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就这样把你儿子的幸福交代出去了?
你问过你儿子没有?
哪有坑自己亲儿子的?
周阳很无语。
“怎么会有这种事?”
萧青鱼订了娃娃亲,自己本应该高兴,总算不怕老头使绊子。
奈何是跟自己订的。
“要是让爷孙俩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是周阳,那还得了?”
本来就99分了,要是再有个娃娃亲。
那不得超分了啊。
恐怕自己得非萧青鱼不娶了。
不行,坚决不行!
虽然萧青鱼有些姿色,小虎牙很可爱,用来挠痒痒应该不错,小胸脯很健康,奶源应该也很充足,小酒窝只有一只,更是增添了美丽气息……
“我周阳不是看外表的男人,我看的是内心!”
“不行,刘亦非还等着我去发掘呢,艾玛沃特森还等着我出国和他拍戏呢,现在拍拖?”
“门都没有!”
“搬家,一定得搬家!”
周阳内心敲定主意。
赚到足够的资金后,给老爸老妈换房子,坚决不能住在家属楼。
目标太大了。
指不定老船夫哪天就带着孙女找上门来了。
那还得了?
到时候逃都逃不掉。
面对老船夫疑惑的神情,周阳闪烁其辞:“不瞒你说,我爸在钢铁厂工作,听他叹气过一个同事,叫周华强。”
“他们搬家了,已经没在钢铁厂家属楼住。”
老船夫显然很吃惊,问道:“搬哪去了?”
周阳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不是走得很近。”
老人只是叹息,不再说话。
船外传来萧青鱼的呼喊声:“高坪码头到咯。”
听到这话,青年情侣准备动身,待船停稳后,二人起身上岸,向船上的人挥手告别。
周阳的目的地马家山还有一小段距离,故此泊船还得继续往下游走。
女人笑着道:“船夫,再见了。”
男人则道:“老船夫,你想给孙女寻个好人家,这男娃娃就不错嘛。”
“切莫因为十年前的一个承诺,而耽搁了眼前的人,当下的才是值得把握的。”
老船夫看了看周阳,笑着回复:“船客说得对!”
周阳提醒:“快走吧你,你女朋友都等急了。”
男人疑惑问道:“女朋友?这种叫法倒是第一次听闻,很新奇,很贴切。”
周阳点头:“贴切你以后就这么叫吧。”
两人下船,船只继续往下游走,并没有过多久,船只再次停在小小的渡口前。
“马家山到了。”
周阳一直站在船头,早就有所感觉。
时间已至下午三点,太阳早已没了正午那般毒辣,如同到了暮年的男人,渐渐萎靡下来。
周阳微微抬头,注视着这座迎面而来的山峦,确切地说,他从一开始就注视着这座山峦。
山峦并不规整,北坡属于阳坡,植被茂密,松树柏树鳞次栉比,坡度更小。
南坡属于阴坡,受到的光照较少,凸现着各种怪石,有泉水淙淙若隐若现,在那些上了年代的石头上,有大水侵蚀的痕迹。
山前,周阳就看见了十余户民房。
周阳疏地跳下船,连再见也不说,便头也不回离去。
不是他不懂礼貌。
实在是船上太危险了。
再多待一秒钟周阳都感觉到危险。
赶紧跑路才是正解。
在多待一会儿,老船夫会错意,认为自己真的对他孙女有什么意思,怎么办?
周阳打算回江河市不坐船了,走路都行。
薛大海知道其中缘由,连忙代替周阳道歉:“船夫别见怪,孩子耍脾气。”
语罢,他快步跟上周阳的脚步。
目送着一老一幼二人离去,老船夫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跟随着周阳的脚步,一起进入密林,爬上山峦。
萧青鱼来到爷爷身旁。
“爷爷,他好没礼貌,连声谢谢也不知晓说。”
老人却开朗道:“这孩子是生气了。”
萧青鱼显然有些不理解:“他为何要生气呢?”
老人看了眼孙子,摸了摸萧青鱼的头,宠溺道:“这孩子知晓你有娃娃亲在身,见无法和你成双成对,所以生气了。”
老人扭了扭女孩的脸蛋:“傻孩子,这是好事啊。”
“证明他心底在乎你。”
萧青鱼连忙挣脱:“疼。”
她揉搓自己的脸,脑袋里却在想着爷爷的话。
“在乎我,是真的吗?”
“可这才见两次呢。”
老人笑容满面,在河水里洗了洗手,道:“这玩意可不是靠见面次数来定的,有的人,只见一面,就私定终生了呢。”
“有的人,擦肩而过多少次,衣服都擦破了,却也还是没能擦出火花。”
女孩身躯发抖,啧啧道:“爷爷,你真肉麻。”
老人坐在船边,沉默了一会儿,良久后,稍显为难道:“既然你二人都有意,那择日我就带你去江河市找找那周华强,试着取消当年定下的承诺吧。”
老人叹息。
这话说得容易,实施的时候却并不容易。
首先,承诺是两个人当初一起订下来的,现在要违背,双方合计好,也不存在什么背信弃义的问题。
唯独就是一个面子的问题。
面子过不去。
要是自己主动找上门,表明来意:这桩亲事,我们单方面希望取消,我孙女适合更好的。
就算话说得再好,意思再委婉,那也是单方面毁约啊。
自己的孙女就是孙女,人家的儿子不是儿子啊。
谁家孩子不是个宝啊。
这样一来,不说彻底得罪,但也难有好脸色。
不就是变相说你儿子不行吗。
女孩并未考虑到这一层,钻进老人怀里,娇嗔道:“小鱼儿不嫁人,小鱼儿要一辈子和爷爷在一起。”
老人抱着女孩肩膀,笑眯眯点头:“行,小鱼儿和爷爷在一起,一辈子。”
……
另一边,周阳和薛大海二人沿小路进山,此时正值下午,走在林间小路中倒也还算凉爽,耳边充斥着八月的蝉鸣,简直要把耳膜都震破。
又走了一小段,林子逐渐稀疏,视野开阔了起来,多了种满稻谷的土地。
稻谷还未完全成熟,但已经挂满了枝头,边缘处已经开始变黄。
只要有一小块地方成熟,其余青噔噔的谷子很快也会变黄,跟传染病似的,快得很。
这里在河流旁,海拔较低,又是阳坡,黄得最快。
估计不出一周时间,就能开始收割。
“汪汪汪!”
突然,从远处的瓦房里冲出三条土狗,凶猛地紧,朝这边奔来。
一黑,一白,一花。
三条狗沿着田埂先后抵达,疯狂示威,简直要扑出来。
周阳皱眉,弯腰捡了两团石头。
土狗见状,连忙撤退……
“老薛,饿了,拿只饼出来吃着。”
薛大海照做。
周阳在衣角擦了擦手,拿在手里便肯,凉的,又硬,任凭他吧唧吧唧都嚼不快。
三条狗再次冲了上来。
“汪……汪!”
“汪……”
周阳嘿嘿笑,一边吃饼,一边掂量手里的石头。
想吃吗?
上来啊。
“花狗子,雪包子,你俩太没眼色!”民房内走出一位男人,袖口挽到腋下,赤裸着臂膀,对着三条狗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