖到一个茅草屋的时候,卿文村的村民打死都不愿意他们把茅草屋填掉。
工程队队长问他们是为什么,村民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无奈之下,老村长只好给了个说法,说是因为茅草屋是一直用来做粪坑,后来太脏太丑,大家便用茅草盖了起来,免得让臭味飘进村子。
工程队在卿文村还有好长一段路要修,这么早就挖掉茅草屋肯定臭气熏天,影响大家的生活。”
罗超凡从一旁提起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羽白静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好听的故事,没想到居然是这条路的历史,顿时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