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海面回旋,回旋,再回旋;天上的云变化,变化,再变化;直到海里的漩涡化作龙卷扶摇直上,直到天空化做的双手张开怀抱,裹挟着狂风,夹杂着热浪,天与海凭借水龙卷相连一起。
而正当咕噜望着眼前海面升起的惊天变化时,在他不远的荒山突然慢慢崩塌,碎裂的山体处不断伴随着熔浆的喷涌;与此同时,一处空地上突然雪花飘飘,寒风来袭......
一片沼泽,这里没有兽人生活的痕迹,有的只有那虫鱼鸟兽的嬉戏打闹,俨然一方净土,但此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苟活在自己洞穴中的野兽瑟瑟发抖,害怕低吟的望着电云中中心,一双遮天大手从那漆黑的云层穿出,接着便是两手手背紧贴做出张开状,顿时雷鸣滚滚,下方的野兽再也掩盖不住恐惧四散而逃,结果自然是被雨中的天雷劈的十不存一,最后的野兽双腿发颤瘫倒在地看到的最后场景便是被那双巨手撕裂的云层,云层中缓缓露出的巨大黑框带电巨门,被这大门气息吸引呆滞的野兽最后也被从“门”内的带翅电兽电击的失去性命。
咕噜身后的压制消失了,本该化作水与烟的灰袍却走到刀背身旁将其扛在肩上向海面的水龙卷走去,咕噜生不出阻止灰袍的念头,只因前方的龙卷吸收足够的海面越旋越大,最终在龙卷内隐隐显示出龙纹蛟饰的深海之门,当然,更让咕噜感到自己犹如蝼蚁的还是四面八方陆陆续续飞来的“灰袍”,当扛着刀背的灰袍与众多各地赶来的灰袍会和后,其中一位与最初献祭自己的灰袍一般先是显露丑陋的真容,之后又突然大叫着自爆,自爆后的位置突地出现一黑球。
黑球拉扯着周围的一切,空气,海水,狂风,一切的一切,黑球演绎了贪婪与恐怖。
但众灰袍面对这样的黑球好似在笑,好似欣慰,又好似对这黑球有无穷的渴望,咕噜看到灰袍将刀背扔进黑球,而黑球吞噬刀背的场景,不显血腥,只有寂静,刀背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再无动静,这反而让人冷汗直流的寂静,刀背消失了,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不留痕迹,消失的,毫无意义...
咕噜心中悲凉的同时更是爆发出一股力气,要逃,逃离这里,现在就。
念及此,咕噜便不计后果的催动起了“喰食”,在双手化为翅的同时后背也是有四翼破开皮肉显现,咕噜振翅一飞,速度比原来快上不知几许。
“有机会!”咕噜心里雀跃,而周遭的灰袍与咕噜不远处的双刀却都对咕噜的飞离漠不关心一样继续看着黑球吞噬周围一切,乃至吞噬起离得较近的灰袍。
犹如流光的咕噜迅速与此地拉开距离,看着越来越近的刀翅鸟群咕噜心头稍定,思考起先前发生的一幕幕,刀背陨落,双刀麻木,灰袍诡异,当然还有就是为什么没有人来追杀自己,毕竟自己可是获得如此之多的情报......
一些问题咕噜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此地已是一片“牢笼”!从仪式开始的时候就是,咕噜与鸟群根本飞不过这自然的阻隔!咕噜每每向前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打击,在天上飞行咕噜克服了狂风,穿越了冰雪便会遇到闪电遇到暴雨,收起翅膀在地上狂奔总有山崩地裂,或是不知哪来的岩浆喷涌不断,更是寸步难行,甚至是当咕噜心中一横硬闯雷云暴雨后遇到的竟然是新一轮狂风,而往后又是冰雪与更强的雷雨!
......
咕噜已然不知这是第几次闯过雷雨了,周围的刀翅鸟群早就死伤殆尽,粗大的雷电不停的劈着咕噜,要是前几轮雷电如此猛烈咕噜早该化为一抹灰了,但在某一次闯荡中咕噜突发奇想将这些重重险境都当作对手并用出“喰食”是否可以吸收呢?咕噜做到了,他通过上一轮的吸收变强抵抗着下一轮的天灾,直到现在,五六个咕噜粗的雷电劈到咕噜身头咕噜也能硬抗吸收变得更强,咕噜感觉这样一只下去甚至可以完全掌控这些力量,杀不死他的只会让他,更强!但这显然是有代价的,一直催动的“喰食”早已超出这具身体的极限,承受不住的身体先是产生外观的变化来适应这些力量,比如雷电化作的头发,比如爆碎化为狂风的右手,又比如身躯里隐隐蹦出的岩浆,翅刀上覆盖着的层层风雪,以及自身周围生生不息的海流护罩,现在,这副样貌的咕噜宛如怪物,又好似宛如-神明?
随着化作龙头的雷电透过水罩击中咕噜,咕噜再一次挺过险境变得更强。而麻木的咕噜刚想用狂风组成的右手抵抗更强的狂风进犯时,那破碎的手上能感受到的却是一丝温暖,久违的温暖......
但咕噜来不及享受这样的温暖,只因眼前出现的场景让咕噜震麻木的内心再次震撼。自己身遭不知何时围绕着五扇遮天蔽日的大门,水与天,冰与雪,地与火,雷与雨,以及眼前这一扇门身雕刻千万奇珍异兽的黑色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