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倾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却让邵峰的冷汗流了一脖子。
擦也擦不干净。
听到她问话,他点头如捣蒜。
“知道了。”
“哦?”凤九倾声音微微上扬,好像一把小钩子,勾得人心痒痒。
可好色的邵峰对她再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像魔鬼一样可怕。
“小子不应该当街调戏少主,小子知错。”
凤九倾闻言,笑了笑。
“错,任何一个对弱女子出手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
她看了一眼席青,“既然今天席大人也在,那我就将这件事交给席大人好了。”
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出来放松一下,趁机找机会跟席青说说话。
虽然第一件事办的不怎么样,但第二件事还算比较完美。
凤九倾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糟糕。
席青也是铁面无私,并没有因为邵峰的父亲是首辅,就潦草解决,而是让人把他带走了。
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席青还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凤九倾挑了挑眉。
“席大人可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席青看了一眼满月,抿着嘴唇,意思不言而喻。
凤九倾摆摆手,“席大人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满月是我的婢女,是亲近之人。”
席青闻言松了一口气。
压低了声音,“王妃。”
凤九倾听着席青熟悉的声音,瞬间就知道他是谁了。
“暗一?”
席青,应该说是暗一点了点头,看了看四散开的人群,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跟凤九倾的接触要慢慢来,绝对不能引起凤兮夜的怀疑。
“臣送少主回宫吧。”
现在满大街的人都知道她是少主了,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于是点点头,甚至没有亲自送,而是让手底下的人将凤九倾送回去了。
满月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但看到有旁人在又欲言又止。
一直忍着到了屋里才问,“少主,方才那人是南宫翎的人?”
凤九倾点点头,她也有点看不懂,南宫翎明明都已经要跟别人成亲了,为什么还要派暗一来西域呢?
京都。
秦花舞非常认真地守着妙语。
这几日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但是妙语每日都只是坐在院子里晒她的那些药材。
时不时的还要露出一些悲伤的表情,然后就红了眼眶,开始抹眼泪。
“主子您别哭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妙语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道:“我知道,就是担心王爷的身子。”
她想了一下,“青竹,你一会儿去煮点汤,咱们一会儿给王爷送去。”
青竹哪怕平日里总觉得南宫翎对妙语有些过于绝情了,但她也很清楚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心中只祈祷着南宫翎不要有事。
她迈着步伐朝厨房去,身后传来妙语的声音,“一会儿帮我把这些药材收了,送去珍药堂吧。”
青竹点头,她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她知道自己主子心善,即使在这种艰难的时刻,还要想着给珍药堂送一些免费的药材,以供那些没钱看病的人使用。
此刻美人,妙语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门外的大树,冷嗤一声。
你既然那么喜欢盯着我,我便让你盯个够。
而此时皇宫里也上演了一出好戏。
皇上知道太子宅心仁厚,对待弟妹从不苛责,便把调查南宫翎的事情交给了他。
没想到得到的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朕怎么不掐死这个孽种。”
南宫辰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只要扳倒了南宫翎,其他的几个废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父皇息怒,或许只是我调查错了。”
好歹还是有一个孩子是省心的,皇上心里面舒坦了一点。
“你也不要为他求情了,既然他做了这些事情,就不怕被别人发现,来人呐。”
皇上狼毫一挥,迅速写了一道圣旨,让人送去了天牢。
他甚至连见都不想再见南宫翎一面。
南宫翎身在天牢对外面的事情也了若指掌。
当有人来宣读圣旨的时候,他面色十分平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晟王勾结外地,残害大燕朝将士,其心可诛,朕念其战功赫赫,免其死罪,罚守皇陵,向列祖列宗赎罪,今生今世不得离开皇陵,不得回京。”
这样子落在别人眼里就是默认。
狱卒都忍不住啐一口,“什么东西?你想过大燕朝的百姓吗?真该死!”
其实按照皇上的性格,赐他死罪,也不是不会,只是那些跟了他这么长时间的武将,最是了解他,知道他兢兢业业都是为了大燕朝的百姓。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学着那些文官,跪在御书房外三天三夜才为他求来的一线生机。
南宫翎很快就被人带离了天牢,南宫辰幸灾乐祸地站在外面等他。
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样子,“九弟,怎么这样糊涂呀?”
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皇兄以后会经常去看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憋不住眼里的笑意了。
为了维护住自己的形象,匆匆地钻进了马车。
这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舍不得自己亲手带大的弟弟,害怕自己伤心落泪的样子被人看见的表现。
南宫翎冷嗤一声,虽然已经不是王爷了,但是那浑身的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晟王府被封了,该走的走,不过几日就被搬空了。
秦花舞跟秦肆也不得不搬出来,在外面找了房子。
“师兄要跟我去见见王爷吗?语儿一个人有些害怕。”
妙语换下了身上的绫罗绸缎,此刻穿的十分的朴素,身上背着一个素色的小包袱。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怯生生的看着秦花舞,身体还在不断的瑟缩,若不是知道眼前这个白莲花其实是一朵霸王花。
秦花舞说不定还真的会怜惜她两分。
他连话都懒得跟她说,可他还是要去找南宫翎的,更何况南宫翎还有事情交代给他。
他极其不情愿地开口,“那走吧。”
“谢谢师兄。”
妙语柔柔弱弱的,伤心的面孔下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很快,她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