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棠听完后脑子里嗡嗡直响,他立即抓住陈越安的手臂,急问:「怎么回事!」
陈越安一脸为难,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啊!」
沈思棠急得跺脚。
陈越安看向一旁:「你来说。」
沈思棠立即看向沐淮川。
沐淮川抿了抿唇,后而开口:「你晋升武宗的消息,在你离开都城后便传开了,有些无知百姓说你在督察院的帮助下晋升武宗后,投靠妖族去了,说督察院为大燕培养了一个强劲的敌人,督察院和沈府一度因此遭人围堵。」
「陛下命人发了告示,写明你是奉命前往蛊族刺杀蛊王,流言才有所好转。」
陈越安补充道:「什么好转,陛下也不能马上发告示,担心都城还有蛊族或者妖族的暗子,发告示都是你走十来天之后的事情了,陛下还因此封锁了都城,以免有人逃窜告密,在这期间,沈家已经受尽欺凌。」
「他们不敢在督察院大闹,便在你们家门口闹,什么扔臭鸡蛋,扔烂菜叶子,还有泼粪泼油漆的,后来我派人天天在你们家门口驱赶他们,沈家的情况才稍有好转。」
陈越安叹了口气。
二人异口同声。
陈越安和沐淮川都不出声,接连叹气。
沐淮川颔首:「让他跟着你吧,你知道去哪里找他们吗?」
短短三个字,沈思棠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音,她极力隐忍着,双手攥成了拳头。
「谢谢。」
沈思棠应下:「走吧。」
沐淮川继续说:「后来陛下找过沈大人,与沈大人聊过之后,沈大人便抱病在家,没再参与朝堂之事,我和陈越安也是在那个时候奉命来蛊族营救你的。」
沈思棠心思一沉,从那时算,距今一个多月了,他们会去哪儿?
「沈府什么都没留下?书信呢?」
——
沈曹氏的兄长是渠风城的监州,在渠风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沈思棠带着陈越安直接去了曹府。
「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你说。」
沈思棠看着他们:「你们先回都城,去了解清楚君庭宴的情况,我得去找他们,若是君庭宴生命有危险,一定要告诉我。」
沈思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父亲临走之前将所有人安排妥当,这意味着他极大可能是自行离开,被人带走的可能性不大。
「后来呢?」
陈越安不放心:「我跟你一块去找,让他回去就好。」
「你们摇头是什么意思?」沈思棠明显慌乱。
陈越安摇头:「那倒不是,后来我家的人找到了你们沈府的旧址,发现那些奴仆护卫都在,就吴谋跟着走了。」
沐淮川和他们同行,直至到了渠风城附近才跟他们分开,沈思棠已经换下了蛊族的衣裳,与陈越安一同进了渠风城。
沐淮川看了陈越安一眼,说道:「他因此被督公革职了,胡仲伦和卫玖鸢轮番在你家门口守着,也革职了,不过你无需担心,督公虽然没说什么,但这些都是表面功夫,做给别人看的,待事情平息,都会复职的。」
….
陈越安又摇头:「他们说沈大人怕连累他们,硬把他们赶到那里去了,你们家管家原是要留下来照顾他们的,可就算他下跪恳求,沈大人也还是让他走,沈大人承诺他们等事情平息会让他们回来,所以他们就安心在那里待着了,我估摸着沈大人安排好了他们就走了,如果这样算起来,就是在你离开一个多月后离开都城的。」
沈思棠抿着唇,眼中蓄满了泪水。
她无法想象家里人是怎么承受这些压力的,这两个月她了无音讯,他们又该有多难。
「空了?」沈思棠疑惑:「除了吴谋之外,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
「那他们是怎么说的?有给什么线索吗?」
沐淮川说道:「后来你迟迟未归,且没有消息传回来,又有人造谣,说你肯定没去蛊族,没准离开都城后直奔妖族了,还说陛下糊涂,轻信了你,朝堂上也是乱成一团,有要求惩治督察院的,也有要求陛下惩治沈大人的。」
陈越安唉声叹气:「我们也不知道沈大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说难听点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什么人带走了,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沈大人抱病在家后,沈府便彻底封闭,谁也不出门,我家里人去过两趟,带了一些吃的用的给他们,他们书信给我,说前两次还看到人了,第三次去的时候沈府就空了。」
沈思棠沉吟片刻:「我大概知道,先去沈曹氏的娘家渠风城那边看一看,若是没有,那就再看吧。」
「他们傻呗,一帮刁民。」陈越安咬牙切齿。
「你说。」
陈越安摇头:「没有。」
沈思棠紧咬牙关,突然猛地站起身:「陈兄,右御史,我需要你们帮帮我。」
沈思棠满脸愤慨,又是愧疚又是愤怒。
「那我父亲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都城的?」
「此事关我父亲什么事!」
陈越安和沐淮川对视一眼,都是摇头。
沈思棠抱头蹲下,陈越安和沐淮川都下意识的朝她伸出手,见她如此又都僵住了。
沈思棠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沐淮川虽然没说自己做了什么,但卫玖鸢是右派的人,她去她家门口守着,就算不是他授意的,也是他允许的。
沐淮川嗯了一声:「那我有消息了就传到渠风城去,渠风城离都城也还算近。」
但是不排除因为她的缘故,沈家早就被盯上了,万一他们离开都城就被人带走了呢?
全家只有父亲是玄级,那一家子该如何存活啊!
曹府的人一听是沈明义的女儿,立即进去通报,将她迎了进去。
待沈思棠说明来意,曹府的人也是一愣,直言沈曹氏并未回来过,也未曾有过书信。
接待他们的是沈曹氏的兄嫂,立即派人去府衙通知沈曹氏的兄长,让他回来。
沈曹氏的兄长得知沈思棠来了,匆匆忙忙赶回府,沈思棠见到他的时候,他身穿监州官服,扶着官帽一路小跑回来。
(本章完)
知雁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