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慢慢用布缠在自己的脚上,就听荆延继续说道:“莫非是妖精也是爱钱的一类吗?”
楚佑听闻之后,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妖精的生命比人长久的多了,它们要什么钱,它们都可以辟谷了。不要用人的想法去想妖精,妖精比人纯粹多了。”
然后他转了转自己的脚腕子,抬眸看着荆延,“你现在根本不适合做捉妖师,要是一意孤行下去,你迟早都会后悔的。”
“我不会。”荆延坚定的看着楚佑,“遇见我,那也是它命中有此一劫。”
楚佑先是笑,然后他光着自己脚丫子,双手放在了柜子上面,对着荆延说道:“你看你坚定你自己的念头,而我捉妖了二十六年,自然也有自己的信念,我们既然谁也不承认谁的道理,那就玩一把。”
“玩什么?”
“就看金沐这只猫妖究竟要做什么,如果金沐是害人的,那我就听你以后不管什么妖精肯定毫不留情的说收就收。如果金沐没有害人的话,以后你就听我的。”
“你肯定输定了,妖精就是妖精,一定是会害人的。”荆延还是很坚定,他说完便向门外走去,这时候楚佑忽然喊道:“这脚丫子疼的慌,你要去干嘛去啊?”
“我给你找点饭吃,你不是脚丫子坏了吗,祈祷我今天打两只猪蹄子回来,给你以形补形吧。”
荆延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楚佑的凤眼翻了一个大白眼,直等到荆延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楚佑脚底的伤痕以肉眼的速度迅速愈合,然后他的脸变换了一番,从男女老幼的慢慢的变换着。
最后变成了刚才大黄牙的模样,趿拉这鞋子,他从地上捡起刚才自己扔的人皮面具,拿着人皮面具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面闻了闻。
一股浓郁的树脂味道熏得他天灵盖发麻,他随手将人皮面具扔到了房顶上,脸又迅速的变回了刚才的凤眼男人模样,说道:“做人真是太费劲了,想换一张一脸还得带这个玩意,人哪里能跟妖精比呢。
我真后悔啊我,当初为什么要行侠仗义的抓一只害了人的妖精,还被荆延看见了,看见了就非得跟着我,真闹心啊我。”
双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他的双臂忽然变成了一对燕子的大翅膀,在茅草屋里面挥了挥自己的翅膀,房间内刹那间烟尘四起。
他又扇了几下,大风便像龙卷风似的裹着灰尘从门窗飞了出去。
楚佑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心道:我若是跑了,荆延一定会做一个十恶不赦的乱杀妖精的人,我还是在这继续骗他吧,就当做好妖好事了。
然而好妖好事是没有那么容易好做的,他咕噜一下坐了起来,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双眼睛像一只燕子似的各自乱转着,心道:怎么我都成精了,大夏天的还是向往北方呢。
正在心里嘀咕呢,荆延提溜着两只野鸡回来了。
两只野鸡得的脖子被荆延整齐的切开了,鸡血流了一路,楚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刚才脚上的捅破消失了的血泡因为让他愈合了,所以他又拿出白色的布从新绑了上面。
看着两只野鸡,他呲牙咧嘴的不想看,就听荆延说道:“没有野猪,就吃烤野鸡啊,左右野鸡也有爪子,一共四个爪子,以形补形够你补的了。”
“我真是太感激你了。”楚佑脑袋一歪,作为一只成精的燕子,他早就可以吃这些鸡鸭鱼肉了,将脑袋转到了里面,“做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困了,我得睡一觉。”
“好的师傅,你就睡吧,我给你做。”
楚佑本来正要睡觉,然而他又忍不住的转过头看向荆延,荆延穿的也不是好衣裳,而且平时也不是一个爱打扮的人,以至于虽然长了一个好相貌,但是永远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楚佑对于荆延的家没有多大念头,如今看他要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也就不由得打听道:“荆延你成亲了没有?”
荆延正在将两只野鸡上面裹泥,头也没有回的说道:“没有。”
“你上次告诉我你二十三了是吧,二十三还没有成亲,莫非你是有什么顽疾?师傅给你看看也行,对了你爹娘呢,怎么没有听你提过?”
漫长的沉默过后,荆延说道:“有一位女子,见窝第一面便说要嫁给我,我当时没有答应,还劝她好生想明白。半个月后,没想到她找到我,还是说要嫁给我。”
“你拒绝她,一定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
荆延手顿了顿,然后才说道:“不是,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只是我听她说她的家境不好,一直以来都是喝风饮露,我家境殷实,娶这样的姑娘做妻子,父母也不会同意。”
“原来如此,那你还是嫌弃人家姑娘,所以没有成亲也可以理解。”
“门第是个问题,后来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做了我的丫鬟,我刚开始对她这种行为很厌烦,但是天长日久之后,我却又发现了她的可爱之处,于是向父母说明了自己想要与她成亲。”
“害,既然如此你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为何还要说自己没有成亲,你说你成亲了,不在家里好好的在家,出来降妖是不是有点问题。”
“并不是。”荆延 吐出了飘进嘴里的一片羽毛,继续说道:“好不容易说通了父母,可是当天夜里来了一只妖精,将我家里的人全杀了,又将她掳走了。”
《控卫在此》
“妖精掳走你的夫人?”楚佑听到这又再次坐起了身,他不带着任何感情的说了一句,“真惨。”然后又问道:“那妖精为什么要杀了你们一家子,而且还就掳走了你的未婚夫人?那妖精就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荆延这下是真的沉默了,沉默了许久之后,他仍是背对着楚佑,声音冷的像冰,“它说了,它说我们这一家子都配不上妖。”