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宁重新睁开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他艰难地转过酸痛的脖子，罗成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边敲敲打打，床头摆着一个应该是他带来的果篮。
拆开了。罗成正在啃一个红心火龙果，没洗手，场面有点血腥。看到万宁醒过来，罗成停下了手上的活，“你醒啦？”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
“医院，你是不是被那个技师鬼出手了？医院说你在殡仪馆晕倒了，整个停尸间都被你搞得乱七八糟的。辅导员说派个代表来慰问你一下，能逃掉要命的红歌排练，这朋友我不得来看看你。”
“那个鬼被我解决了。”
“这么牛？！”罗成嘴里的火龙果差点喷万宁脸上。
“她现在已经电子湮灭了，我腰上那个印子应该也没了。”
“真假？我看看！”
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刚醒的病人撅起屁g|u，露出半截白花花的腰，凑在另一个同性跟前。
“不可以这么急的呀！要先好好休息呀！！！”
万宁一脚把罗成踹开盖上被子，决定给他的友情试用期给予不通过的审批。
罗成好奇心切，“你要是把她解决了，怎么还把自己搞进医院呢？”
“就是斗法中间出的一些小意外。”万宁摸摸下巴，老实说他自己都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成坐了会，诶哟诶哟地说着火龙果坏了，跑去病房厕所拉肚子，十分钟之后，就臭得万宁求他赶紧回去唱红歌吧。
送走了罗成，万宁提着吊瓶，踢着拖鞋往走廊上逛。
天已经黑了，护士台只有几个护士在忙，万宁问了问自己的情况，无非是脑袋上的伤口又复发了，小医院水平不够也就只能治到这了。现在万宁人虽然醒了，情况不容轻视，简而言之就是得住院小半个月。
小半个月，万宁掰掰手指头，住院费不低啊。
护士长奇怪：“你的住院费已经交过了呀？”万宁问她拿过缴费单，签字的人是苏彬，完全没听过。难道是殡仪馆帮忙交的？怎么说自己也算在殡仪馆出的事，不是没可能。
旁边丸子头的小护士凑上来嘀嘀咕咕，“是不是苏姨说你房间里那个人呀？”万宁对罗成怒火攻心，当做没听到回了病房。
苏彬交的套餐不错，连营养餐都包括在里面，万宁喝完两大桶玉米瘦肉南瓜粥，准备去厕所放水，打开门一看，罗成把马桶堵了。
万宁再去护士台，修理工也去吃饭了，护士长说你要不等半个小时，要不去隔壁病房借下吧。
万宁走到隔壁还没敲门，听见里面惊天动地传出保险赔偿金到底该谁拿的争吵，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溜达回了护士台。
“这里就没有公共厕所？”
“一楼出门往南有一个，你要下楼？要护士扶着吗？”
“不用不用。”万宁连连摆手。
小护士又凑上来嘀嘀咕咕，“那厕所不能去，那边有女鬼呢。”
护士长朝她脑袋上给了个毛栗子，“乱说什么，不要传播消极情绪影响病人恢复。”
小护士吐吐舌头，悄悄朝万宁摆摆手示意他别去，转过椅子接着看病历了。
万宁总感觉自己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社会主义教育，以前从没遇到这么多闹鬼的事，难道自己走上了命运波云诡谲的分岔路口？
无论怎样，尿是憋不住了。
万宁踢着拖鞋走到楼下，夜空很暗，不过路两边竖着明晃晃的路灯，很轻松就找到了破败的公共厕所。
闻着挺臭，看着不新，倒也没什么恐怖之处，万宁正准备走进去，远远看到附近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友，站在院子里，面对着南丁格尔的雕像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病友朝雕像扔了个硬币，往前走了一步，鼻子都快贴到雕像上了，然后又停在原地装第二座雕像了。
万宁抬头，南丁格尔雕得也就一般，没美到让人灵魂出窍啊？
难道小护士说的女鬼，是南丁格尔？
万宁上前拍了拍病友，对方一跳三尺高，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动作不再僵硬。
“听说这儿闹鬼，没事你最好早点回病房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万宁对自己出来上个厕所还能积上功德满意不已。
病友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万宁摆摆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冲向厕所，在膀胱的催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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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呼……
爽了。
万宁按下冲水按钮，抖了抖，准备拉上裤链。
然后一双冰冷的手搭在了他脖子上。
万宁一转头。
“我去真有鬼！是TM在厕所啊！”于是裤链也没拉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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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宁躺在病床上，感到血糖有点低。
“什么意思，我有这么吓人吗？”筠妍飘在他床边，噘着嘴翻了个白眼。
“不不不，我我我……”
“你你你！”
“哟，昨儿晚上能说会道的，怎么今天话也说不明白了？该！”
“你你你没死啊……”
“怎么会呢？”筠妍眨巴着大眼睛，“我早就死了呀。”
“我的意思是……你没被超度……之类的？”
“嗯……昨儿我也以为会有什么牛头马面来带我走的，等了半天，突然就被关到一个黑黢黢的地方，现在才被放出来。”
黑黢黢的地方……万宁困惑，难道自己有什么空间戒指之类的神器？“你再讲讲，那个地方长什么样？”
“就是一个黑黑的房间，也没有灯，推门出去，是个长长的走廊，两侧也都是房间，我还没走到过走廊尽头。”
“其他房间里都有什么？”
“里面的东西还挺怪的。”
“有多怪？”
“你真想知道？”
万宁点头。
“就是写史上最强dong体|极致诱惑女仆.avi啦、诱惑人qi|深夜罪恶の、”
“停停停！”万宁跳起来捂住筠妍嘴巴。
理所当然扑了个空，万宁跌出病床坐在地上。十秒钟之后苏姨从门外探头进来，“小年轻不要再瞎搞八搞了没人啊？你在搞什么啦？”然后一脸失望地关门走了。
万宁坐在冰冷的地上摸摸下巴，照这个描述女鬼是……跑进了自己脑子里？如果是这样的话……
万宁跳起来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给实习朋友罗成发了条短信：
你那套理论都是真的快写成论文别说保研中央都请你去镇风水发达了记得带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