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千金之丞相夫人

一品千金之丞相夫人

卷一 吾家有女初长成 131.真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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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喜得贵子,京城上下充满了喜气,这喜气不单单是新的一年的喜,也有添丁的喜气。

薄鸾半躺在床榻边,鲁皇后笑眯眯地抱着孩子哄:“你看看这云泽,多么像你啊。”

薄鸾的儿子刚降生就有了名字——云泽、云灏。

这是天子赐名,恩泽万民,浩瀚海洋,此乃延昌帝意在天下的一个体现。

鲁皇后很喜欢这两个名字,云泽云灏刚好与云锦云霄凑在一块,一看便知是一家人。

“云泽云灏这两个孩子太小,看不出什么。”

薄鸾望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宝贝儿子们,不禁笑笑。

这一次生产也算顺利,上一次的难产此次未发生,云泽云灏很乖,从头到尾不让母亲折腾太久,很快就生下来了。

她心里眼里都被这对双胞胎儿子而充满,康王府人丁兴旺,以后不必犯愁不热闹了。

“小虽小,但疼母亲啊,不吵不闹,乖乖的。”

鲁皇后很喜欢云泽云灏,两兄弟带起来不麻烦,乖乖地吃饭睡觉,甚至也不闹腾太久,吃完饭很快睡了。

两个孩子比起康王府的捣蛋鬼龙凤胎,真真是有趣。

薄鸾摇了摇头,“要心疼我,那么我以后可别再生了。”怀胎十月,多苦啊。

外人羡慕她多子多福,但亲身经历过的人哪有这么感叹的?对她而言,频繁生育于她身体不利,虽然龙凤胎双胞胎隔了三年,但她并不是那么喜欢生孩子,带孩子累,生孩子更累,累上加累,身心俱疲啊。

她没有因生的多带孩子累而产生心理阴影,已经很不错了。

对薄鸾的话,鲁皇后深以为然,“咱们女人啊,这辈子苦就苦在一年到头望着一亩三分地,天天鼓捣着丈夫孩子,多累啊。”

鲁皇后流过一次产就很难生养了,对康王妃几次生产也是心有戚戚然。

生育之苦,只有女人最理解。

“母后,这话只有我在你面前说得出,其他人我是不提的,王爷如今儿女双全,这会儿添了云泽云灏,我若再生下去,迟早累死。”

薄鸾头一次吐露心里话。

生龙凤胎时,她就大损元气,本身不太合适再生育了,调理了三年,突然就有了,这一次生产固然顺利,可她亦是疲倦不堪,不愿再生了。

生太多,死在床上的妇女不是没有,要知道,她家中的一个亲戚就有一直生生生直到去世的。

太恐怖了,她不想生,只能吃点东西避子了。

“芝云制作的药丸,你且服用,便能助你心想事成。”

鲁皇后从一边的箱柜里翻出一瓶药,递给薄鸾。

那是芝云制作的避子药,能为一些苦于生育的女子化烦解忧。

薄鸾眼前一亮,“谢谢母后。”有此药,她便解放了。

“鸾儿,荣儿这些天有在服药,我看那是为你着想了。”吃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薄鸾眸光微闪,“王爷他素来看中妾身。”

当夫妻这么久了,另一方心里想的是什么还用得着猜吗?

之前秦荣提过一嘴,薄鸾不以为意,以为是开开玩笑,不过此时看来,并不像是信口开河。

“他能做,那是他应该的。”

鲁皇后道,“你一直帮着他,又是你承担了生育之苦,他受你的眷顾那么多,也是他是时候做出点什么了。”

鲁皇后并不觉得秦荣做得不对,要她是薄鸾,也会要求延昌帝替她着想。

避子药为什么只能女子服用,而不是男子服用呢?

鲁皇后心疼薄鸾,私底下也是再三叮嘱秦荣,多考虑考虑薄鸾的身体,能做点什么就做什么。

“母后,夫妻二人不必客气的。”

薄鸾心里庆幸她嫁的是通情达理且有责任心的秦荣,她也非常幸运地拥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婆婆,这些话她娘不会说的,因为在娘看来,只有她多多开枝散叶,方保得住薄家与康王府的荣耀。

也不能说薄夫人不心疼女儿,不替女儿考虑,薄夫人毕竟是当家主母,要想的不仅仅是薄鸾,还有整个薄家。

事实上,在整个薄家看来,康王的得势不可小看,即便不能登基称帝,也有当权王的可能性。

之前薄鸾当康王妃时,薄家上下是客气有余热情不足,秦荣不得宠,资质愚钝,哪有什么好前程?

事情就是如此奇妙,呼声最高的二皇子三皇子三振出局,从此一蹶不振,康王秦荣仰仗延昌帝的扶持,俨然成为朝廷的一支新兴力量。

得知这一切后,薄家上下转变了态度,对薄鸾越来越积极热情,而且提点薄夫人说要求薄鸾得尽量顺着康王的意愿,不能悍妒。

虽然二皇子已经彻底倒台了,但他与成景薇的夫妻失和,直到现在也是前车之鉴。

薄鸾千万不能犯傻,得罪了康王。康王是王孙贵胄,迟早得纳妾,当王妃是还是得贤惠大度一点好,反正薄家人的意思只是要求薄鸾当好王妃,以秦荣为天。

薄鸾每次听到这些话,都翻白眼,她的丈夫哪容许有人沾染?

她的丈夫是她一人的,并不是谁谁谁的,薄家想攀高枝,又要求她贤良淑德,匪夷所思。

她自己有本事,也有孩子,离开了秦荣照样过得很好,薄家的那点小算盘简直是上不了台面。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秦荣敢纳妾,她就阉了他。

薄家人会这么要求薄鸾并不奇怪。

没办法,薄家打从薄太后去世后不太景气,只有空架子,如果不是延昌帝指婚,可能薄家真的被彻底遗忘了。

秦荣敬爱薄鸾,也不分心看别人,对薄鸾许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至于薄家的看法,呵呵呵,薄鸾从不在意。

薄家只是一群势利眼,她这一次生产,他们就想着给康王送妾,果真是滑稽。

“孩子,有委屈可以和娘说,娘给你做主。”

鲁皇后看薄鸾就像看女儿一样,贴心温柔,又善解人意,这样的孩子,她哪会不满意?

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什么不成全呢?她是皇后,注定做不到,她的儿子却行,长相厮守,快快乐乐,平淡幸福。

别的她不奢想,就希望薄鸾秦荣与孩子们余生安好。

薄鸾眼眶湿润,她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娘,我把你当亲娘看的。”不叫母后,叫娘最亲切了。

鲁皇后轻轻拍着薄鸾的后背,抱住她,“我也一直拿你当女儿看。”

薄鸾与鲁皇后婆媳情深不再赘述,另一边,赵骞与韩飞月经袁令超提点,终于和好了。

对此,赵骞请袁令超到安澜酒楼喝酒,郑重其事地答谢她。

袁令超去赴宴了,赵骞挺大方的,顺带把何之商拉出来了。

何之商见到袁令超,微微点头,“祝你新的一年安康喜乐。”

外面放着烟火,灿烂的烟花点燃绽放,袁令超一抬头,就见到那五颜六色的烟花图案是一个女子的图像,此人很像她。

袁令超蹙眉,“这是你做的?”

“也不算,我就是顺水推舟,请烟花店老板帮了忙,让他给我弄一下我喜欢的一个人的烟花图案。”

何之商云淡风轻地说道。如果不了解内情,还以为只是一件小事。

赵骞一听,腹诽道:“你找了那么多家老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方要求你去给他找材料,你还真的找了几天几夜,就你这恒心毅力,我是自愧弗如了。”

他跟韩飞月吵吵闹闹的,也没有做到如此程度。

倒不是不够喜欢,可能还是缺了点了解,赵骞对韩飞月没有冲动的表达,激情不足。

韩飞月也非寻常的爱害羞的小姑娘,小姑娘爱玩爱闹也害羞,渴望郎君爱的表达,但韩飞月不是这样的,袁令超与韩飞月性格像也不像。

赵骞对韩飞月一直当做是小妹妹来看,爱的不深,有浅浅的好感,需要时间去沉淀。

“飞月,你可以叫赵骞给你表现表现的。”

同为女子,袁令超很乐意帮着韩飞月去怼怼赵骞。

赵骞何之商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韩飞月吐了吐舌头,“还是算了,赵骞那脑子,没有何御史聪明。”

“韩飞月,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蠢了?”

赵骞瞪大眼睛,有点不满意韩飞月说的话。他哪里蠢了?虽然好像的确不如何之商精明吧。

韩飞月下意识回答:“不是很蠢是非常蠢,连我想说什么都不懂,难怪你被何御史比下去。”

“我……”赵骞哑口无言。上一次惹毛了韩飞月,害得他被何之商看笑话好几天。

何之商掩住笑意,对赵骞道:“韩姑娘没说错,你就是缺了点天赋,为人处世的历练不足。”

赵骞不似何之商寄人篱下,心思敏感,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是父母得天独厚的照顾与关怀,与何之商相比真真是幸运儿了。

赵骞缺乏历练,导致很多事情上没有何之商看得透彻。

何之商的话令赵骞保持沉默,过了一会儿便说,“好像,你说得对。”然后挠了挠头,笑了。

他不懂这么多弯弯绕绕是他的问题,好歹何之商乐意提点他。

“赵骞,听见了吗?”

韩飞月抬起下巴,“你啊,不精明。”

得意地大笑,差不多把我太高兴了刻在脸上。

赵骞无奈,韩飞月就这性子,顺着她呗。

“赵骞啊,韩姑娘多好的姑娘,你千万不能学我二叔气跑了她。”

袁令超不得不提醒赵骞,韩飞月是非常好的姑娘,一定得珍惜眼前人啊。

赵骞一听,不以为然,“我咋可能休妻呢?要休也是……”

“我休你还差不多。”韩飞月气呼呼地嘟嘴。

“哈哈哈哈……”满堂欢笑,赵骞几乎得被韩飞月说得无言以对了。

袁令超夹了一块肉放在韩飞月的碗里,对方是肉蛋脸小姑娘,吃肉好。

“来,多吃点,别客气。”

有盛佩君在,这里的饭菜质量不用担心。

韩飞月跃跃欲试,“这肉菜很好吃啊。”咬了一口,肉美味得让她眯了眯眼,幸福极了。

肉好吃,她多夹了几块肉。

“肉得多吃,不过要是太肥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赵骞看韩飞月吃得不亦乐乎,好心好意告诉她吃多了肉容易肥胖,长丑了不怪他哦。

韩飞月瞪了他一眼,就他多嘴。赵骞识趣地闭嘴,只是给韩飞月的水杯添了茶水。

有情人吵吵闹闹的,看得在旁的袁令超何之商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啊,真的是……”袁令超正想夸奖赵骞,紧接着外头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吵架了。

袁令超往外头一看,一个高个子的中年夫人指着另一个陌生的人骂道:“我的女儿吃了这么多苦,是什么让你们有机会来告诉我她没错的?我女儿吃了那么久的苦,她呢?锦衣玉食,衣食无忧,还有一个出身高贵的未婚夫,我的女儿小小年纪劈柴烧火喂鸡种地,瘦得不成样,整天被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极小毒打,我只是带着她来吃饭,你们就一个劲埋怨我小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女儿姓曹,是曹家的血脉?”

若说永兴长公主最近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女儿虞贞,算得上是皆大欢喜的结局的话,另一家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几十年前,一场意外,导致两家抱错了孩子,进而改变了命运。

当了贫家丫头的姑娘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穿金戴银,奴仆环伺,她很小就因丫头身差点被卖做童养媳,若非那户人家出了事,她那没良心的爹压根不会心疼她。

她啊,家中不是最小的,却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饭,压抑卑微,父亲不爱,母亲漠视,姐妹嘲讽,兄弟打她,几乎她是家里的出气筒。

后来,一个贵妇人去烧香,无意间与上山劈柴的小姑娘偶遇,见她与自己有八分相似,心里狐疑。

如此才有了身世大白——她是当今曹尚书府的大小姐曹婉清。

取代曹婉清身份的刚好是殴打她虐待她的农家父母亲女儿曹姗妮。

这个说话的夫人为她的亲生女儿鸣不平,她受了那么久的苦,吃点好的又咋了?

“伯母,你是不是忘了姗姗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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